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沿著臺階小心移動，在往下走了數百個臺階后，他終于走到了第一個血光所在地。

這時，他才看清所謂的血光其實是一些古老文字散發出的光芒。

屹立在這的是一座數十米高的巨大墓碑，墓碑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很難看清虛實。

墓碑上的古老文字散發著陣陣威壓，并非漢字，極有可能是墓碑內那個生物的真名。

詭異生物和普通生物不太一樣，它們要隱藏自己的真名，對它們來說，真名是禁忌，不能讓信徒以外的其他生物知曉。

方源嘗試靠近墓碑，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擋，他凝聚鬼神力轟擊，但沒有任何用處。

“滾！”

突然，墓碑內的生物發出怒喝，他現在十分不爽，但和方源一樣，都拿對方沒有辦法。

“你別后悔。”

方源皺眉冷哼，雖然他現在奈何不了墓碑內的生物，但他有的是時間。

下一刻，他繼續往下，想看看下方隱藏著何種秘密，和他猜測的原因，下面九個血光分別對應九座墓碑。

這十座墓碑都散發著恐怖的波動，越往下約強大，尤其是最下面三座墓碑，他連直視都變得極其困難。

十座墓碑也就最上面那座墓碑的陣法有些松動，因為這樣，那座墓碑里面的怪物才能對外交流。

不過讓方源更加在意的還是高臺下方，第十座墓碑并非底端，這下面依舊深邃，根本無法窺視真容。

他沒有繼續往下，而是在這附近尋找起來，不多時，一塊凸起的石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古往今來？”

石頭上有四個古老文字，他不認識，但大腦似乎早已見過。

奇怪的是這塊石頭有一面異常光滑，猶如石鏡，靠近后更是直接倒映出了他的樣貌。

“嗡！”

忽然，一陣低鳴響起，方源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拉扯，意識隨之消失。

●

平靜的湖面。

一道身影就這么站在上面。

突然，他睜開雙眼，身體下意識的行動起來，腳下的漣漪滌蕩開來，打破了現有的平靜。

「這里是……哪？」

他自然就是方源，視線掃過周圍，他的雙眼驟然睜大。

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不安，一道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就這么站在十米開外。

他立即使用鬼神之眼進行觀察，神秘的力量擴散，讓他無法看破對面那個家伙的虛實。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

方源詢問系統，但系統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消失了一般。

這嚇得他立即查看屬性，結果發現系統真的不見了，唯一讓他安心的是之前學的天賦技能都還存在。

「早知道就多學點天賦技能了。」

他無奈咋舌，將視線對準了前方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家伙。

「古往今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說他就是星骸石碑的守護獸？」

方源在心中思索，但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突然，假方源率先動了，他的速度很快，左手烏光右手赤炎，一出手便是殺招。

「暗龍爪和火焰爪？」

方源更是大驚，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和他一樣的招式，沒有任何猶豫，他也使用暗龍爪和火焰爪進行反擊。

“轟！”

巨響轟鳴，兩人在湖面上不斷交手，所展現的招式完全相同。

十幾個回合后，假方源拉開距離，他附身趴下，身體瞬間狼化，攜帶著血光的撕裂使用而出。

方源見狀，他沒有后退，右手變成狼爪，同樣使用撕裂，不想被這假方源打敗。

大戰再次爆發，湖面的水柱不斷沖起，各種能量化作氣浪開始沖擊，沒有一處湖水得以寧靜。

戰斗持續了片刻，方源緊鎖眉頭，他現在確定對方不僅和他外貌相同，就連天賦招式也都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同出一源，但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假的，真正的方源只有有一個。

“你是誰？”

方源暫且停手，他想知道假方源的身份。

“我就是你，等你死了，我就是唯一的你。”

假方源面無表情，他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對準方源一頓轟殺。

“就憑你？”

方源雖然憤怒，但也只能被逼出手。

大戰再次爆發，他們以傷換傷，周圍爆炸不斷，無數水柱炸裂，在空中綻放朵朵水花。

「這家伙和我一模一樣，這樣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要是能找到他出現的原因就好了。」

方源的視線掃過周圍，想要尋找假方源出現的原因。

“戰斗的時候東張西望可不是什么太好的行為。”

假方源淡淡開口，他出手果斷，一招一式都是奔著殺人而去。

方源緊握拳頭，這話十分耳熟，仔細一想，這就是他之前說過的話。

雖然有些怪異，但他知道戰斗的時候的確不該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

隨后，他將注意力落在假方源身上，他認為這是他的試煉，相當于挑戰自我，十分重要。

“轟！”

霎時，空中風起云涌，湖面巨浪波濤，兩人的招式變化復雜，一會化身為狼，一會身形鬼魅，都沒有留半分退路。

就這樣，他們在這里戰斗了足足一天一夜，兩人魂光同時暗淡，散發出的鬼神力微弱無比，再被擊中一次就會消亡。

「拼了！」

方源盯著前方緊握拳頭，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可言。

很快，最后的鬼神力被他凝聚，這一刻，尋找技能已經無用，他開始燃燒靈魂，知道戰勝“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拼命。

假方源也是如此，他身上的鬼神力也被凝聚，魂光滌蕩，強大的靈魂力瞬間爆發。

方源在心中無奈一嘆，果然，對方的想法和他一模一樣，就連燃燒靈魂都不皺一下眉頭。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想過把自己逼到燃燒靈魂的對手會是自己。

靈魂之力的對轟沒有鬼神力展現的那么兇悍，并無太多能量漣漪，但每次交鋒都會磨滅一絲真靈。

這樣的交鋒持續了十幾回合，兩人的魂光都只剩下了最后一抹，這是他們的意識，也是他們的最后一擊。

“嗡！”

暗色的靈魂開始沸騰，在這湖面上空徹底燃燒。

“嗖！”

下一刻，兩道灰色的光束朝著湖中襲去。

沒有劇烈的爆炸，有的只是一聲沉悶的聲響，兩道魂光就像無聲的煙花瞬間炸裂。

消散的魂光中，方源的心情突然放松了許多，從穿越開始，他就在思考如何變得強大。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肝代碼的日子，前世的記憶翻涌而出，讓他知道了自己是加班猝死。

“死亡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隨著一聲呢喃輕語，眼前的世界逐漸昏暗，仿佛回到了天地未開的時候，一切都被塵封。

不僅是他，火源世界中的火焰之主、夜之國內的第二化身以及整個酆都都在消散，萬物皆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