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中很安靜,小竹吃力地抬著一個小火鍋放在桌案上,然后手腳麻利地端上準備好的羊肉。
李泰給火鍋點上火,對劉老頭說道:“夜里太冷了,坐下來吃個火鍋吧。”
“火鍋?”劉老頭子不太明白火鍋是什么意思,依舊恭敬地說道:“魏王殿下,公孫扈來了。”
火鍋是從商場的火鍋店里拿出來的老式火鍋。
點火之后等著火鍋中的湯水沸騰。
李泰洗了洗手說道:“飯錢要洗手,你也洗一洗。”
劉老頭也跟著洗手,“魏王殿下,這飯前洗手是個什么講究。”
“講衛生,你也洗洗。”
李泰對劉老頭說道。
洗了手兩人坐下,李泰等著火鍋中的湯水沸騰,“咱們幽州城以后定一個規矩,不論是吃什么,吃飯前都要洗手。”
劉老頭點頭,“魏王殿下的意思,老頭子我一定會安排下去的。”
瞧著桌案上的這些肉片,竟然還有新鮮的蔬菜,都已經是秋季了竟然還有春夏時期才有的綠菜。
一時間讓劉老頭有些看傻眼了。
“魏王殿下,那公孫扈還在外面等著呢。”劉老頭子說道。
“先讓他等一會兒,不著急。”李泰說著給劉老頭倒上一碗酒水。
這酒水光是聞著就知道是好酒,這種酒水第一次和魏王吃飯的時候喝過一次,這是第二次喝了。
“酒水清冽,如此烈的酒水老頭子這輩子能夠喝到這種好酒,這輩子也值了。”說著劉老頭抿了一口,像是有些不舍得喝的模樣。
“我知道這種烈酒的釀造方法,說不定我們可以靠著這個烈酒發家致富。”李泰小聲說道。
聽到有這種烈酒的釀造方法,劉老頭立刻把等在外面還挨凍的公孫扈放在了腦后,“當真可以釀造?”
李泰喝著酒水說道:“你以為我哪里來的好酒?”
劉老頭使勁點了點頭,“那倒也是,魏王殿下放心,老頭子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還有。”李泰放低聲音說道:“我還有一種可以在冬季種出青菜的方法。”
聽到這話劉老頭眼睛都直了,“還有這種法門。”
李泰點頭道:“那是自然,我知道一種叫做科學的法門。”
劉老頭倒吸一口涼氣,“老頭子我也是讀過書的,從未聽過什么叫做科學。”
李泰低聲說道:“很久以前有一個老道士路過我家門口,他傳授了我一門叫做科學的知識,這門知識無比深奧,懂得其中奧妙之后不僅可以看穿天地萬物,還能搬山填海。”
劉老頭頓時覺得眼前的這個魏王深不可測,不過又好奇問道:“很久以前?那魏王殿下很久以前應該是住在宮里吧,這道士也經常出沒在宮外嗎?”
李泰心虛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對對對。”
火鍋中的湯水已經沸騰了,李泰放入幾片羊肉說道:“吃吧。”
眼前一口奇怪的鍋,又放著一碟切好的生羊肉,一時間教人不知如何下嘴。
看著李泰的動作,劉老頭也拿起筷子從鍋中撈出一片吃著,吃法很新奇,倒是滋味不錯。
一口酒水加上一口羊肉片,其中風味真是難以言表。
可見魏王是一個很懂得過日子的人。
劉老頭心中篤定。
從小讀過書以前又做過官,劉老頭也不是沒有見過權貴人家。
環顧四周,魏王的府邸看起來很破落,似乎從魏王殿下到這里開始,就沒有說過要修繕府邸,反而給了糧食,還要修繕城墻。
這年頭能遇到像魏王這樣,真心為了一地庶民著想的人屬實難得。
以前的幾任郡守來到幽州之后,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幽州更好。
反而不斷地盤剝庶民。
能撈一些是一些,撈完就走人。
李泰對劉老頭說道:“叫公孫扈進來吧。”
劉老頭站起身,不一會兒便帶著公孫扈走進府邸。
公孫扈見到正在吃著火鍋的李泰行禮說道:“在下公孫扈,見過魏王殿下。”
“行了坐下吧,一起吃個火鍋。”
李泰嘴里吃著羊肉說道。
劉老頭邀請公孫扈坐下。
三人圍著一口火鍋而坐,眼前的架勢公孫扈還是第一次見到,火鍋旁放滿一片片的生肉。
見到公孫扈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李泰往他的碗里夾了一片羊肉,“我這人談生意喜歡一邊吃東西一邊談,不要見怪。”
公孫扈尷尬地笑了笑,“不見怪,不見怪。”
李泰撈著火鍋里的羊肉吃著說道:“上一次我給你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說到這個公孫扈來了精神,“魏王殿下說的提議,就是吃掉江鶴勢力的這件事吧。”
李泰給他倒上一杯酒水,“喝口酒。”
清冽的酒水倒入酒碗中,光是聞著這股酒香,公孫扈心中震驚這得是多烈的酒。
“這種酒水在別的地方可喝不到,嘗嘗?”
聽李泰這么說,公孫扈拿起酒碗喝下一口,酒水入喉便是一股火辣辣的感覺。
回味過來,通體暢快,公孫扈長出一口氣,“好酒!”
喝了酒,話匣子也打開了。
公孫扈說道:“魏王殿下,有所不知道,那個叫做江鶴的實在不是東西,他的買賣實在是太黑了。”
李泰夾給公孫扈一塊羊肉,“如何黑了?”
公孫扈吃下一片肉說道:“這東北一帶,每一次鬧糧荒他江鶴總是能賺得盆滿缽滿,你說他能夠掙錢也就算了,他賺的那都是黑心錢財。”
酒水上頭,公孫扈的神情也開始憤慨起來,“別人湊錢找江鶴買糧食,買的那是救命糧食,他江鶴往人家的救命糧食里摻沙子,一袋糧食有半袋是沙子!雖說我公孫扈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公孫扈絕對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劉老頭聽著神情也是憤慨。
不過這個公孫扈口口聲聲說著江鶴的壞事,其實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這種人的話,不能全信。
李泰低聲說道:“上一次的糧食也是他燒得?”
公孫扈點頭,“先斷人活路,再逼著人買他的糧食,這是他的一貫手段。”
李泰接著說道:“想他這樣人一定有靠山,他的靠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