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我結束了四年充滿遺憾與悔恨的大學生活,灰溜溜地跑去了一所三流大學教書。經過幾年平平淡淡的歲月,我又踏進了另一所大學的校門,并趕在三十歲之前找到一份足以養家糊口的工作,才算真正安定下來。前些日子,聽大學同學談起聚會的事情,我才發現我已經在外漂泊了二十年,是該回母校看看了,那里到底是承載我畢生記憶的地方。不知道學校門口的那棵柳樹長成啥樣了?如果還在的話,應該也是無比粗壯了吧。
這些年,我很少想起大學生活,真去想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個人兒,有關的,無關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仿佛都能記起來;一句話、一副表情、一個動作;一堂課、一場考試、一頓晚餐,也都清清楚楚地記得;反而離我更近的研究生同學,我卻毫無印象了。當我準備認真梳理逝去的歲月時,卻發現記憶里最重要的依然還是那個人,那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人。
我曾經在同學群里若隱若現地抒發過這種情感。作為一名體制內浸淫多年的人,我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一條,在乎你的人遠比你想象的少,就算回憶是一筆珍貴的財富,它也畢竟是個小眾的東西。可能是我擺出的話題不合時宜,或者隱含了什么不被接受的東西,一哥們以看似玩笑的口吻嘲笑了我幾句,我也正好借機說出了心里的話,反倒有一種欣慰又滿足的感覺。
能一起回憶往事的人不多,別后能再見的人更少了。我很慶幸,頭次回東北就見到了幾位同學,雖然不約而同地胖了不少,但是鄉音未改,風采如故。然而,更多的人卻是此生再難相見了,盡管里面有你想見的人。我只能用我平庸的筆觸,紀念那尚未消逝的似水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