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藥我已經喝了，告訴我真相。”鐘離凰傾也懶得和他再扯皮，她現在只想要真相。

這時對面的人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你機關算盡想為他報仇，卻親眼看著他死在你面前，你說你可不可笑。”

轟的一聲，鐘離凰傾腦海中猶如一道驚雷炸開，“你在，騙我。”她強撐的身子咬著牙。

“殺人？不，朕更喜歡誅心。朕費盡心思安插一個人到你身邊，你以為是什么阿貓阿狗都配嗎？

朕苦心培養一個合格的暗衛，讓他模仿他代替他成為他，本來他會是最優秀的一個暗衛，那知最后對你竟然下不去手，你說這是不是就是血脈相連的心靈感應？要不是你自曝身份，朕還不知道他竟然對朕有隱瞞。”

“他是你的兒子，親兒子！”鐘離凰傾身子不停發顫。

兒子？鐘離乾安冷哼一聲，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那又如何，帝王一生子嗣繁榮，一個孩子算得了什么，更何況，一個擁有太強大靠山的太子，朕怎么能對他真的放心。你該慶幸你是個女兒身，否則就憑萬俟家的地位，你也不能安安穩穩活到今日。”

如此殘忍的話，他卻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虎毒不食子。”說這話的時候，一股腥甜涌上喉頭，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蜿蜒而下。

看她這幅樣子，鐘離乾安知道是藥開始起作用了。他緩緩站起來，理理自己莊重的龍袍，“帝王睡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別掙扎了，你輸了。”

“不，輸的是你。”

見她目光聚居，言之鑿鑿的樣子。鐘離乾安不禁皺眉，怎么可能，那毒酒是他親手準備的，不應當出錯才對。

“你雖然知道他對你有所隱瞞。可你不知道他對你到底隱瞞了多少。神殿的流言是我親手放出去的。這次是你輸了。”

“不，不，朕怎么可能會輸。”看著鐘離凰傾雙眼猩紅向一步一步像自己走過來，除了嘴角一點血跡絲毫沒有藥效發作的樣子，鐘離乾安這下有些慌了，“你，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父皇。”

“虎毒尚不食子。你既然先做了那個畜生，弒君殺父又如何呢？因果輪回報應不爽，這一切，我都承受得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鐘離乾安忽然笑了，她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她怎么還笑得出來，難不成是還有什么底牌不成？

男人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復雜，“終究是朕小看了你。可你殺了朕又如何？你的兄長再也活不過來了，被人背叛的滋味不錯吧？親眼看著你苦苦找尋的兄長死在你面前，那是什么滋味啊？

朕棋差一招朕認了，可你也沒有贏。我們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輸得一塌糊涂。

這外面都是我的人，即使你殺了朕又如何，你也得給朕陪葬。

這江山終究是我鐘離家的，而你，弒君殺父的罪人，你會受萬世唾罵，你們萬俟一族也會受到牽連。

不過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朕輸了你也沒有贏。”

只見鐘離凰傾舉起右手，一只曼珠沙華從手上一躍而出。在皇帝不可自信的眼神中，穩穩降落在他頭頂之處，“不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父親。”

意識到對方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心，鐘離乾安這才感覺到慌張，他忙不迭開口。

“父親？這個詞讓我覺得惡心。這么多年，你可有一刻當過我是你的孩子。我究竟是你的孩子嗎？一個傀儡吧，我安分便變成為你的傀儡，我不安分，立馬就可以送去那樣的荒蕪之地和親。

你又有把皇兄當過你的孩子嗎？當初的意外真的是意外嗎？當初的他沒有死，你便千辛萬苦把他送至我身邊，布下這么大一個局。

在你眼里什么都不如你的皇位來的重要吧，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親眼看住你的江山，你的皇位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上輩子我們打了個平局，這輩子，贏的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