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師,您好!鄙人是俞永紅,今天很榮幸見到您,感謝您為我們云崖的教育做出杰出貢獻。”一位個子不高,穿著深藍色中山服的男士,端著酒杯笑盈盈地站在于清舒座椅旁邊說道。
于清舒回頭倍感驚訝,這是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嗎?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支教老師,而且還是在遠的不起眼的上錦村,這位云崖縣的教育局局長竟然親自走過來打招呼。
“不敢當,我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對比很多老師們,他們才是默默付出的人?!庇谇迨婷鎺⑿ζ鹕恚瑴蕚淠米郎系節M橙汁的酒杯。
“舒老師,鄙人先干為敬?!庇嵊兰t說完,就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于清舒不寒而栗,看得出來這位俞局長是酒局??停@喝酒的姿態都是千錘百煉過的。
“我不會喝酒,就以水代酒敬俞局您?!庇谇迨娑似鹱郎系某戎?,準備抿一口回禮。
“舒老師,這樣可不行,這樣就不給我們俞局面子了?!迸赃叢恢朗裁磿r候也站著一位中年男人,半禿的頭頂,油面大耳的五官,大腹便便的身材,手指尖舉著一杯被襯托得很渺小的白酒。
這樣的酒局貌似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于清舒快速尋找身影,林御墨端著酒杯站在遠處和縣高官聊天,背對著自己,指望他來解圍看樣子希望不大,許沐陽和林御墨在一起,這時候他正在眉色飛揚的說著話,希望更渺茫。
于清舒嘴角輕笑,右手端起桌上的空酒杯,自己快速倒上一杯白酒,“俞局,實在不好意思,小舒不勝酒力,待會兒讓你見笑了。”
說完,于清舒仰頭一飲而盡,火辣的白酒,進入口腔快速刺激著咽喉和身體的靈敏器官,酒的甘醇沒品嘗出來,倒是被刺激得不小,于清舒假裝被酒嗆著咳了起來。
“舒老師慢些喝,這酒呀!就是一回生兩回熟?!敝心暧湍伌笫逍Φ馈?/p>
于清舒從他的笑容里看到了猥瑣,她不知道這人是什么職位,看樣子他今天想從自己身上做文章是沒話說的。
“小舒眼拙,還不知道您怎么稱呼?”于清舒咳嗽后,故意緩慢地問道。
“哦,這位是教導處主任鄭其中老師,負責分配的。”俞局介紹道。
負責分配的?于清舒想起來了,當時她們一起來云崖的有7、8人,最后就只有她和黃英被分配到上錦村。自己就不用說了,沒有教師資格證只能當陪襯,黃英是因為家里沒錢,被篩選后剩余沒地方安置隨意分配的。于清舒這一年來聽過許多貪污受賄的事件,看這發福的身材,就知道肯定沒少收好處。
“原來是鄭老師,小舒眼拙得很?!庇谇迨嫘Φ溃θ莺軠\的浮在臉上,不達眼底。
“舒老師這要自罰一杯才是?!庇湍佮嵗蠋熆礄C會來了,拿起桌上的酒準備往于清舒剛喝過的酒杯里倒酒。
“小舒不勝酒力,就不陪兩位領導喝了?!庇谇迨孀笫謸踉诰票懊?,依舊笑著說道。
一旁的俞永紅也假意勸道:“舒老師不能喝白酒,就喝點其他的酒吧!”
說著便對一旁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可能是動靜太大,也有可能是林御墨發覺自己離開得太久,轉身回頭正看見鄭其中勸酒的一幕。
男人立即對還在交談的幾人擺擺手,示意自己離開一下,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鄭其中的身后。
“抱歉,小舒老師不會喝酒?!闭f完,還沒等鄭其中反應過來,林御墨就已經拿過了酒杯,臉上沒有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眸里的怒意毫不掩飾的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