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墨畢竟也是經商世家出生,自己又在商界摸爬打滾許多年,客套話裝了一肚子。
“米阿伯,您好!”
“御墨沒打招呼就前來,驚擾到各位長輩了。”林御墨伸出右手,微微鞠躬。
于清舒被他的舉止感動到了,他真的在年長的長輩跟前好有禮貌。要是自己的爺爺還在世,他肯定會很喜歡他的,也絕對不會讓于勝遠胡作非為。
米阿伯被驚愕到了,沒想到這位身份這么高貴的公子,竟然在他這個鄉野村夫面前這么謙和。
“林先生遠道而來,還為孩子們帶來這么多用品,老朽沒什么好感謝的,粗茶便飯邀請林先生賞臉去寒舍坐坐。小舒老師也一起吧,你們都是城里來的年輕人,我們都老了,很多的新奇東西都不懂。”
林御墨看起來心情很好,竟然沒有拒絕。
“我還有課,就不去了,谷老師去就可以。”于清舒推辭道。
云崖這個縣城的風俗人情就像這個地理位置一樣特殊,由于多民族文化的相融交錯,這里的男權主義還是很明顯,家里偶有貴賓的時候,女人是不能上桌一起用餐的。即使有女賓一道,女賓也是和男賓分開用餐,而主人家的女眷卻要負責斟酒和夾菜的。
現在都21世紀了,男權主義還這樣明顯,于清舒實在有點受不了。記得還是上一次村里有家人接親去過一次,那男人一大桌,喝酒劃拳聲蕩漾在方圓幾里地里,實在有些看不慣。
“小舒老師是城里上過大學的高文化老師,外面世界的新奇肯定比我們這幾個不中用的老頭子了解得多,你要是不去,怕林先生悶得慌了。”又一位老伯在一旁笑道。
這話里話外還是要自己一同前往。
于清舒把不情愿都寫在臉上了,“可是我下午真的有課。”
“就吃個午飯,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是啊,小舒老師為我們上錦村也做了許多好事,理應款待。”“對、對、對....”
林御墨挑眉玩味的看向于清舒,看她怎么應對這一群老大爺。
“好吧!”在推辭就顯得自己很不禮貌了。
林御墨眉間隱隱約約有笑意,于清舒有些看不懂他再次回來,揣著怎樣的心思,整個人與上次在辦公室里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一群人走在泥土未干的羊腸小道上,米阿伯和幾位長輩邊走邊閑聊,有時候谷老師也插嘴幾句,說的話是谷塘本地話,林御墨和于清舒都聽不懂。
多民族集居地的語言種類千變萬化,不是土生土長很難通過口音全部了解描述的內容。
云崖縣對于林御墨來說,一切都很新奇,這個坐落在西部高原邊陲的小縣城。
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兩排道的狹窄公路、路旁重未修剪的枝椏、大片雜草叢生的土地、風化裸露的大塊巖石、青布衣衫的民族服裝......
“現在大部分年輕人都去城里打工了,這一塊塊土地空起來看著都可惜。”一位挨著林御墨的長輩忍不住想林御墨訴道。
“他們去城里主要從事什么工作呢?”林御墨好奇問道。
“聽說是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搬磚啊、挑水泥啊、灌注鋼筋啊.....”
“那薪水怎樣?”
“啥?”
“林先生問工資多少?”于清舒連忙解釋道,感覺一下子派上了用場。
“前屋的山娃子是最早出去做工的,現在把老婆孩子都帶出了,家里還修了一棟小洋樓,不過沒人住,空起來看到怪可惜的。”
林御墨聽得半懂,不過還是很配合的點點頭。于清舒走在他身后,忍不住心里取笑他,裝得一本正經的。
“聽說他們一年還是能掙好幾萬,比在這大山里強。”有人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