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下意識回想那觸覺，那溫度雖然帶著一絲亮度，可卻要比毯子還要柔軟。

他頓時覺得臉上燒得慌，語氣干巴巴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想到這里，他有些氣不順了，還有些口干舌燥，轉身就找水喝，他需要冷靜一下。

對。

冷靜一下。

他就可以想清楚了。

等他喝完水，身影僵硬了一瞬，這杯子好像是燕珩的。

好像之前他是不是也喝過？

黎歌身形不穩，虛弱地扶著桌子，杯子沒放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被嚇一跳，心里的慌亂也減少了不少。

盯著地上破碎的被子，黎歌視線往書房里其他地方掃過去。

燕珩并沒有離開，只是在外面屏息凝神，聽著里面的動靜。

一開始還沒有聲音傳來，后來響了一聲，慢慢的，就噼里啪啦傳來一陣連續的聲響。

燕珩聽力不錯，甚至還能分辨出來，他砸的是什么。

一開始是杯子，再后來估計就是瓷器，甚至還有奏折混合在里面。

里面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沒有聲音。

燕珩頓了幾秒，這才推開門進去。

聽到推門的聲音，黎歌像是炸毛的貓盯著門口，在看到是他之后，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你進來干什么？！！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這次燕珩卻沒有聽從他的話，而是一步步朝他走來。

黎歌悄悄咽了咽口水，色厲內斂瞪著他：“你站住！你不準過來！！！”

“陛下在害怕我？”

“……”他不應該害怕嗎？！！

他把燕珩當兄弟，對方卻在親他！！

【我估計不只是想親你，還有……】

“你給我閉嘴！！”黎歌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系統就是報復之前他說的話！！

“陛下，我可能是病了。”

“……”關他什么事？！！

黎歌盡量繃著臉，不去受他的影響：“關我什么事！！”

這件事對他的震撼太過，讓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

打死他也沒想到，燕珩竟然對他是抱著這種心思的，難怪這段時間對他這么好。

似是想到顧子珩，他心里更加恐慌了，該不會顧子珩也喜歡他吧？

不是他自戀，以前覺得沒什么，現在卻發現以前的種種都不對勁。

黎歌臉上的表情差點兒繃不住，在看到燕珩朝他走來，甚至都不看腳下的碎片。

他忍不住道：“你別過來了，你的腳流血了。”

燕珩腳步微頓，但還是朝他走過來。

黎歌瞬間暴躁：“讓你別動，沒聽到嗎？！！”

“陛下在害怕我？”燕珩依舊是這句話。

“臣知道臣有病，但臣不想治。”

在聽到他后面那句話后，黎歌好想一巴掌扇死他。

“你閉嘴！別說話！”

黎歌看到他就覺得鬧心：“你先去讓太醫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我們等會兒再說這件事。”

他心里還是亂糟糟的，還是需要再冷靜冷靜，不然他真的怕會打死燕珩。

大概是見到他眼中沒有排斥，只是煩躁，甚至還有擔憂，燕珩微微垂眸，倒是順從地退后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