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啟科技招聘會議室門外。
一個亭亭玉立的馬尾女孩珊珊來遲。
對于這樣的招聘會，校招時也見識過不少。
可人事、行政和財務專場搞這么大，馬尾女孩卻沒見過幾次。
看著白飄飄那出挑的氣質，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灰頭土臉，馬尾女孩就忍不住嘆氣。
要不是校招投的那家公司突然倒閉了，她也不至于，還沒過實習期就失業。
以至于同屆同學都在朝九晚五地上班了，她卻還奔波在求職的路上。
伸長脖子眺望一下前面的隊伍，那么長，那么多，清一色的帥哥美女。
該不會輪到自己的時候，人已經招齊了吧？
馬尾女孩內心升起擔憂的同時，發現應聘者全是帥哥美女的事實。
該不會不正規吧？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匆匆走進來。
腳步不停地就往前沖。
馬尾女孩手臂一攔：“我說這位同學，來晚就要排隊，哪能隨便插隊呢？”
陳濤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是把自己當成應聘者了。
伸手制止了打算過來解釋的白飄飄，反問道：“看樣子，你來得也不早吧？”
陳濤之所以來遲了，是專程去有關部門取了趟證件。
免得今天面試時，有人懷疑元啟科技是皮包公司，不正規。
馬尾女孩跺跺腳道：“都怪我猶豫了一下，才來晚了。”
陳濤好奇道：“為什么猶豫？”
馬尾女孩抖著招聘啟事上的內容道：“這家公司開的待遇太高了，我在金陵面試這么多家，就沒見過敢給沒經驗的應屆生開這么高的。”
陳濤失笑道：“工資高也有問題？”
馬尾女孩一指前面的隊伍：“可不是么？你看看，來得全都是俊男靚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超級女聲現場海選呢！”
“有道理，我叫陳濤，東海大學。”
“秦曉曉，金陵大學。”
“高材生呀，怎么剩到現在？”
“你不也是么？”秦曉曉撇撇嘴道。
陳濤眉眼一挑：“我是因為簽約的那家公司，還沒等到我入職就倒閉了。”
“真噠？”秦曉曉突然咋呼道：“我也是哎，你簽的哪家公司？”
隨后倆人不約而同道：“元科電子？！”
哎喲媽呀，知音哪！
“秦曉曉，我記住你了。”陳濤起身道，“我得走了。”
秦曉曉好不容易找到個難兄難弟，拉著陳濤焦急道：“你別走呀，這家公司雖然看起來不太正規，可也是個機會。別還沒嘗試，就放棄。”
陳濤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去趟洗手間。”
面試很快開始。
不斷地有人歡喜，有人擔憂地離開。
隊伍在逐漸縮短。
可陳濤怎么也沒回來。
秦曉曉咕噥道：“可惡的膽小鬼，這么容易放棄，怎么能做大事？姑奶奶我就能屈能伸，屢敗屢戰！”
三個鐘頭后。
終于輪到秦曉曉了，此時外頭也徹底沒人了。
秦曉曉默默地對著空蕩的走廊給自己鼓了鼓勁，隨即露出微笑推開會議室。
進門啥也不看，先鞠一躬：“各位面試官好！”
“請坐！”
聽到這聲音，秦曉曉忽覺有些耳熟。
一抬頭，頓時楞在那里。
只見念叨了半天的難兄難弟，竟然坐在了面試官中間。
秦曉曉身形有些踉蹌，等等，容我捋捋，有點亂……
陳濤主動起身，伸出手來：“元科電子的難兄難弟，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元啟科技的總經理陳濤。”
丟死人了！
握上陳濤的手，秦曉曉實在沒勇氣去看陳濤。
就算把老板錯當成應聘者可以不提，可是剛剛跟他吐槽了半天他的公司，這還不是死定了嗎？
更可笑的是，自己還把這段時間屢敗屢戰的糗事，全都跟他說了。
天哪，找個地縫鉆進去得了！
秦曉曉不說話。
陳濤倒先開口了：“鑒于我們剛才雙方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我這里只有一個問題給你，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滿意，就算通過。否則，你只能繼續屢敗屢戰了。”
秦曉曉深吸一口氣，一幅大義凜然的口吻道：“你問吧！”
陳濤開口問道：“舉出本次招聘不足之處，至少三點。”
周昌文不以為意，本次招聘哪里不足了？
明明就很完美！
當初趨勢科技都沒搞出這么大場面！
尤其是那么多美女來應聘，想想就讓人激動莫名。
不料秦曉曉不假思索地叭叭開來：“首先，會議室外缺少必要的招聘畫報和說明，不知道還以為是選秀呢。”
“其次，招聘效率不高，我之前不少人由于等不及先走了。”
“第三，貴公司在網上的招聘啟事中，除了工資待遇突出之外，其他優勢一概沒說。”
“第四，作為金陵本土的公司，卻選擇在酒店招聘。既讓人難以對公司上班產生期待感，又浪費經費，還會讓人對公司缺乏歸屬感，認同感……”
“很好！”陳濤一句點評，打斷秦曉曉道：“恭喜你通過面試。”
“……不過關于第三點，作為老板，我能給出的優勢只有工資待遇。事實上，兩天之內，能吸引這么多應聘者過來面試，也證明了它的有效性。至于公司其他方面的優勢，需要你們去創造。”
秦曉曉仔細一品，這話聽著豪橫之余，又很有道理。
“……至于第四點，選擇在酒店招聘，是由于公司辦公地點尚未投入使用，權宜之舉。”
秦曉曉追問道：“那通過面試之后，我們怎么上班？需要等到辦公地點準備就緒之后嗎？”
陳濤兩手一攤：“當然不用，在這里辦公不就很好嗎？”
“這里？”秦曉曉喃喃道，“每天得花多少錢哪！”
再看向陳濤時，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真的是一個月之前從元科電子失業的難兄難弟嗎？
陳濤笑著解釋道：“公司辦公地點就在金鷹，選擇這里，一是讓你們習慣在這附近上班，二來也讓你們有機會親眼見證公司的起步，培養歸屬感和認同感。”
“至于成本，是我唯一不用考慮的因素。”
秦曉曉徹底驚呆了。
老板到底是多有資本，才有底氣說出這種豪橫的話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