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將楚世仁的消息告訴了師妹，因為如今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復雜了，他也不知道楚世仁消失是好是壞。
楚寒珊聞言，看了眼楚源，“師兄……在我四歲以前，我和爹爹就生活在燕國涇川，只不過娘親死了后，他就帶著我來到了景國，開了這家醫館?！?/p>
楚源一愣，這事他從來沒有聽過啊。
不過，他也不認為這兩者能有什么關系。
楚世仁在懷州待了十幾年，即便是有些關系，那多半也淡了，更別說突然出現救下他。
老頭子你自求多福吧……你徒弟我，情況也不好啊。
……
“先生，這是我今日外出調查的一些例子……”
第二日，華安突然拿出了一份整理好文卷，在楚源接受鐵瑩瑩的鐵拳教育前，將其遞給了楚源。
楚源一看，上面記錄著：
“永溪街包子鋪，父，單，母，單，子，單。”
“永溪街……”
這不是……雖然記錄很粗糙，但他一眼就看出來上面寫了什么。
“先生，我昨日跑遍了附近的街巷，一共尋找到了八十六對單眼皮的夫妻?！?/p>
“其中有八十二對的子女均為單眼皮。”
“另外四對中，有兩對夫妻是因為無生育能力，從親族處過繼來的孩子。”
“有一對夫妻卻信誓旦旦說自己兒子是親生的，我多說了幾句，他們還急著要打我……”
“最后一對夫妻，聽完我說的話之后，當場就打了起來。那男的嘴里念叨著什么：好啊，我就知道你和隔壁老王有一腿……那家伙就是個雙眼皮！”
嘶……那真的是，挺慘的。
“先生，你教我的單雙眼皮遺傳特征……是不是有例外？”
華安指了指那對想要打自己的案例。
楚源卻是一笑，例外自然是有的，基因突變嘛。
不過，這種定點突變概率低到令人發指。
楚源更相信是其他的可能。
對方不相信，或者說不愿意相信，有三種情況，一是男子無比相信自己的妻子，認為對方不會紅杏出墻。
信任到華安稍微有點質疑，他就要動手打人的程度。
二是孩子是領養或者過繼的，但他們認為這事傳出去會影響一家人的臉面。
至于第三點嘛……這個孩子，是通過某些不正當手段獲得的。
買來的、偷來的、搶來的……都有可能。
楚源將自己的推測說出，華安恍然大悟。
立馬喚來一個六扇門捕快，帶著對方就離開了驛館。
他是七品醫師，向一個普通人詢問一個情報，太簡單不過。
在不能說謊的條件下，他的問題會極具針對性。
楚源雖然很想去現場看看，但很遺憾，鐵瑩瑩已經讓人來找他了。
“今天慢了一刻鐘！”訓練場上，鐵瑩瑩玉手叉腰，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一旁，還有一個不速之客——邱嬋。
“她是怎么回事？”
計劃里可沒有這一環啊。
“哦，我和邱嬋妹妹相談甚歡，險些結為姐妹……我在這里教訓惡人，帶上她旁觀怎么了？”
“喂，別過分了啊?！背凑伊藗€角度遮住邱嬋的視野，低聲道。
你這屬于入戲太深了。
“淫賊受死！”
鐵瑩瑩右腿化鞭，招招只踢楚源的下三路。
艸！
砰砰砰……
場地中只剩下了拳腳碰撞的聲音，還有邱嬋時不時出現的加油聲。
看著楚源這個惡魔如此吃癟，她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連帶著昨天和鐵瑩瑩這個塑料姐妹簽下的不平等契約的壞心情都消散了幾分。
都怪這個家伙不愿意治療，害得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
……
“停停停！”
等到邱嬋離去，到靜室看望同伴傷勢的時候，楚源連忙叫停對方。
“敲詐她一番就行了，你還想做什么？”楚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在屁股上還留了幾個腳印，讓他不禁有些惱怒。
現在鐵瑩瑩已經用上了八品的實力，對楚源再次造成了碾壓。
幾次躲閃不及，都被鐵瑩瑩踢在了屁股上面，他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敲詐？我鐵瑩瑩是那種人嗎？”
楚源臉一黑，“所以……你提了什么條件？”
在楚源看來，對方雖然是被發配到邊疆的庶出，但既然能夠拿得出一枚回春丹，自然也有一些其他存款。
把存款拿完，最好再把她安排成懷王府的臥底，不行的話也就算了。
讓她知道一番社會的險惡，長點教訓也可以……
“除了問了一些情報外，我讓她以醫道起誓，未來二十年都要聽從我的命令?！?/p>
“二十年的賣身契？不是讓她去王府臥底？”
我讓你敲詐她，沒讓你綁架啊！
鐵瑩瑩瞇著眼說道：“懷王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他連自己的親兒子的命都不在乎！”
“把人家一個不問世事的姑娘送到王府去當臥底……怕是骨頭都會被吞掉啊?！?/p>
“你忍心嗎？我這么做，雖然限制了她的自由，但也絕對不會危及她的性命。”
她和邱嬋的約定的內容，就是她盡全力救治對方的伙伴，而邱嬋在未來二十年里，都要聽從她的命令，當然，前提是鐵瑩瑩不得隱瞞自己的真實目的，也不得故意傷害邱嬋。
為此，鐵瑩瑩還拿出了自己僅有的一份律道契約，雙方都是以自身的道途來起誓的。
“這和我們的約定可不一樣。”
他也沒打算非要為難邱嬋，若是對方不愿意去王府臥底也就算了。
但鐵瑩瑩提出的這個條件，可以說是牢牢地將邱嬋掌握住。
她隨時可以向邱嬋提出一些不過分的要求。
“你想做什么？”
“邱嬋也是醫者呀！”鐵瑩瑩笑著說道，“華安世兄說，你所掌握的知識，完全可以讓這個世界上誕生一堆的醫道六品?！?/p>
“六扇門也想擁有自己的醫道六品?！?/p>
楚源沉默了。
他只是沒想到看著大大咧咧的鐵瑩瑩竟然在這里坑了他一把。
“華安……不是六扇門的人？”
楚源為了保證和華安之間關系的純潔性，一直忍著沒有問詢問華安的家境，他一直以為對方的父親應該是六扇門或者刑部的高層。
鐵瑩瑩很奇怪的看了眼他，似乎不理解對方怎么還不知道華安的身世，“世兄的父親，是當朝唯一的一位大學士?！?/p>
“你手上的儒道文書，那就是他送給世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