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全校搞大掃除。
施鯤鵬分配了一組同學去掃地。
方寧和余樂被分在同一組,但余樂卻被留下搞衛(wèi)生。
他背著書包,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在走廊外面等待。
當然,這不是運氣,而是他跟施鯤鵬說好了今天有事。
程曦在最左邊那一大組,也不用搞衛(wèi)生。
她靜靜地收拾書本,塞進書包里,檢查了一下桌柜子是否有遺漏的東西。
正好向杰過來找她了,就交代下明天要準備東西,然后背著書包離開教室。
放學路上,方寧和程曦并肩走在路上,路旁的樹木投下斑駁的陰影。
她把校服外套脫了,拿在手里,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薄毛衣。
陽光照在她的側臉上,碎發(fā)垂在高高的鼻梁上,雪白的臉龐顯得清冷而高不可攀。
兩人一路沉默的走了幾分鐘。
方寧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話題可聊,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一路相顧無言。
其實在這之前,方寧根本就不會有這種緊張的情緒,但是那一次告白之后,一切都改變了。
不管說什么,做什么,似乎都帶著一股曖昧的味道。
兩人經(jīng)過金太陽書店。
方寧突然想到程曦也挺喜歡看書的,正好沒什么話可講,干脆就旁敲側擊問道:
“要不去新太陽書店轉一轉吧?”
“也行,正好我要買一些復習資料。”程曦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
兩人進了新太陽書店。
沒多久,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出現(xiàn)了。
方寧千算萬算都沒想到,他們居然沒在搞大掃除,而是也跟施鯤鵬請了假,跑過來偷偷跟蹤他。
譚林躲在棕櫚花盆后面,賊眉鼠眼地說道:
“他們兩人進書店了,我們也要跟進去嗎?”
“你傻不傻,新華書店就那么大,我們進去不就被逮個正著么?”
鐘廣鴻看他一臉白癡的模樣。
譚林砸吧嘴,抹掉剛吃了麻辣燙的油膩,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就說他們兩個絕對有問題,你看這放學都走到一起了,同進同出,羨煞旁人。”
“這還用說?這就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余樂又用起歇后語來了。
“那咱們怎么辦?傻傻的等他們出來?”譚林不甘心地問道。
“我覺得吧,要是方寧知道我們?nèi)齻€在跟蹤他,那后果?如果沒被發(fā)現(xiàn)還好,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們?nèi)齻€鐵定完蛋。”
鐘廣鴻小心翼翼的說道。
“也不是這么說,我們都是關心他嘛。”余樂還在拉著兩人商量。
譚林眼睛尖,趕緊拉了他們,“撤了撤了,我看到他們準備出書店了。”
方寧和程曦買東西走出來。
他環(huán)顧四周,皺眉說道:“不對勁。”
“怎么了?”她問道。
“有種被人盯著的熾熱感。”方寧搖了搖頭,釋疑道:
“也許是因為快期末考試了,產(chǎn)生了錯覺吧。”
“哦。”
七路公交從紅綠燈岔路口駛過來。
方寧說道,“你的公交車來了。”
“那我先走了。”程曦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她的家在白龍廟小區(qū),和方寧的書院社區(qū)剛好相反。
所以方寧也只能陪她走一段路。
公交車在新華書店穩(wěn)穩(wěn)停下,“嘎嘰”一聲打開車門,她揮揮手,返身跳上車門。
“唉,沒有實質的進展,我太慫了。”方寧捏了捏臉,有些舍不得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想牽程曦的手,但是在心里猶豫了好久,也沒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去觸碰她的手。
不過,方寧一想到還有很長的時間。
他心里就涌起無限的斗志。
青春無限好,珍惜當下,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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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回到家里,就覺得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怎么回事。
爺爺坐在沙發(fā)上一個勁的抽著煙,神情沉重,面無表情。
茶幾上的煙頭散落在煙灰缸里,整個客廳煙霧繚繞。
奶奶在廚房里簡單做了幾個小菜擺在桌上,嘴巴上一直沒停地叨叨說話。
“爺爺,遇到什么事了?”方寧疑惑的問道。
方解放神情嚴肅道:“剛才你國棟打電話過來了。”
“然后呢?”
“他說,他派了他同學潛伏到那些蝦鍋加盟店去學習十多天,回來后跟他說,那個蝦鍋店根本就不賺錢,利潤少得可憐。”
“他去的那個店,都因為交不起店鋪租金,發(fā)不起員工工資,快關門了。”
“后來打聽到了,那些在BJ總部的加盟商,叫我們加盟開店,就是為了要我們的錢,收了加盟費就卷錢跑路。”
“跟我想的差不多。”
方寧聽爺爺說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過他也是見慣了,很是淡定。
君不見后世加盟店,奶茶店,明星火鍋店都是這樣一個套路,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沒多少錢,就出了兩千,給你國棟叔他同學辛苦費,其他的,你之前提醒過,我們也有了警惕的心思,沒有頭腦發(fā)熱投錢進去。”
爺爺又抽了一根煙,嘆了口氣。
“只要沒投錢就好,賺錢的項目多的是,以后再想辦法。”
方寧坐在沙發(fā)上,把他手里的煙拿掉,說道:
“少抽點煙,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老是咳嗽,就是抽多了煙,前年那個老煙民陳爺爺,你是知道的,肺炎變成了肺癌晚期,就是抽煙抽多了,結果才六十幾歲就死了,剩下陳老太太一個孤家寡人。”
方寧又語重心長地說,
“反正我們沒啥損失,只是一點小錢。”
“這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有了這些經(jīng)驗,以后再創(chuàng)業(yè)就容易許多。”
方寧安慰他許久,一直到口干舌燥,爺爺這才想通了許多,心里也舒服點,沒那么生悶氣了。
他正說著,門鈴響了。方寧開了門,來人是王國棟。
他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歉意,手里還拎著幾瓶好酒好煙。
他一進門就說道:“解放叔,我來給你們賠禮道歉了。”
“國棟叔,別這么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大家都沒什么損失。”方寧趕緊站起來,招呼他坐下。泡茶。
王國棟嘆了口氣,說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差點讓大家白白損失錢財,以后我們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
晚上,爺爺跟王國棟討論到十二點。
爺爺送走王國棟以后,也冷靜了下來了,心底思考
做生意確實沒有那么簡單,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風險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