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恒于二樓之上思維全開，腦子里開始飛速運轉起來，所有的精力集中于從陸姜伶舞蹈中擴散出去的陣法印記。
思維識海一片片的拼湊這巨大無比的陣法。
聶恒控制著自己的思維，即將不去推演。
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這些陣法拆解來，又一點點的慢慢組裝。
即使僅是如此，他也感到腦里的負擔加大。
但在這幾天道門精神加強法的作用下他覺得自己能扛得住。
畢竟上次之前他還未是一品。
同時，體內的三種真氣開始運轉，抵消著精神上帶給身體的負擔。
這次陸姜伶的舞蹈比之云下城更為驚艷，因此所布下的陣法規模更為浩大。
聶恒每看一分，便覺得有一把刀朝眼里刺來，讓人眼眶生疼。
不過他仍舊牢牢看著。
這位姑娘所圖甚大，若是能夠發現其背后的目的，自己也能盡量避免被波及。
在一片片陣法拼湊中，聶恒心中突然涌起一種似有所悟的感覺。
他對這陣法，似乎是抓到了一些隱隱約約的東西，但又觸而不得。
若是能夠在腦中推演一遍這個陣法，說不定就能得出結果。
可那樣子來，估計答案沒出來，他自己就要腦萎縮了。
跟倔驢和尚久了，幸好沒染上倔驢病。
在陸姜伶的舞蹈里，眾人如癡如醉。
那道治愈陣法讓人不僅心靈滌蕩一空，就連身體也得到了增強。
在座的一些年邁老者紛紛覺得自己蒼老的軀殼好似減掉了不少負擔。
好像……還能多活幾年？
以舞化陣，能讓這么多人同時受益的同時還能夠布下第二層更高深的陣法。
此人，已經可謂陣法界前無古人之輩。
隨著奏樂聲逐漸舒緩，陸姜伶的舞蹈也慢慢停了下來。
她對著還在癡迷的眾人微微行禮，而后緩步離開。
閣樓上，聶恒雙目紅腫，兩行清淚不要錢般墜落。
他腦里仍處在一片嗡鳴之中。
若不是意識撐著，估計早已昏迷過去。
這個陣法，太恐怖了。
聶恒不敢閉眼，只得維持著這樣的姿態。
就在此時，一只手掌貼在他的后背。
精純的佛門之力傳來，讓他枯竭的精神力緩緩恢復。
“和尚，你醒了？”
“阿彌陀佛，這位陸姑娘比貧僧想的更為厲害，此次不僅令我肌膚復原，甚至暫時壓制住了體內能量的倒退。”
倔驢和尚溫和中正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你剛醒，還不知道，等會有個機會能夠讓她單獨表演一場，到時我把你送進去。”
“阿彌陀佛。”
倔驢和尚默默記下這筆恩情。
在佛光的治愈下，聶恒損失的精神力恢復大半。
若是倔驢和尚還在四品，那根本不需要耗費如此多的時間。
下方，月袖樓的東家也重新出面，陸姜伶也跟在后邊。
只不過那層面紗仍舊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然而單看眼睛，她也應該是極美麗的女子。
“方才，陸姑娘的舞蹈可謂天下無雙啊，老夫肚里墨水少，形容不出，因此今夜，我們便用文字來形容陸姑娘，諸位以為如何？”
月袖樓東家滿臉笑容和藹可親，讓人看了毫無隔閡。
“陸姑娘之仙姿雖萬千文字不能形容，不過我等愿斗膽一試。”
“對，能夠為陸姑娘賦詩填詞，乃是我等的榮幸。”
“此次，定是我楚國文壇的又一次興盛啊！”
這就是追星么？
聶恒看著下方眾人的姿態，有人卑微得像是要跪拜給陸姜伶。
我也沒覺得有多大魅力啊。
沒我家柳一好看。
“倔驢，等會你最后出去，把他們臉都給打腫去。”
既然是書寫女子，那聶恒就有了把握，走到廂房旁邊的側室，這里有筆墨紙硯以及一些琴瑟樂器。
倔驢和尚與紅梧則在一旁看著。
“聶先生，貧僧對詩詞不甚了解，不過我相信你。”倔驢和尚接過聶恒遞過來的紙，其上字跡歪歪扭扭，不過能看得清寫了什么。
“放心吧，我覺得這姓陸的應該有辦法治好你。”
紅梧此時也湊上來，想要看看聶先生是怎么描繪那位陸姑娘的。
“聶先生，要是寨主知道你這般形容別的女子，那她會吃醋的。”
“咳咳。”聶恒解釋道：“這本來是寫給她的，不過現在為了倔驢和尚拿出來，相信依依不會怪我的。”
“阿彌陀佛。”倔驢和尚躬身行禮，覺得自己又欠了聶先生許多。
紅梧眨著眼，雖然相信聶先生，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聶恒則干脆轉過頭去，裝模作樣的觀察下方形勢。
此時，稍稍有點文學造詣的人都已在凝結思緒，月袖樓也貼心的送上筆墨，更兼有樓內妙齡少女在旁研墨。
這既提現出服務之周到，又能給樓內佳人來一次推廣，真是一石二鳥，盡顯商人本色。
在安靜場中，聶恒注意到坐在首座的那位官范老者不著痕跡的將一張紙遞給了后面的小廝。
那小廝不聲不響的離開，上了對面的閣樓。
難道，這老頭也跟自己一樣，提供代寫服務？
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缺錢。
聶恒搖搖頭，回到桌旁坐下，怡然自得的喝著茶。
今天這個杯，他讓倔驢和尚裝定了！
“第一位，翰林院王辭歲，王編修。”
“王編修自幼學詩，曾以《京華生故》一詩名震家鄉。”
月袖樓東家的嗓音傳遍樓內，他深知這群文人的心思，能不能贏得資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讓人記住自己。
因此他對于第一個交稿的翰林院王編修進行了一番介紹與稱贊。
“請陸姑娘品讀。”
遞上紙稿后，東家很自然的退到不起眼的位置。
眾人也紛紛側耳，想要知道這第一個交稿的質量如何。
翰林院的王編修端坐位上，他自知水平尚可，卻非卓絕，因此對頭籌不感興趣，倒是這第一人可以當一當，畢竟曝光率不小。
“青幔月影浮，曲動琴瑟鳴。”
“芙蓉出水來，裊裊舞娉婷。”
陸姜伶舞姿已經足夠傲視天下，不過她念起詩詞來也是情緒飽滿，自有一股韻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