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自己新任老板的講述，秦遠感覺槽點太多，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不自覺的看看身旁的陸璃，圣女大人正垂著眸子，捧著茶杯小口的抿著。
她全程除了自己給自己倒茶續杯時發出點輕微的響動之外，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好像她來這兒的目的就是喝茶的一樣。
收回目光，秦遠又看向林義，后者正靜靜的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自己開口說些什么，于是憋了一會兒，道：“那幫來找你的守夜人，還真是想出了個好主意。”
“哦？”
林義似乎有些意外，問道：“你怎么會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你為什么不覺得是他們以為我在說反話，所以才給了個領導的位置。”
“都一樣，這兩者并沒有區別不是么？”
秦遠反問，“反正他們的目的是想讓你丈母娘加入，而現在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你剛才話里話外透露出的信息都是你丈母娘的實力很強。
至于有多強，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我估計肯定強到所有的守夜人都對她束手無策的程度，或者說，想要搞定她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因此.......”
“確實很強，可謂大妖。”
“嗯？”
秦遠一怔，扭頭看向突然插話的圣女，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陸璃道：“我能感覺出來，他身上沾染著許多的妖氣，但其中有三股妖氣交織在一起，而且同源同宗，這三股......”
“好的，你繼續喝茶。”
“哦。”
陸璃應一聲，拿起茶壺又給自己續了一杯，然后繼續品茶。
“咱們繼續。”
秦遠回憶了一下，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道：“就像陸璃剛才說的，你丈母娘是個大妖，而一只大妖如果想要報復社會，造成的破壞性絕對是難以估量。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甚至幾乎為零，但他們不敢賭。
而且我猜他們之前去你們家的理由也只是托詞，什么認為你丈母娘跟萬妖聚集有關都是扯淡。
就跟某個天天嚷嚷著我懷疑你們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國家一樣，純屬找個借口。
作為一個和國家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勢力，我不信他們的情報能力這么差，就算查不出跟陸璃有關，也肯定會查出事情是和那柄劍有關。
而他們之所以這么做也只是試探，他們肯定清楚這座城市里潛伏著一個大妖，而且很早就知道。
但他們卻一直沒有來解決這個事情，是因為他們很無奈，至于為什么無奈。
這么說吧，就像我活了這么多年絲毫不知道這世上有什么妖怪，有什么修行者，異能者，那么我相信全國大多數的普通人肯定也不知道。
這背后的原因，不用問，肯定是那些守夜人組織的功勞，他們分散在全國各地，將一切影響人類社會穩定的因素抹殺。”
說到這，秦遠嘆了口氣，感慨道：“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林義道：“你現在也成為了負重前行的人。”
“榮幸之至。”
秦遠嘴上這么說，但臉上卻丁點榮幸的樣子都沒有，要不是執法者的薪水太高，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相比起當什么執法者守夜人，他還是愿意當個無情的碼字機器。
“你繼續說，別停。”
“好的，一只大妖肯定難以對付，所以需要抽調大量的人手，甚至可能需要守夜人內部的最高戰力，但他們抽調不出來，除非放棄其他的城市。”
“這次的萬妖聚集看起來是場危機，但事情總有兩面性，全國各地一大半的妖怪都聚集在咱們這座城市，那就意味著各地的壓力大減。
而這個時候，守夜人就可以從全國各處抽調大量的人手趕赴這座城市，一方面是解決這場危機，另一方面是解決你家的丈母娘，從根源上抹除掉未來會出現的隱患。
但問題是經過一番打斗之后，他們發現無法解決，那這個時候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打不過就加入，他們就是這么想的，既然打不過，就邀請你家丈母娘加入。
為此他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比如整個北方的執法權，而用全國北方的執法權換來一個大妖加盟，這筆買賣劃不劃算我不知道，但對于他們來說，應該不虧。”
“啪啪...”
聽完秦遠的分析，林義忍不住鼓起掌來，笑著贊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你比我要聰明那么一丟丟，這些東西我是琢磨了整整兩天才想明白的。
而你卻只通過這么一點點的線索，短短時間內就能分析出這么多東西，不過你說了這么多，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我丈母娘以后翻臉了怎么辦？
比如突然要報復社會，現在她有了權力，手里肯定會慢慢聚集起一大批的勢力，到時候造成的破壞性肯定更嚴重。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對于那些人來說，這筆生意絕對是血虧，你覺得呢？”
“不，我要糾正一下。”
秦遠搖頭，“不是你丈母娘在聚集勢力，而是你在聚集勢力，你丈母娘明顯就是個甩手掌柜，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東家。
至于虧不虧的問題，那幫守夜人已經盡力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還能怎么辦？
這一次沒能解決掉你家的大妖，或許可以解決，只是要折損很多高級戰力，但這種后果他們顯然是無法承受的，而目前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何況......也不會有那么一天。”
“可以說說為什么嗎？”
“因為有你。”
秦遠端起茶杯，將里面早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道：“他們與其說是把執法權交給你岳母，不如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交給你，他們清楚的知道你丈母娘會當個甩手掌柜，最終掌權的是你。
而你的資料他們肯定調查過，包括性格，至于調查結果，一定讓他們感到放心，起碼是相對的放心。
何況，權力這個東西是把雙刃劍，它會帶給人榮耀與地位，同時也會帶來巨大的牽絆。
當你的權利越來越大，你就會越發放不下手中的權利，當你丈母娘真的想報復社會之時，你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止。”
“可我并不是個貪戀權勢的人。”林義道。
面對這個問題，秦遠反問道：“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要將守夜人的稱號改為執法者？”
“很簡單，我只是覺得守夜人這個稱號不夠霸氣。”
“好的。”
秦遠對此不予置評，不過他倒是覺得守夜人比執法者這個稱號要有內涵一點，道：“你問了我那么多，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什么問題？”
“你當初請陸璃來這里工作，就是想讓她當執法者嗎？”
“并不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到那幫守夜人，所以我只是想查探她的虛實。”
秦遠心道一聲果然。
“那么現在你探查出的結果呢？”
“結果就是...”
說到這，林義臉上浮現出一抹復雜之色，“我特么果然被你小子忽悠著上了一艘賊船，雖然她的實力值得肯定，但其實根本就是個空架子，體內靈力空虛不說，還重傷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