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皺起了眉頭，喜歡打感情牌是吧？
他忽然倒在地上，用手錘著自己的胸口，聲嘶力竭地說道：
“哎呀，我的天哪！我辛辛苦苦陪大家一年多了，給大家送菜送米，那么辛苦圖啥呀，我的品德大家還信不過??？難道還比不過這幾個騙子嗎？劉大媽、宋大姐、李大爺……”
隨著杜衡那一聲聲親切的稱謂喊出，眾人無不動容。
杜衡更是拿出了最有力的證據錄音。
手機對準麥克風，賈神醫與助手那熟悉的聲音，瞬間吸引大家注意。
“這玩意兒，怎么連生產許可證都沒有啊？”
“生產許可證懶得辦，反正又吃不死人，心理效果也能治病?！?/p>
“哎呀，賺錢嘛不寒磣，賺老年人的錢更不寒磣……”
賈海荢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徹底沒戲兒了。
怎么會這樣??？明明之前那么順利的，憤怒漸漸讓他失去理智。
杜衡差點就憋不住笑了，跟我比演技秀不死你。
倒地裝死的馬胡棗與羅賓門，也給整不會了。
什么tmd才叫真正的專業？
見過過分的，沒見過這么過分的，這年輕人比他們還不要臉，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重新站起來跟他對決了。
“我他媽跟你拼了！”賈海荢左手剛剛泛起藍光。
老人們都驚呼一聲，小心啊。
下一秒，杜衡表情嚴肅。
一步跨作三步走，瞬間來到他面前。
蓄力朝他臉上揮出一拳，一陣強烈的拳風襲來！
結結實實的一拳撞在他臉上，對方面部變得扭曲，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直吐鮮血。
杜衡看著那些義憤填膺的老人們，攔住了他們沖上來想打人的沖動。
“我知道各位現在花了冤枉錢很氣憤，覺得自己被嘲笑了，但是打了這些人渣就是臟了，你們自己的手不值得，還是等正義的警察同志來處理吧?！?/p>
此時在人群的角落響起了掌聲，接著大家不由地跟著一起鼓掌了。
杜衡有一些受寵若驚。
在這個世界上你想要做好事，首先你得是個壞人。
因為只有懂得壞人的套路，你才能不擇手段的對抗邪惡，正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但是一定得堅守底線。
杜衡驅散了眾人，獨自上前查看對方情況，生怕自己力氣太大，把別人給打死了，畢竟當時有些情緒上頭。
小心地靠近，測試鼻息發現呼吸正常。
賈海荢滿眼怨恨地看著杜衡：“為什么？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兒？老老實實的掙這份錢，難道不開心嗎？那些腐朽之木的生命與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偽裝仁意高尚之人?！?/p>
杜衡蹲了下來，微笑著說道：“沒什么，我享受當英雄的感覺不行嗎？我享受他們贊揚我的聲音，我享受著敵人看著計劃被我破壞，而無可奈何又憤怒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你破壞了規則，你在謀殺信任感這種東西存在，你在讓社會風氣敗壞！”
賈海荢忽然就愣住了，這個年輕人的正義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咳咳，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出的事，會付出什么代價嗎？”
“大爺大媽們不用再受你欺騙了，可能還會給我一面小錦旗，小區可能還會給我再發兩百塊錢獎金，耶！”
“呵呵，你這個白癡，你惹上了你不該觸犯的存在，趁現在放了我……”
杜衡略顯煩惱地說道：“嗯，聽起來不錯，但是我把你這個賣假藥的剿滅掉，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高考說不定還能加分呢，唉，可惜我腦子有問題。”
賈海荢已經確定這個年輕人瘋了，腦子的確有問題。
杜衡直接踩住對方的腳，順便把他項鏈也扯了一下，防止對方突然爬起來逃跑。
一部分老人已經回去了，另外一部分人在這里等著警察將壞人抓走。
還有一批來看熱鬧的老人家，把此處堵得水泄不通，人更多了。
“賈神醫以前還挺好的，沒想到是個壞人?！?/p>
“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p>
……
就在此時，吵鬧的人群忽然變得鴉雀無聲，眾人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下墜感，全都忍不住趴倒在地上。
杜衡還在頑強地抵抗著，他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此處的空間已經發生了變化，在那漆黑一片的環境中亮起幾顆明星，無比的耀眼，伸手時就能觸碰類似太陽一樣的恒星，但卻并不是實體。
眾人仿佛是來到了宇宙深處了。
“搞什么鬼，這里好像不是現實世界了，哪來的外星黑科技呀？”
杜衡感覺頭都大了，上一秒踩在大地上，下一秒就在宇宙中了，幸好還有空氣。
“咚咚咚——”
“嗵——咚——嗵——”
房間里回蕩著鼓聲，急促而又輕柔，像是溫柔的細雨滴落在葉片，再滑落在土地上濺開。
在場之人的心也變得無比寧靜，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呆呆地如同木頭。
杜衡當聽見第一聲詫異的鼓聲時，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在餐廳那邊曾聽過這聲音。
他立馬捂住了耳朵警惕地向四周看去。
然而只聞鼓聲，未聞其人。
“哈哈，是至高無上的永恒族來救我了，你完蛋了。”
賈海荢癲狂地大笑著，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恐怖，瞳孔睜的很大，那痛苦的笑聲開始不斷變長變重了，與這美妙的鼓聲形成了詭異的合奏，聽得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他突然停止了笑容，七竅流血，凄慘無比。
“為什么，我如此的虔誠？卻還是擺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我的主啊，你還需要我！”
杜衡忍不住吐槽：“我去，你的主該不會是三體星人吧？”
他聲音逐漸哽咽模糊，身體也開始扭曲起來，四肢像是被折斷了一般，并且發出不斷骨裂的聲音，代替了之前的笑聲，繼續與鼓聲合奏著。
賈海荢居然被自己人直接滅口了！
杜衡看著眼前如此詭異的一幕，絲毫沒有辦法。
更要命的是，鼓聲開始影響起周圍其他的老人了。
一部分老人沒有發生變化，目光呆滯，另外一部分人表情痛苦，身體也出現了不適感。
杜衡怒吼一聲，“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
那一聲響徹四周的咆哮，像是虎嘯山林，沖散了鼓聲的節奏感。
然而這是短暫的，對方送來了更加兇狠的報復手段。
鼓聲變得越發急促，從原來的毛毛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心臟也隨著鼓聲而跳動著，心率開始參差不齊，整個會場只剩下宛若地獄之音的鼓聲。
年老體衰的老人們紛紛倒下。
杜衡在此刻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任憑你有再強大的力量，也無法觸碰到對方。
對方是如此強大，僅憑聲音就能控制在場將近百人。
“系統別裝死，幫忙??！”
杜衡實在沒有辦法了，他不可能看著因為自己的關系，而那些老人家也受到無辜的牽連。
“求求你了，幫個忙吧，我以后都聽你的啦，我陪你好好玩這場角色扮演游戲?！?/p>
然而戀愛系統依舊沒有回應他。
杜衡一瞬間心如死灰。
從此刻明白了，什么東西都靠不住，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他向四周大叫：“停下！我才是你的敵人，放過那些老人，有本事沖我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p>
鼓聲忽然放緩了，就像對著他的嘲諷一般，隨后又變得歡快。
杜衡發出了自己最后的威脅，大聲喊道：“我發誓，若我一日不死，必將這什么垃圾永恒族拉去切片兒?！?/p>
然而回應他的依舊只有鼓聲，對方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