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山向前跨出一步,用褲襠護住地上的鐘樂海,昂首挺胸,氣勢凜然地面對四個黑衣人,用正宗的粵語道:“上次就系哩地班粉腸綁架我吧!”
想起上次被綁架的事情,也是這群黑衣黑頭的家伙,火氣不由蹭蹭往外冒。
現在的他,吸收了一顆低階能量水晶后,體內的氣流從細絲變成涓涓細流。
比之前壯大了十倍不止。
“快走啊!他們的目標是你。”鐘樂海抬頭,望著褲襠道。
丘小山沒有說話,全神貫注盯著黑衣人,隨時應變接下來的攻擊。
四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秒,然后踏著奇怪的步伐,以一種讓丘小山覺得眼花繚亂的身法沖了上來。
他們兩兩一組,一組手持軟劍,不停舞動,劍尖像毒蛇一樣咬向丘小山兩臂。
另一組繞到兩側,兩指夾著劍身中間部位,使整個劍身處于筆直狀態,然后以刁鉆的角度,刺向丘小山大腿。
見此四路夾擊的情況,丘小山額頭冒出滴滴冷汗,心里有點慌,這群家伙會武功的吧!
噗嗤,噗嗤。
成功擋住上身兩柄劍的丘小山,卻沒擋住下身的攻擊。
劍尖刺破褲子,扎入淺層皮肉。
不管兩名黑衣人怎么用盡力氣按動細劍,都被丘小山體內控制的氣旋死死抵住,分寸不讓。
望著大腿沒有血花四濺,只有彎曲變形的劍身,丘小山嘲笑道:“銀槍蠟頭的貨色還想傷我!”
趁黑衣人愣神的良機,眼疾手快的丘小山一邊一個,緊緊抓住兩名攻擊他大腿,還沒來得及撤離的黑衣人手臂,用盡全力向中間靠攏,想讓他們親密的接觸一下。
可人還沒拉到一半距離,另外兩個黑衣人舞動細劍,閃電般砍在肩膀之上,而后用力下壓,快速拉動劍身。
“啊!”
劇痛讓丘小山失聲大喊。
原本劍刃只砍傷了一點表皮組織,這點疼痛他還是忍得了,但隨著劍刃在皮肉上用力拉扯,像電鋸一樣割穿肌肉,傷及經絡,觸及骨骼。
“仙人板板的!”疼痛激醒了丘小山的獸性,放開身前兩個黑人的手臂,一把抓住兩柄弄疼他的細劍劍身,不顧手心傳來的疼痛,用力一彎,將細劍彎成九十度有多,就是不見劍身斷裂。
氣得丘小山放開一柄利劍,兩手同時抓住右邊長劍劍身。
就在丘小山和黑衣人對抗的時候,鐘樂海用完好的雙腿,艱難地爬向便利店,背靠墻壁,對著還躲在門口偷看的店員道:“快報警。”
說完,忍痛動了動手指,發現被利劍挑穿手腕的右手手指毫無動靜,無奈地苦笑。
“這下好了,這手恐怕以后不能拿槍了。”
作為情報局的一個特種情報員,如果一只手拿不起槍,可是會大大降低生存率的,再嚴重點,恐怕以后只可以做一些文職工作,永遠都不可能繼續執行任務。
鐘樂海冒著冷汗抬起左手,伸進褲兜,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撥通通訊錄里,唯一的一個電話。
嘟。
電話呼叫聲只響了一下,就被接通了。
“怎么了,哥。”正在出租房,坐在旋轉椅上,看著電腦屏幕,吃著薯片,喝著快樂肥宅水的鐘樂佳歪著頭,用肩膀夾著電話道。
“快通知宗局,丘小山出事了,地點在……”
場景轉換。
丘小山兩手使勁對折細劍,終于在劍身彎曲接近三百六十度的時候,金屬崩裂的聲音響起,長而軟的細劍一分為二。
可是,在丘小山斷劍的幾秒鐘功夫,身上又多出幾了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不過奇怪的是,黑衣人每一劍都避開動脈要害,只挑肉多或者關節部位砍。
隨著每一秒鐘過去,時間很快過了半分鐘。
四個黑衣人集體退后,他們手上的長劍全都攔腰折斷,只剩半截劍身和劍柄緊握手中。
而且其中三個黑衣人單手捂著胸口,看其嘴角黑色面布參透出來的黑紅血跡,明顯是受了重傷。
此刻的丘小山上身穿著破爛裝,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是刀痕和血跡,看上去極為恐怖。
他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的黑衣人道:“怎么了,來啊!上啊!都是慫包!軟腳蝦!”
“散!”
