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是《鯊口逃生》電影開機后的第五天。
整部電影的拍攝進程還算挺順的。
照這樣看的話,差不多三個禮拜,電影就能順利殺青了。
《老年人》主創團隊這幫人配合起來那是真的算得上輕車熟路了。
唯一比較傷心的是馬德和牛默兩人。
此時。
這兩人正曬在猛烈的陽光,好讓自己心中的陰霾消去。
馬德......郁悶吶!
他傷心啊!無人懂他的心啊!
他的導演之位被搶了!
他早有預料到的啊。
當然,也不是說他總導演的位置被真奪走了,畢竟他是帶資創組的,是劇組的核心,可是,他現在的總導演位置,那是真正的有名無實的。
何棟!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這事情說起來,都怪葉梔藍這個女主。
也不知道為什么。
一開始,馬德在執導葉梔藍的時候,怎么拍怎么不順。
往往一個鏡頭,要NG不知道多少次。
這讓馬德頭疼萬分,也讓劇組的其他人員怨聲載道。
當然馬德也清楚,葉梔藍是個歌手,也沒有表演的經驗,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所以他出奇的耐心。
可結果,不論他怎么說,怎么形容,這葉梔藍還是一樣,不上道!
第一天,第二天的劇組幾乎算是停擺了。
當然,事情還沒完。
結果,第三天,何棟這個小子出現了,他跟著葉梔藍的耳朵里面竊竊私語了幾句,然后,何棟搶過了監視器。
再然后,神奇的事情出現了,這葉梔藍竟然特么地會演戲了,而且,表演呈現出來的效果竟然十分老道。
這讓整個劇組的其他人歡呼雀躍起來。
每次,葉梔藍在拍攝一條前,何棟都會在她的耳邊說幾句。
然后,劇組的人就會看到一個神奇的葉梔藍,以及一條條順利得不能再順利的鏡頭。
馬德不信邪。
他趁著何棟出去采買物料的時候,再次拿起執筒,結果,葉梔藍又原形畢露了。
又是一條條的NG。
一次次的不滿意。
最后。
馬德被孤立了。
全劇組的人看向他的眼睛,都帶著一些疑惑。
好像是再說,馬導,你會拍戲嗎?你能拍戲嗎?要不,歇歇?
說實話。
面對這等情況,馬德的老臉也是一紅。
他自愿提出,有葉梔藍的鏡頭他不拍了。
可是《鯊口逃生》是一部什么電影?
這部電影完全是圍繞女主來進行的,其他所有人合起來都不一定到10分鐘的鏡頭。
以至于,按照目前的狀況,馬德這個主導演干了副導演的活,牛默這個副導演,干了給馬德打下手的助理的活......
“牛導,啤酒入我肚,猶如穿腸愁毒啊!我愁啊!”
說完。
馬德便到海灘的一邊,剛好是輪到張協的戲份復盤時間。
現在,張協這個醉漢的拍攝工作全部輪到了馬德的身上。
馬德看到張協,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聽說你這個張協跟何棟的關系挺不錯是吧?
我特么一定要好好地調料你,好好拍,就算是NG十次,二十次,三十次,我馬德也認了。
沒有達到我心中的效果,我肯定不讓你過!
誰說一定要拍女主才能展現導演的能力了?我馬德就要讓全劇組的人知道,就算是龍套,我也要拍出龍套的風采!
“張協,你過來,看看這段你演的,演的是什么玩意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腰部以下已經被鯊魚咬斷了,結果你往岸上爬還爬得比蜥蜴還快,玩呢是不?”
張協黑著臉。
要不是心中想著這部電影撲街的美好,他早就撂攤子不干了。
更何況,加入他這個“攪屎棍”可是他心中讓這個電影擺爛的一塊重要組成部分。
想到這,張協道:“馬導,我明白了,我再試一次。”
“嗯,今天晚上,這組鏡頭不通過,我陪著你通宵!”馬德惡狠狠地道,他作為戲劇學院的教授,又是全國知名的老戲骨,自然知道一個演員演得好是怎樣的。
現在。
馬德給張協定的標準比他自己演戲時還要高。
你張協放心,落在我的手上,我每一幀每一秒的鏡頭都不會讓你糊弄過去的!
我馬德要證明給別人,我是導演的料子!是個被演技耽誤的導演!
......
另一邊。
何棟坐在一艘救生快艇上。
快艇上,擺放著一臺臺各式各樣的設備。
旁邊,還有一些專業的搜救人員,關于安全這方面,何棟是十分重視的,甚至花了三十萬聘請了一家專業的公司來保護劇組演職人員的安全以及輔助拍攝。
何棟認真地看著鏡頭下面的葉梔藍。
此時葉梔藍在演的是,將自己被鯊魚咬開的大腿肌肉進行縫合,包扎的戲。
這一場戲,能讓觀眾們看到女主遭遇的絕境,以及表現出來的極端痛苦與堅強。
鏡頭下。
葉梔藍飾演的張南希慘白著臉,一頭被濕透的長發胡亂披在肩上。
此時,女主張南希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了,大腿上,那用假皮制成的巨大傷口就算是劇組的人已經看習慣了,還是不由得抽吸幾口冷氣,這看著得多疼啊!
葉梔藍目光低沉著,看著下面的傷腿。
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并不太敢完全直視,畢竟,現在的大腿仿佛是干旱皸裂的大地,只不過,這大地會冒出汩汩的血水。
葉梔藍回想著何棟說的話。
“你必須表現出你的害怕!畢竟,你是個女人!但又不能完全害怕!因為,你角色背后的身份是一位醫護人員!”
“這個臨界點需要你自己去把控,靠我嘴巴說很難表述。”
之前的戲,何棟都會把怎么演具化到眼睛該干什么,表情該是怎樣的,身體該干什么。
可這場戲,連何棟都覺得需要她來自由發揮。
鏡頭下。
葉梔藍嘴唇微微發抖,深呼了口氣,口中念叨著:“沒事的,沒事的。”
隨后取下了自己的項鏈,一根月牙狀的項鏈。
葉梔藍的眼睛仿佛失去了光彩,無神地看著前方。
手卻在制作簡易的縫針工具,是用耳環與項鏈制成的。
“你不會有感覺的,南希。”
“我只是注射一些麻醉劑進去,去麻痹這一塊,所以——”
“你只是會感到有一點壓力,但是,你不會感到縫針的,好嗎?”
“好嗎?”
說完這些,葉梔藍眼神向下,手迅猛地動了!
“卡!!”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