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長公主殿下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她問，你心悅的到底是曾經救你于水火長街少女，還是如今張揚乖張的本宮。

他答不出來。因為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問。

當初的長街少女與現在的公主殿下不是同一個人嗎，既然是如此，兩者之間又有什么區別。

“曲城疏，等你有了答案，再來遞拜帖。”

直到他走出鳳陽殿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

一路回府，莫名見他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么，追問了好久，終于在酒過三巡之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平日里曲城疏酒量最好，這次破天荒地第一個醉了，難道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聽了原委，莫名和莫言不禁發笑，“主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嘖嘖嘖，咱主子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在感情方面還沒有開竅呢。”

被打趣的曲城疏眨巴眨巴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主子，殿下明明是在問你，你愛慕她是因為她救過你還是因為什么原因，你為什么非得糾結她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點呢？”

“這，這有什么區別嗎？”

莫名扶額，主子好像那個大傻子，“女子都是糾結感性的，殿下不過是想知道你愛慕她的原因，怕你只是因為她有恩與你你就傻傻把恩情當做感情要奉獻自己。”

“是啊是啊。”莫言附和道，“主子你真的是沒救了，算了，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覺，也好好想想該怎么給殿下一個答案吧。”

兩人雖然恨鐵不成鋼，但看著明顯有些酒醉的曲城疏還是嘆了口氣把人扶上床。

另一邊，鳳陽殿內，鐘離凰傾望著搖曳的燭火思緒萬千。

曾經兩人間的過往如走馬燈一般不斷浮現，她何嘗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那種深到骨子里的感情怎么能輕易割舍得掉。曲城疏，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你不放過我，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我自己一直不肯放過自己。

如果自己當初能相信他一次，相信那封莫名用命帶回來的信，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告訴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一個仇人做嫁衣后，我怎么能甘心拋下前塵癡迷情愛。

曲城疏，給你是否能給我一個答案。或許這是我給自己的最后一個機會。

九年，九年時光，我最多只剩下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