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姐，就沒人找我演戲嗎？”
央金準備離開的時候，路恒把她叫住。
央金搖搖頭。
路恒不敢相信：“配角都沒有？”
他已經歇了快兩個月，是時候接部戲了。
“我之前給你找的那幾個，你不是都不滿意嘛…”
“《油菜花香》、《不一樣的美男子》、《喋血孤島》…這些電視劇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劇，更別說劇本兒了，看得我一頭霧水。這么說吧，我往鍵盤上撒把米，雞都能寫出來。”
央金說道：“好的劇本兒壓根兒到不了我手里，就這些還是我一家一家跑來的呢！”
“行吧…”
還是名氣不夠大，或者說沒名氣。
“要不…你跟路總說說，找個人脈廣的經紀人，我帶這幾個新人也行。”央金有些自責。
路恒想都不用想就拒絕了：“別！你帶我就挺好的，沒有劇本找我，那我就自己弄本子。哪個經紀人都是從無到有走過來的，央央姐，你才入行不到一年時間，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非常好了！
蘇綸導演不是和方虎弄《經常請吃飯的漂亮姐姐》呢嗎？還沒弄好？”
蘇綸看上了《姐姐》這個故事，自告奮勇要和方虎一起把故事捋順。
黃闌說道：“沒呢吧，要是弄好了，她肯定會知會我讓我給她建組的。”
“那《機智的醫生生活》呢？本子寫的怎么樣了？”
“前幾天我問王錈，他說寫了有一半兒了。”
“一半兒了？這么快？”路恒說道，“那可以和愛奇異那邊談了呀，闌姐，你幫我約一下愛奇異。”
“什么時候？”
“就這兩天吧，看他們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都行。”
……
過了兩天，黃闌就約到了戴螢，愛奇異自制劇開發中心總經理。
后世大火的“迷霧劇場”，她是那一系列作品的總制片人，同時，也是互聯網“超級網劇”的倡導者。
約見的地點是一家會員制的會館，沒有會員進不去的那種。
聽黃闌說，好多娛樂行業大佬在這里談合作。
路恒、黃闌和王錈一行三人到了包間后，黃闌充當起中間人的角色：“這位是戴總，這是我們公司的負責人路恒，這位是知名編劇，王錈老師，我們這次要談的項目，本子就是他寫的。”
為什么介紹王錈要介紹的這么詳細？因為他的作用可能比路恒還大…
互相寒暄了兩句，幾人落座。
路恒拿出劇本交給戴螢，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是我們帶來的項目，《機智的醫生生活》，戴總可以先看看。”
“醫療題材？”
戴螢的期待瞬間降低一半，不是她不看好這個題材，而是國內拍了這么多部醫療題材的電視劇，卻沒有幾部出彩的，看過后，會發現都是穿著醫生衣服的偶像劇。
“對，讓王錈老師給你講一下這部劇吧。”
戴螢看向王錈，王錈說道：“這部劇的創意是小…我們路總提出來的，我根據路總的創意具體填充了情節。
這部劇的主旨是中年人的友誼，通過五個相識二十年…”
王錈說到友誼的時候，戴螢原本所剩無幾的興趣開始慢慢提升，翻看起劇本。
六集劇本，哪怕一集的量相當于國產劇的兩集，也不算厚，戴螢很快就看完了。
“只有六集？”戴螢意猶未盡地問道。
王錈回答道：“不是，還沒寫完，第一季計劃寫十二集。”
“我剛看的時候發現這一集的內容很多，時長應該在一個小時以上，王錈老師剛又說了第一季，路總，你們是想做美劇那樣的季播劇？”
路恒點點頭：“暫時是這樣想的，當然，還要看你們這邊的意思。”
戴螢笑道：“真實巧了！我們也想做季播劇。”
“那你覺得這個本子符合你們的要求嗎？”路恒不會商業話術，索性直來直往地問。
“本子不錯，我很喜歡。國產劇里，還沒有一部醫療方面的劇能達到這個本子的完成度。”戴螢說道。
“那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
“當然！”戴螢點點頭。
具體合作事項，路恒就不摻和了，讓黃闌和戴螢拉扯。
路恒這邊的想法是自己制作，制作好了之后賣給愛奇異。
戴螢則想介入到制作環節，雙方共享收益。
兩人來來回回交鋒了好幾個回合，也沒談攏。
戴螢認為《機智的醫生生活》體量太小，一定沒有電視臺愿意購買，而除了愛奇異，其他網站又不重視自制劇，所以談判底氣很足。
黃闌則覺得他們的劇本過硬，現在沒有視頻網站愿意買，將來一定會有，無非是個什么時候制作的問題，也不退讓。
路恒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戴總，不是我們小氣，不愿意讓你們參與到制作當中，而是一個項目里有兩個說話管用的，那局面就會像你們剛剛那樣，拉扯個沒完。
這樣吧，戴總，我們可以同意愛奇異投資，同時簽訂一個合同，寫明如果有第二季、第三季的話，優先讓愛奇異投資，怎么樣？”
戴螢之所以一口咬定共同制作，原因無非有二：
一，共同制作可以共享版權，這樣《機智的醫生生活》如果有后續，也只能在愛奇異播出。
二，買劇對愛奇異的品牌提升不大。
戴螢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我們的投資額不能低于40%！”
路恒這邊做出讓步，相應的，戴螢也要做出讓步。
收益！
具體收益怎么分配，這個真的要交給黃闌了，路恒一竅不通。
從會館出來，上車后，黃闌對路恒埋怨道：“她就快松口了，你非要插一嘴干嘛！”
“啊？！”路恒和王錈不約而同互相看了一眼，又瞬間移開視線，假裝沒聽出別的意思。
“我爸前兩天跟我說，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和愛奇異保持好關系，比掙那點兒錢重要。”路恒說道，“以后萬一咱拍了一部電視臺不肯買的電視劇，說不定就可以賣給愛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