領頭的黑衣人一句令下,四人嗖嗖嗖的,四散而開,或竄入人群,或竄入胡同。
見人離開,丘小山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黑衣人真的離開,才一步步向后退,退到便利店墻邊,背靠著墻一屁股坐下。
“鐘大哥,你還好吧。”
“還行,就是手筋可能斷了。”鐘樂海聲音帶點虛弱,苦笑道。
“什么!這么嚴重?”丘小山不可自信地看向旁人,沒想到黑衣人這么狠,既然挑斷了鐘樂海的手筋。
“這還好,現在的醫術發達,如果接上去后,恢復得好,還是可以正常用的。”
“這幫混蛋!我哪里惹到他們了,既然這樣做!”丘小山一拳打在地板上,扯動了遍布全身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呵呵呵,咳咳。”鐘樂海被逗笑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身上藏著的秘密,是一個巨大的寶藏,不論哪個國家,都會不顧一切的,用盡所有辦法去竊取它。”
聽到著,丘小山沉默了。
難道能量體作為新能源,就有這么大的吸引力么,不就是一個能代替汽油的存在,至于這樣?
現今可以代替汽油的存在有很多,比如電能、太陽能、地熱能、風能、天然氣等等。
“我還是不能理解他們為什么要這么瘋狂。”丘小山搖頭道。
“這里人多眼雜,等回去再和你慢慢聊。”鐘樂海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虛弱,感覺下一刻就會掛掉一樣。
“鐘大哥!”丘小山偏頭看向鐘樂海的右手,見其手腕一股股紅色的液體往外冒,就知道他可能是失血過多了。
艱難地爬起身體,撕開身上掛著的碎布條,丘小山抬起鐘樂海的右手,將碎布條一圈又一圈地綁在傷口上后,使勁搖晃鐘樂海的頭道:“鐘大哥,你別睡著啊!千萬別睡過去!別死啊,我還沒見你談女朋友,還沒喝你喜酒呢!”
受過某些言情劇毒害的丘小山,下意識里認為,人一旦失血過多而昏過去后,就會死掉的。
鐘樂海被搖晃得更加頭暈目眩,輕聲道:“你再搖我,我可能就真掛了。”
丘小山停下搖晃,抹了一把鼻涕道:“不晃了,不晃了。”
......
“我靠,他們在拍戲嗎?好逼真!”路人甲道。
“我看不像,你沒看到那個年輕人全身是血嗎?”路人乙道。
“要不我們報警吧,看樣子特別像是黑社會的報復,剛剛那群黑衣人手拿著那么長的西瓜刀呢。”路人丙雙手比劃道。
“還要叫救護車,躺在地上那個流了好多血。”路人丁害怕道。
……
兩分鐘過去,警車來了,封鎖了現場。
五分鐘過去,兩輛救護車也來了。
兩輛救護車車門打開,下來六個醫護人員,分別將丘小山和鐘樂海各抬上一輛車后,開啟車頂急救聲效,車子‘哇哇哇’叫著,快速開向最近醫院。
救護車上,躺在擔架上的丘小山偏著頭,看著三個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
望著他們正在忙碌地為他包扎傷口,聞著車廂內傳來的消毒水味道,感受著擔架床的舒適度,讓他一直繃緊,高懸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心想著,等這次身體痊愈后,一定要將儲物戒那顆高階能量石也吸收了。
以后再遇到這群混蛋,保證一拳一個,徹底打廢他們。
不,打廢不解氣,還要吊起來,用藤條打夠一整天!
忽然,丘小山感覺右手手臂一麻,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睜開雙眼,抬起頭看去,發現醫生正在用針筒為他注射藥水。
“醫生,你給我打什么針?”丘小山問道。
“沒事,止血針而已,防止你繼續失血。”醫生平淡道。
丘小山哦了一聲,重新把頭躺在擔架上。
心想:有止血針這種東西嗎?怎么好像沒聽說過。
慢慢的,丘小山感覺一股強大的睡意襲來,歪頭看向旁邊,發現兩個護士竟然靠在座位上,閉眼睡著了。
眼皮越來越重。
“醫生。”
“有什么事么?”
“我好想睡覺。”
“睡吧,睡醒就好了。”
聽到醫生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丘小山努力抬起猶如十萬斤重的眼皮,最后看了一眼醫生。
看到醫生那雙興奮的眼睛,丘小山心里暗叫一聲‘不好’,就不受控制地閉上雙眼,深深沉睡了過去。
……
本正常行駛在馬路上的兩輛救護車,后面的那輛突然關掉頭頂的‘哇哇’聲,方向一轉,駛出原來路線,朝著另一條馬路駛去。
前方救護車司機通過后視鏡,看到后方的異常現象,對著旁邊副駕駛位上的同伴道:“李子,后面的車怎么走那條道,他們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受到了醫院通知,床位不夠吧。”李子毫不在意道,“管他呢,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沒一會兒,偏離航線的救護車子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死胡同。
胡同最里面,早已有一輛面包車等候多時。
待兩輛車接近,車門同時打開,快速進行著交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