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成女尊國的酒鬼
滴答,一滴水毫無征兆的滴了下來,正好砸中了陸九的眉心。
她眉頭皺了一下,睡夢中呢喃了一聲,“陶陶,別鬧。”
破敗的木門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少年,他長的很柔美,明明是一個男子,卻沒有男子的該有陽剛之氣。
此刻他站在門口,捧著一塊破碗,抖著一雙手,輕咬著唇:原來妻主有了別人。
他沒有打擾對方休息,而是放下碗退出了房間。
陸九再次被水滴滴中,她彈了起來,起床氣有點大,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吼了一句,“陶陶,再不聽話,不要你了。”
坐在門檻上的少年抖了抖身體,但最后還是低下頭,繡著手中的帕子,一株青竹栩栩如生。
屋里的陸九睜開朦朧的眼睛后,直接傻掉,破敗的房屋,硬邦邦的床,比劃了下,只有一米二,身上的衣服粗糙不說,更是補丁加補丁。
漏風的窗戶,縫隙特大的木門,缺了一只腳沒有門的衣柜,還有一個兩只腳撐著的桌子,上面有塊缺一個口的碗。
滴答,屋頂?shù)乃橥瑯拥沃辛怂念^,她抬頭看向了屋頂,心里止不住一句:我草,這是人住的地方?
不對,不是在家睡覺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陶陶,陶陶你在哪?”她喊了一句才現(xiàn)在,聲音變了,她清純的空靈般的嗓子,竟然成了高冷卸姐的聲音,而她叫的陶陶也沒有任何回應。
不過有一個身影闖進了她的視野,腦袋埋的低低,情緒似乎非常的低落,“妻……妻主,這里沒有陶陶,只有我。”
“妻主?”是妻子的意思嗎?
“嘶。”她摸了下后腦勺,好疼,怎么還有個包。
而這疼痛的期間,一些陌生的記憶涌入了腦海:“走,你個賤男,老娘要你何用,今天就把你賣到窯子去,還能換點酒錢。”
“不要啊!妻主,萌兒以后一定聽話,求妻主不要把萌兒買到窯子,萌兒去了窯子一生就毀了。”
“老娘管你毀不毀,老娘只要喝酒的錢你都拿不出來,走。”
兩人一頓拉扯,最后原主一個手滑沒抓穩(wěn),自己向后倒去,不慎砸到了石頭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還能聽到少年在喊,“妻主,妻主,你醒醒啊!妻主。”
陸九捂著腦袋暗罵一句,“畜生。”而這一句,卻嚇著了門口站著的少年。
少年不敢將腦袋抬起來,只是用余光看到妻主摸了后腦,還罵了一句,他知道,那應該是在罵他。
記憶如同潮水一般,一段一段的閃過,陸九疼痛的捂著腦袋,猶如傍觀者一般看著,真是痛并快樂著。
就在她疼的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少年哆哆嗦嗦的捧起了破碗中的水,“妻……妻主,喝點水。”
聲音非常好聽,但是陸九此刻卻聽不進去,她手一揮,少年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成功的毀了家中唯一的碗。
少年懼怕的后退了好遠,不敢吭聲。
一個小時后,陸九繼承了原主所有的記憶,也知道了原主所做的所有事情,但她始終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到這里。
看了眼門口站著的少年,她下了床,本想穿鞋,但是那雙破敗的連腳指都漏了出來的鞋,嫌棄的閉上了眼。
不過,眼下只有這一雙也能穿,只能將就一下,但是在站起來的時候,她頭暈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原主喝酒的原因,還是砸到了腦袋的原因。
少年伸出手,本想扶一下,但最后還是縮了回去:妻主不喜歡他碰。
陸九將他收回手的動作看在了眼里,但是卻沒有開口,而是越過他,出了家門,來到一個空曠的院子。
坐在門檻上,曬著太陽,消化著自己得來的信息:說來有點離譜,她跟原主竟然同名同姓,這個國家是女尊國,女尊男卑啊,何德何能。
生孩子的是男子,來月經(jīng)的是男子,就連本該屬于女子的名字,也是男子的。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心口撐起衣服的位置:為啥不把這兩點也給男子?
林萌,她的相公,不,應該說是原主的相公,半年前嫁過來,好家伙,原主剛娶進門就先一頓侮辱,說林萌不要臉,非得賴上她。
那是一次意外,原主在小鎮(zhèn)上喝了酒,回家的路上撞到了正要去小鎮(zhèn)交手帕的林萌,而喝了酒的陸九一個沒站穩(wěn),撞到了林萌,被有心人看到了,林家,也就上門說親了。
說原主碰了林萌,要挾原主用十五兩將林萌給娶了,而作為一個酒鬼的原主,哪里有十五兩,直接拒絕了對方,還說自己不需要夫郎。
可是男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她一句不要,林萌就差點上了吊。
原主不敢背上人命,就找她奶奶借了五兩銀子,把林萌給娶了。
娶回家的第一天她就用言語羞辱了一頓林萌,說他嫁不出去,非要賴上她,一張妖艷的臉,不知道被什么人給玩膩了。
林萌咬唇不出聲,任由對方羞辱,而他每天都會刺繡,做家務,刺繡換來的錢,都被原主拿去喝酒了,說是林萌欠她的。
陸九鄙視了一番原主,然后就開始感嘆命運的不公,她在現(xiàn)代可是一個學生,一個還沒有步入社會的學生,不僅是個農(nóng)業(yè)大學生,還喜歡上雕刻,調(diào)香,編東西,還有畫畫,當然,最大的愛好還是做吃的,天下沒有那個人不喜歡吃好吃的東西。
每天專心學習的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沒想到,上天垂憐,到了這個世界,賞了她一個便宜相公,好家伙,有個便宜相公也就算了,好歹能和離,但是這個比現(xiàn)代農(nóng)村的牛棚還要破的茅草屋是要鬧哪樣?
林萌站在她身后不遠處,當個透明人,看著平時殘暴的妻子竟然在搖頭,不解的他一動不敢動。
咕嚕,一陣聲音將陸九換回了現(xiàn)實,仔細一聽,是她肚子發(fā)出的聲音。
嘆息了一聲,既來之則安之,不能剛來就被餓死,所以她開口了,“給我弄點吃的。”
林萌抖了一下,妻主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不可置信的他站在原地回味剛剛的話語。
“聽不見?”陸九見對方?jīng)]反應,慣性的喊了一聲,林萌抖著身體進了廚房:原來剛剛是他幻聽了。
陸九冷著一張小臉,氣憤又無奈,不久后,一陣苦澀的氣味吸引了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廚房傳來的。
她起身進了廚房,看著鍋里為數(shù)不多的米粒,還有那苦澀的來源,“你就給我吃這種東西?”
本事一句很平常的話,卻嚇的林萌立刻低下頭,“對……對不起,妻……妻主,我明天換了手帕,就給你買…買酒肉。”
陸九閉上眼睛,緩了緩,她跟個少年置什么氣,要怪就怪原主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