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徐道友關(guān)心，此行也算是為天下做表率，劍仙前輩不計較個人得失，以大手段斬殺妖皇。如今妖魔亂世，我輩豈能坐視不管。”聶伯遠大義凜然道。
白楠點頭附和：“聶師叔說得好！”
徐夜對此深以為然，
“你們先聊，元清山西部，還需要清理一下，我就不多待了。”聶伯遠說道。
“好。”徐夜點頭。
聶伯遠率眾離開了趙府，去了元清山以西。
徐夜去了趙守敬的棺材旁，看著前方一個大大的“奠”字，不由嘆息了一聲。
此情此景倒是讓他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以及兄弟。
曾經(jīng)的清河徐家，人丁興旺，因為一場戰(zhàn)爭，致使家道中落。
與其相比，趙守敬的一生亦是讓人噓唏。
趙守敬五十年前統(tǒng)招入朝為官，王庭便派了他來到清河郡坐鎮(zhèn)，這一守便是五十年。五十年來，孤單一人，無父無母，無兒無女。
若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純粹的坐鎮(zhèn)官。
趙守敬算一個。
徐夜想起了趙守敬懇求他的話，便拱手道：“走好。”
白楠嘆息道：“我本來很討厭這些坐鎮(zhèn)官的，所以才去了巡天監(jiān)。趙大人改變了我的看法。”
徐夜回頭看了白楠一眼，便朝著府外走去。
來到外面，看到收拾東西的巡邏隊，便問道：“新的坐鎮(zhèn)官還沒有來？”
那巡邏隊搖了搖頭。
白楠說道：“估計沒人敢來。之前有劍仙的傳聞，又有靈田，清河郡是香餑餑。很多坐鎮(zhèn)官巴不得走馬上任。現(xiàn)在上元戰(zhàn)事臨近，誰還愿意來？”
“也有些道理，照你這么說，王庭真打算放棄清河郡了？”徐夜道。
“不好說，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若是能壓得住的戰(zhàn)事，會派修士過來。若是戰(zhàn)事太大，這里可能會作為防御據(jù)點，同時也會要求全郡的百姓搬離。”白楠指了指外面的城墻，“清河郡的城墻實在太老舊了，強大的妖魔放個屁就能把它給崩了。”
“……”
比喻有些粗俗，但不得不說是這個理。
徐夜深吸一口氣：“接手清河這份差事，果真不輕松啊。”
“什么？徐兄，等等我啊！”
白楠見徐夜離開了趙府，連忙跟了上去，一路上就像是個小跟班似的。
徐夜忽然停住腳步，說道：“白楠，你是不是特別閑？”
“是啊，怎么了？”
“……”
徐夜露出無語的表情，隨即又很認真地道，“那就繼續(xù)幫我徐家守地？”
“額……”
白楠搖頭，笑嘿嘿道，“徐兄弟，我好歹是安陽第一劍，巡天監(jiān)年輕一代佼佼者，殺雞焉用牛刀，有神像在那就夠了。有沒有好一點的活兒？”
“沒有。”
徐夜繼續(xù)前行。
神像不就是我自己。
徐夜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留在清河郡也好，或許以后這里比虞都還要好。”
白楠只是笑笑，覺得他在開玩笑，便跟著開玩笑道：“格局小了，會成為一方界域。”
“……”
其實徐夜壓根沒往界域這方面去想，白楠這一說反而讓徐夜愣了一下。
界域的形成得天獨厚，真正達到一定層次，可以利用空間規(guī)則，將界域隱藏世界的某個角落中。
所以大虞王朝看似十八億人口，實際上在長久的歲月長河里，那些已經(jīng)去往其他界域的人類，多不勝數(shù)。
……
回到徐府。
只瞧見一女子在府前等候，見徐夜歸來，便欠身道：“徐公子，我家小姐邀請您去做客。”
徐夜微微皺眉：“你家小姐？”
白楠這時不停地用胳膊肘捅徐夜，還眨眼間。
“我家小姐姜月然。”女子說道。
“我沒空。”徐夜說道。
“她說有要緊的事情跟您談，關(guān)于上元的。”女子說道。
此言一出，徐夜不由狐疑，問道：“徐子陵呢？”
“他去安陽了，暫時不會過來。”
“去吧去吧。”白楠笑嘿嘿道。
徐夜白了他一眼，朝著那女子道：“我一會兒過去。”
徐夜先是回府和爺爺二叔打了聲招呼，便去赴約了。
……
藏春樓。
煙花之地。
這是徐夜第二次來到藏春樓。
跟著婢女來到二樓，能看到不少不怕冷的妖艷女子來回走動，還有人扭著小蠻腰，朝著徐夜使眼色。
“徐公子，請進。”婢女拉開一扇門。
徐夜走了進去。
雅間內(nèi)，十分安靜。
姜月然穿著半露裙裝，一絲不茍地沏著茶。
旁邊放置著檀香，香煙裊裊。
“徐公子，請坐。”姜月然淺笑道。
看她的妝容，應該是精心裝扮過的。
精細的面容配以淡淡的紅妝，不濃不膩，恰到好處，紅唇白齒和白皙的皮膚都是女人嫉妒的對象。
長裙落地，端坐在茶幾前。
就連徐夜這樣眼光極高的人，都不由多看了兩眼。
徐夜徑直坐了過去，說道：“姜姑娘，你了解上元的事？”
姜月然點點頭，笑著道：“徐公子不用著急，來，先喝杯茶。”
她的五指像玉一樣，將茶水端了過來。
徐夜看了一眼，不懂茶，像紅茶似的，端起來，喝了一口，略苦，之后微甜。
“好茶。”不懂不重要，會夸就行。
姜月然笑了起來，說道：“你是第二個能喝到我親手沏茶的男人……”
“哦？那第一個是誰？”
“第一位是我父親。”
“徐子陵都沒有？”徐夜有些不信。
姜月然從他的眼神里察覺到了另外一層意思，微笑道：“你誤會了，奴家在藏春樓，只賣藝不賣身。沏茶不屬于賣藝的部分，只有最親近的人可以享用。”
“看來我還挺幸運。”徐夜笑道。
姜月然又將茶杯倒?jié)M，繼續(xù)道：“奴家知道一旦入了煙花之地，想要清白就不可能了。”
“說出去也沒人信。”徐夜點頭附和。
“徐公子信嗎？”姜月然期待地問道。
“不信。”
“……”
徐夜迎上姜月然的雙眼，說道：“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
“徐公子嘴真毒。”姜月然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笑道，“徐公子不相信，那想親自驗證一下嗎？”
“驗證就不必了。還是說說上元的事吧。”徐夜說道。
好無趣的男人。
姜月然點了下頭，道：“上元蒼梧郡的戰(zhàn)事，是一場有計劃有組織的陰謀。”
徐夜眼睛一亮，看著淡淡笑意的姜月然：“說來聽聽。”
姜月然說道：“蒼梧郡和清河郡一樣，是個偏僻的地方，這樣的郡城，往往不會有強大坐鎮(zhèn)官。
“南荒妖族和魔族以前吃過人類大修士的虧，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正面進攻，而是選擇了從內(nèi)部腐化。”
“適當之時打通界域通道，強勢占領(lǐng)蒼梧，再由蒼梧直取整個上元。前后不會超過半年。等王庭反應過來，妖魔聯(lián)軍已經(jīng)在那里建立了強大的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