這東西那么可怕?
聶恒定了定神,將心跳穩下。
癲狂道人擁有凝滯時間的能力,本身就恐怖無比。
可連他留下的東西都覺得這竹簽致命,那該有多恐怖?
白裙女子雙目靜靜看著竹簽留下的流光,像是突然發現了什么,猛然轉過頭去看向聶恒。
那目光傳來,聶恒只覺得自己渾身被看個通透,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他第二次客戶?”
聶恒點點頭。
白裙女子收了竹簽,走上前來,玉指對著聶恒的眉心虛空一點,便有一股能量將聶恒從頭到尾洗刷一遍。
“嗯?”
她疑惑了一下,又試了一次。
“怎么回事?”
剛才她在推演邋遢漢子與聶恒接觸后可能的去向,但涉及到聶恒的部分卻是一片空白。
兩次探查之后,聶恒卻又毫無特殊之處。
能讓天機術出現空白的人絕不存在,無論是誰都會留下痕跡。
除非……這個人本身就不存在。
“他到底在做什么?”
白裙女子看著聶恒一臉懵逼的樣子,把緣由歸結在了邋遢漢子身上。
天機術借天地法則推演世間萬物,可聶恒本身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他的信息,根本無從得知。
“下次再見到他,用真氣激活通知我。”
不管此人有什么秘密,白裙女子都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再拖下去,找尋的幾率更為渺茫。
于是她留下一枚令牌,整個人眨眼間消失無蹤。
這枚令牌徒有造型,上面卻什么標記也沒有,就像一塊純粹的鐵片。
“外面的世界真危險。”
白裙女子走后,聶恒也并未放下心,猶豫了一會后還是將令牌收了下來。
“這東西,我也還是帶走吧。”
雖然袋子骯臟不堪,聶恒還是抗在了背上。
趁著還沒人注意到自己,聶恒一溜煙的趕回了明暄樓。
一回到明暄樓,聶恒還沒來得及跟柳一打招呼,便直接把倔驢和尚拉到了自己房間里。
“和尚,我跟你說,剛才我差點回不來了……”
聶恒拿起茶壺,掀起蓋子,一番痛飲,舒緩了自己干燥的喉嚨。
接著,他把剛才的事一一敘述。
“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那只能是七品之上。”倔驢和尚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七品?”聶恒眉頭一皺,自己第一次出山遇到個四品倔驢跟六品陸姜伶,第二次出山遇到了兩個七品,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此時,聶恒忽略了第一次出山時在明暄樓前遇到的異狀。
“聶先生,你還真是奇遇連連啊。”倔驢和尚由衷贊嘆,除卻那些大宗門長老的入室弟子以外,尋常的一品哪能簡單這種等級的強者。
“這有個屁奇遇,不就一塊破令牌跟一袋地下書刊,我可是差點被她給碾沒了。”
聶恒此時覺得癲狂道人雖然強行安裝外掛,但好歹能讓自己爽一下,哪像白裙女子渾不講理。
“阿彌陀佛。”倔驢和尚說道:“能在一品就感受空間之力還沒死掉,就連貧僧也甚是羨慕啊。”
“那下次你來?”
聶恒嘴角一抽,不知該怎么形容。
我不僅感受過空間之力,還穿越時空來到了這里!
又聊了幾句后,倔驢和尚起身離去。
聶恒則是拿來邋遢漢子留下的袋子。
有這些東西在,癲狂道人很可能會回來找自己。
不過這袋子過于腥臭,不能就這樣帶回寨子里去。
聶恒打開袋子時肅然起誓,自己絕非貪圖這種地下文化,而是要換個儲藏方式。
這袋子里共有二十余本書,每一本的封面都描繪有姿勢火辣性感的女郎。
從人族到妖族,真可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嗯……這些書都臟了,不利于儲存,看來需要一頁頁的進行包養才是。”
雖然房間之中只有聶恒一人存在,但他還是“認真”的自我解釋。
“就先包養這本吧。”
聶恒拿起一本封面為女子盤坐的書籍,隱約覺得這女子像是在哪里見過,卻又不甚清楚。
此書封面倒還算干凈,不過聶恒卻取了水來,用毛巾沾濕,慢慢擦拭著。
打開封面后,第一頁唯有幾個大字——觀音蓮花秘術。
“這名字,有韻味。”
聶恒想起某些少兒不宜的知識。
接著一翻,是一名不著寸縷的女子在盤膝而坐。
左上角還兼有一行字。
“本物于心,禪由人定,歡喜之中,自有大道。”
“咦,男主角呢?”
聶恒又往后翻了幾頁,發現都只是那名女子在變化著姿勢,每一頁還兼有解說詞。
“就這?”
看來這個世界的地下文化不怎么樣啊。
雖然這畫師技巧卓絕,每一頁都畫得栩栩如生,但沒有劇情就未免枯燥了一些。
“不過好像有些不對。”
聶恒放下這本書,又拿起另一本來。
這本封面為女子舞劍,同樣不著寸縷,讓人看的面紅耳赤。
《脫衣與舞劍的藝術》
往后翻了幾頁,樣式與之前的差不多。
《妖修的秘密(人族字幕)》
《儒家有女初長成》
《道女豈是池中物》
《不良仙子日記》
……
聶恒覺得這些名字有種異樣的熟悉感……
“這還真是秘籍。”
邋遢漢子沒騙自己,這些書就是披著女子外衣的修煉秘籍。
而且涉及道門、妖族、儒家、佛門以及其他修行之法。
二十六本秘籍堆疊在聶恒面前,加上自己上次買的三本,總共有二十九本。
這邋遢漢子還真是行為偏僻性乖張,以他七品之上的實力能夠留下的秘籍想來絕非凡物。
可自己上次只花了幾個銅板就買了下來,還真是……無法言說的詭異。
就在聶恒感嘆時,始陽州與定遠州交界處的一間荒廢破廟里。
一年邁僧人兩道白眉垂至下頜,皮膚皺如菊花。
在他身旁的地下,一堆腥臭難聞的衣物正堆在一起。
“瘋婆娘真是可怕。”
他一抬手,所有衣物瞬間自燃,迅速化成飛灰再也不見蹤跡。
隨后,他掐指算了大半天,對著云下城的方向看了一會,自顧自的念道:“小兄弟,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希望你早日救出我師父,阿彌陀佛。”
下一瞬,他身影縹緲,再度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