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抬起頭，小青已在面前，也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
“我說，你這條小青蛇神出鬼沒的，跟著我做什么？”
“因為金蛟劍之主便是我們的主人。”
“不……我沒承認。”
“沒關系，我知道您是我們的王就夠了。”青蛇單膝跪地，雙手搭在李白的大腿上。
“有屁快放。”
“王上，您怎么知道小青有事相求？”
“我是你們的皇。”李白說道。
她笑一聲，用可可愛愛的聲音甜甜地道：“我就只想跟在您身旁，穩固一下修成人身后的境界。”
“剛修成人身？”
李白看了一眼下面的小青，說道：“舞跳得不錯。”
“多謝皇的夸獎。”
“叫我公子。”
“多謝公子夸獎……其實，那些扭來扭去的東西都是我在九龍江畔的花樓學來的。
直到一個月前，我獵到了一條千年青魚，便突破境界，化身為人。”
“青蛇吃青魚，幻化成人？”
“啊~”小青點著頭道，“那是一條有一千多年修為的青魚了，可惜被我抓到，送了機緣，好可惜唉。”
“……妖族，弱肉強食，這是自然規律。”
“可曾害過人？”
“小青沒有害過，小青只吃過魚。”
“嗯嗯。”
李白摸摸小青柔順的頭發，說了句不著調的話：“你是不是還有個姐姐姓白？”
“啊？”小青搖頭，“我孤身一人，公子為什么這樣說？”
“噢，沒什么，那就委屈你做我的丫鬟吧。”
“謝謝公子。”
【來自小青的感謝+1】
“嗯……那晚上怎么辦，屋子里只有三張床？”李白故作無措。
“小青可以變回去呀。”她提了提裙擺說道。
李白笑道：“就是怕嚇壞了別人呀！”
“誰呀？”
正說著話，韓君帶飯來了。
“李兄，晚上只有白粥和咸菜了……”
瘦瘦白白的韓君看見貌美如仙的小青，一眼萬年。
“額……”他忽然變得有些羞澀道：“這位是……”
“自家妹子，你不要見外。”
“哎呀，”韓君放下晚餐，坐在李白身邊道，“李兄你怎么能讓她上山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城山是什么地方……”
“韓兄多慮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一起下山的。”
李白神經兮兮的說完，看了一眼白粥咸菜，又道：
“小青，去山下買兩只燒雞吧，再來一壺酒，要東海名酒。”
“好的公子。”
她拿了銀子，提起裙擺旋轉身體，轉眼就變成一條青鱗蛇，呲溜溜游出門外，鉆入山野密林。
嘭！
韓君一頭栽倒，世間恐怖莫過于此，前一秒還美若天仙，后一秒就成了洪水猛獸！
“啊…啊啊啊！她她她……妖怪？！蛇……”
他慌張的向后蠕動，就是眼前的李白兩人，也讓他害怕。
“妖，你們……”
“韓兄，噓——”
李白拍拍他的肩膀，笑著扶他起來，說道，“你為什么害怕呢？”
“蛇妖相比于青城山的道士，可曾加害于你？人有好壞之分，何況是妖呢，相比之下，一些人還未必如妖。”
“韓兄也是讀過圣賢書的人，一些志怪故事也一定看過吧，到底是這里的人可怕，還是無關的妖可恨，我想就不用多說了吧。”
韓一動不動，不知道是認可李白的話，還是仍然害怕。
屋子里沉默了。
直到沙沙聲再次出現，一條碧玉青蛇從門中竄進來，化為一道青衣身影。
小青的手中提著兩只燒雞和一壺酒，她笑道：“公子我回來了，酒是買雞送噠！這是清血酒，東海州特產。”
“什么什么酒？”
“清……清血酒呀？”
“清血？活血化瘀的？”
“昂……老板是這么說的。”
李白看了看余下的銀子，道：“就兩只叫花雞，二兩銀子？”
“嘿嘿，還送了一壺酒呢！”
若不是李白有這個世界的物價概念，還知道東海根本沒有什么清血酒，只有青雪酒。
他還真的以為小青是一條辦事可靠的蛇呢。
“你做妖千年，就沒從人身上學到點什么？”
“額……”小青想了想，說道，“有呀，坑蒙拐騙偷燒殺搶掠淫，生產勞作和傳宗接代，這些我都見過。”
“……”
小青的天真可愛也讓韓君放下一絲警惕。
“人類在你那，就沒有什么好印象？”
“好印象？什么好印象呀，是公子看我時，那種想要吃掉我的眼神嗎？”
“咳……吃飯吧，你自己先去山里吃點草去。”李白說道。
“公子，蛇蛇不吃草的，給我吃一口雞叭。”
“噢，我忘了，”李白抱著燒雞，說道，“山里應該有野雞山鼠，很美味的。”
“好嘞！”
小青雙手作爪，化為半身青蛇，出門去了。
“韓君兄別客氣呀，我一個人吃不完的。”
“哦哦哦……”
……
吃了飯，上了床，李白打開模擬。
晉升五品之后，一次模擬要五次感謝，對于沒有了感謝來源的李白，雪上加霜。
【20歲，你驅使蛇妖亂山，青城派掌門出關，奪劍殺你】
……
“英年早逝。”
李白覺得自己應該控制強度，別把掌門老妖怪白什么劍炸出來。
至于神鳳什么時候察覺到處理青城山，還要控制時機。
【20歲，你驅使蛇妖亂山后，因為五品資質被抓去煉丹，你死了】
“沒搞錯吧，五品也吃……”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該突破了。
正想時，嗡一聲悶響，一陣風糊在臉上。
他以為是誰在夜里放臭氣，睜開眼看向對面時，只見十七根根筋脈呈淡銀色，又很快消逝。
進階？！
“五品氣息。”
小十七緊隨我后，進階五品了！
【系統，再來一次模擬】
【……】
沒有多長時間，李白就結束了今天的模擬。
只為了留下一千次感謝，讓自己擁有一次選擇隱藏選項的機會。
“次數已經不多……難道明天還要找機會繼續施粥嗎？”
他躺在床上，袖中的金蛟劍已經躁動，這時，青城山的無數巖石洞穴中，或者高丘樹木上，一條條蛇開始游走。
這一夜，注定是有些人的不眠夜。
山下青城鎮，蒼白的月光下，一團紅黑色的異物在街上游蕩。
它們皆有細長的身體，上面是紅黑交錯的圓環，像是赤鏈蛇，但卻又長著一副戲劇中的花臉。
這些花臉蛇游向各處的房屋，鎮上起霧了。
迷霧中，一個巨大的黑影搖搖晃晃，若隱若現，臉上一副白色花臉。
臉下，是長長的舌頭。
嗷——
狼又開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