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無限好,一言不合就尋死膩活,這小妞多大了?”
明月將手插在祁邢暗懷里,灰色的長圍巾將二人纏成連體嬰兒,她站在逸夫樓下的人群中,明月不同于祁邢暗的低眸,她和陸衛國一樣抬頭,瞅著坐在樓邊的傅寧寧。
“據說已經成年。”陸衛國回完話,扭頭發現明月二人的身影,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我他...我是讓你們兩個趕到學校來開導她,不是讓你們在這秀恩愛,逼她往下跳!”
明月示意陸衛國放寬心:“7樓其實很高,她肯定看不清我和老暗,你放心,這題,目測不難。”
這時,陸衛國的對講機里,傳來傅寧寧扯破喉嚨的嘶吼聲。
“我祁哥哥懷里的是哪個不知名小賤人?!啊——”
陸衛國抿嘴不語。
祁邢暗眉頭緊皺,明顯不悅。
明月挑眉:“嘴真甜。”
陸衛國捂著對講機小聲道:“你可別刺激她啊。”
明月將手和腦袋都遠離了祁邢暗,她躡手躡腳走到對講機旁,在陸衛國的萬分警惕下微微一笑。
明月朝著樓頂喊:“好,我簡單說幾句,天涼了,你記得給自己的墳頭多蓋點土,小心著涼,我們爭取來年的今天,能給你送點不一樣的錢。”
四周死一般寂靜。
原本噪雜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靜的掉下一根針也能聽見,所有人都齊刷刷將目光投向明月,心中都是一致的想法:此子極賊,且毒。
陸衛國連忙一手高舉對講機,一手去捂明月的嘴巴,只可惜傅寧寧已經聽見了,正在樓頂癲狂。
傅寧寧怒吼:“你怎么敢咒我死!我要下去堵住你的嘴——”
明月帥氣一甩發:“切。”
祁邢暗將圍巾給明月重新圍上,他只道:“小心冷風嗆到了自己,走吧,不要在乎無關緊要的人。”
陸衛國大口呼吸:你倆在這連殺帶補呢.jpg
這場鬧劇在祁邢暗的話音下落尾,之后,海大的論壇上就一直流傳著明月的傳說:遙遠的一個大晴天,善良的明月同學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拯救了一名險些失足墜地的少女。
陸衛國有氣無力的樣子,看得出很疲憊:“因為你,傅寧寧氣暈了,未來幾天她八成不會再跳樓,你可要好好看著點她,不要讓悲劇發生。”
明月呲牙笑:“我盡量。”
陸衛國瞪眼:“嗯?!”
明月微彎腰:“小的盡全力。”
陸衛國扶額:“我總覺得你后半句隱藏著整死她,我只有一個小要求,別鬧出人命。”
祁邢暗看不慣陸衛國說教明月,他不留聲色擋住了人:“有空過來跟我們聊,不如拿把鎖困住那個人。”
陸衛國擺手嘆氣:“你說的辦法,傅家的人又不是沒試過,你可能忘了她對你的瘋狂程度,真不知道她哪來的滿腔熱忱,還不只是折騰你,好在她表哥從國外回來,現在聽到消息已經趕來,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目送陸衛國離開后。
氣暈的傅寧寧一事暫時告一段落,明月和祁邢暗回到公寓,明月看著緊閉的兩扇門,她果斷把她的東西,搬進了祁邢暗的那間屋子。
明月故作惆悵:“我屋停電停水已經整整三天三夜,逼不得已下咱們還是別再分居兩地了吧。”
祁邢暗正在回憶自己的房間,就看見忙里忙外的明月,他坐在軟椅上笑看明月解釋。
半晌后。
祁邢暗問:“收拾好了?”
明月點頭:“好了。”
祁邢暗笑著站起身:“那走吧,去吃晚飯。”
祁邢暗并沒有問他們二個人為什么會分開住,他拿上明月的薄外套,示意明月出門。
而已經準備好一套說辭的明月,并沒有地方發揮,她看著祁邢暗的側顏,說不出來的心跳加速。
正當二人共進晚餐,一個并未預料的人出現在二人面前。
傅柏張口就來:“我聽說了你們今天的做法,我覺得你們做的很過分,寧寧只是個孩子,尤其是明月你,你先前還揚言玉項鏈的主人是你,妄想趁我失憶,說你才是我暗戀的人。”
祁邢暗放下刀叉,他看了一眼不說話的明月,他知道這個時候并不適合詢問,便將視線投向不失風流的傅柏,他眼中的驅逐之意很明顯。
傅柏冷哼不止:“看來你還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本來想要攀上傅家,無果后,又借機靠近你,她打得什么主意顯而易見。”
祁邢暗擦著嘴回了句:“沒想到男性同胞中也有你這么嘴碎的人,多謝你的大開眼界。”
傅柏小小年紀就很有霸總范兒,他冷哼道:“我和你才是一個陣營,傅家和祁家才是一家,你這樣說,把我、把傅家放在哪里了?”
祁邢暗眼皮子也沒抬。
蘇雪兒拉住傅柏的胳膊:“柏,你們別這樣爭吵,我害怕。”
眼瞅著話題進入白熱化階段,蘇雪兒也不再躲在角落,她快步走了過來,企圖以她的一己之力,可以拯救兩個男人之間的爭吵。
“吧唧——咔嚓——咕嚕”明月大口吃肉咀嚼的聲音。
傅柏一臉柔情蜜意:“雪,別怕,我會一直在。”
“咕嚕——咕嚕——咕嚕”明月愉快喝果汁的聲音。
祁邢暗連一個眼神也不想施舍給這兩個陌生人,他為明月切著羊排,又為明月倒了杯果汁。
直到傅柏和蘇雪兒焦糖碰布丁——一個賽一個得甜膩完,再回神,明月和祁邢暗早已經付賬離開。
祁邢暗和明月走在晚間的冷風中,祁邢暗唯恐明月冷,他將明月的手踹進了他的兜里。
明月仰頭看向身側的人,矯情的話張口就來:“我的眼睛并不大,它只能容進一個人的身影,除你之外我眼瞎到看不見其他人,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或者將來。”
祁邢暗頓住腳:“我知道,你的眼神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祁邢暗那雙總是冷淡的雙眸,此刻正自下而上得看著明月,祁邢暗無聲中傳遞出一種強烈的呼喚與渴望,明月的呼吸一滯,她承認,她再次愛上了眼前無比信任她的人。
只因為祁邢暗眼中帶著信任,他便一舉攻破了明月的小小心房,明月一敗涂地,她瞬間就被俘獲,所以,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就在祁邢暗即將吻到明月時。
傅柏和蘇雪兒風風火火追來,打斷了兩個人好不容易營造的曖昧氣氛,讓暗淡的胡同里布滿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