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心臟猛的一跳差點閉過氣去。
“噓!是我,蔣明蘭!別慌啊!”
明蘭弱弱的從床的另一頭爬了出來。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唔,你去喝酒了?你別亂動,我去給你弄醒酒湯。”
明蘭癟了癟嘴,嫌棄萬分的開口。
我悶悶的應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乖乖的去洗澡。
明蘭是個有潔癖的人,能讓我一身酒氣的躺在床上沒直接掐死我,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衛生間里,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恍如隔世。
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已經在慢慢的淡了下去。最讓人害怕的害怕背上兩道長長的疤痕。這兩道疤,是我自己留下來的。那時候監獄里的大姐頭試圖將廢舊的啤酒瓶塞入我的下身。
我哭著喊著,求獄卒救救我。但是,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選擇幫助我,對我伸出援手。
當大姐頭拿著啤酒瓶接近我的時候,我萬念俱灰,一心求死。
我把心一橫,沖過了擋在三樓天臺出口的獄卒,直直的跳了下去…
沒想到,我人沒被摔死,反而被救了回來,只是從那以后,我的背上多了兩條長長的傷疤。
我洗完澡了出來時,明蘭已經將酸梅湯放在了我的床頭柜上。
一碗熱乎乎的湯喝下去,我才漸漸清醒起來。
帶著一腦子的想法,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在夢里,我似乎看到了媽媽在慈祥的對我笑,但是忽然場面一轉,又變成了爸爸帶著心口的刀子在看著我。一會,顧錦修的臉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用力的掐住了我的喉嚨,我發不出聲音,只能奮力掙扎。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我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我有些不適。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昨晚的記憶漸漸涌了上來。
我昨晚居然狠狠的給了顧錦修一腳?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我可真是個狠人啊……
這下好了,顧錦修肯定得開除我這個走后門的家伙了。
我抱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公司。
剛進公司,前臺接待白欣欣就沖我翻了個白眼,這讓我二丈摸不著頭腦。
“陳姐早。”
一直在我身邊默默無聞工作的王文文捧著一摞文件,沖我開口。
我連忙拉住了她,開口問,
“這是怎么了?今天大家都這么“熱情”?”
王文文愣了一下,低下頭低低的開口,
“不好意思啊,陳姐,之前是我們不好,一直認為你是走后門進來的才對你冷眼相待,沒想到你居然拿下了李茄這個硬骨頭。”
我假笑了一會,放開了王文文,準備坐會自己的位置。
“陳姐,以后您的辦公桌在這。”
公司里的小澤殷勤的為我帶路,臉上諂媚的笑容激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坐在新的寬敞的辦公桌前,我算是明白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顧錦修用了什么方法,讓李茄這塊硬骨頭跟公司簽下了合作協議,這一單本來就是我手頭上的事項,如今簽約了,功勞自然是記在了我的名頭名頭上。
聽王文文說,顧錦修今天在公司宣布了由我接任陳曦,成為小組組長。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辦公室里正在辛勤工作的顧錦修有一些疑惑。
不管這顧錦修到底在干些什么,這盛宇集團,我都必須親手奪回來。
忙碌著度過了好幾天,我漸漸習慣了被這些人稱為組長,慢慢的,也能對各種小事件應對自如了。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顧錦修已經好幾天都沒找我的麻煩了,這讓我感到十分欣慰。
顧錦修不來找我是個好事,可以給我更多的時間了解現在的盛宇集團現在的狀態。
要想親手奪回公司,就只能先了解公司,再慢慢侵蝕它的內部,逐漸把它變為自己的私有財產,我遠遠的看著辦公室里的顧錦修,冷冷的笑了笑。
在電腦前坐了一個下午,讓我有些漲腹。
我坐在馬桶上,放空了自己正準備回去工作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你說這陳萌這么簡單就拿下了這個大單,會不會是…”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呵,你看她這兩天天天跟在李茄屁股后打轉,肯定是陪吃陪喝陪睡覺,下了不少苦功夫吧。”
又一個女聲響了起來,
“肯定啊,不然就她一個剛剛從監獄里出來的女人,要文憑沒文憑,要資歷沒資歷,她憑什么拿下李茄啊。”
“是啊,嘻嘻嘻。”
我以為一切都已經差不多好起來,可以步入正軌,沒想到公司里的人背后都是這么看我的。我掌心發冷,一股無名之火在胸膛熊熊燃燒。
在外面說話的領頭人不是別人,正是這看起來弱不禁風,說話膽怯的王文文。
我冷哼一聲,推開洗手間的們,在她們目瞪口呆中走了出去。
王文文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她什么時候到這里的?”
另一個人聳了聳肩,一臉不在乎,
“她聽到了又怎么樣……”
話未落音,一杯滾燙的咖啡便從她頭上傾落而下。
這個女人我認得,是前臺的接待人員白欣欣,今早才沖我翻了一個白眼,仗著家里有個叔叔在這里當主管就為非作歹,欺負員工。
白欣欣被燙得尖叫起來,她慌亂的將吸收了咖啡的滾燙的外搭脫了下來扔在地上。棕色的頭發上,彌漫出了咖啡香甜的氣味。
我咧嘴一笑,鉗住白欣欣的臉,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開口,
“知道我是監獄出來的就別惹我,我可是因為殺人進去的,當心哪天我看你不順眼了,直接送你去下邊見閻王爺。”
森然的語氣讓一旁呢王文文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沖因為脫掉外搭而穿著暴露的白欣欣吹了個流氓哨,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衛生間。
我才剛剛坐下來沒多久,顧錦修就派人找了過來。
我帶著我認為最燦爛美好的笑容走進了顧錦修的辦公室。
“陳萌,我這才剛剛幾天沒盯著你你就惹事是吧。”
顧錦修轉動著手中的鋼筆,并不看我。
我會這么傻的送上門開挨罵嗎?當然是不能的,我能理直氣壯的給白欣欣倒咖啡,正是因為我抓住了白欣欣的小尾巴。
我也懶得再跟顧錦修做表面功夫,直接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文檔里記錄的是白欣欣在公司工作這么久來貪的存款資料。”
資料里還有一份文件被我提前取了出來,因為那樣東西是絕對不能讓顧錦修看到的。
我按捺住心中所想,冷靜的看著顧錦修。
顧錦修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他看著文件里的資料,眉頭越皺越緊。
“顧總,這事你看怎么解決?底下人的也大都不服氣我上位。說實話我這位置坐的還真是不穩當…”
一邊說著,我若有若無的在桌下用腿蹭著顧錦修的大腿內側。
我十分清楚,就憑我現在的力量,對于顧錦修來說簡直就是螳臂擋車。我唯一能和顧錦修談判的也只有我這副破舊不堪的身子了。
顧錦修虛瞇著眼睛看著我。
我勾唇一笑,將文件又推過去了一點。
“顧錦修,媽讓你今晚回去一趟,你怎么在這?”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趕緊收回了撩撥顧錦修的腳,老老實實的低頭看著文件。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讓我恨了多年的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