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五歲是一名天斗帝國的普通女孩,我住在天斗帝國邊境,某個小村莊中。
我們村的稻田中四處有著金燦燦的麥穗,以及偶爾飛過偷麥子的鳥兒,田里的農民臉上都洋溢笑容。
那是糧食高產,即將收獲一年勞動成果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雖然一年的收成大部分要上交給城里的領主做租金,但還是能留下一些改善生活,日子過得也不錯,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從井中打上兩桶水,用扁擔將兩桶水一步步運回到家中,將家中的水缸填滿,
在一旁干農活的是我母親,她高聲對我喊著:“女兒,把飯做好,你爸爸很快就會從城里回來了。”
‘太好了!爸爸要回來了!每次爸爸從城里回來都會給我帶一些好吃的,希望這一次他也會帶好吃的回來。’
在做好飯后,我就坐在村口的石墩上,等著父親回來。
上次聽父親說,武什么殿的地方開始了土地改革和播種了一些新的作物,雖然不知道土地改革是什么,
但聽說那新的作物能讓原本交了租后,只夠一家人勉強度日的糧食,讓一家人徹底吃飽,那該是如何美妙的作物啊!
誒!那是父親的身影!父親回來了!可是他為什么在奔跑?為什么臉色如此蒼白?為什么這么驚慌失措?
還沒等我起身,父親已經沖到我的身邊,把我抗在肩上向家的方向跑著,
我很納悶,但因為是頭朝后的姿勢,我看到了從遠方揚起的大片灰塵,和只有大批馬蹄踩踏地面才會出現的隆隆聲。
那是一群騎兵,就像城里面的騎士大人一般,但他們身上的鎧甲卻并不是天斗帝國的鎧甲,
那旗幟,曾經父親告訴過我那是一個叫星羅帝國的國家,是與我們天斗帝國相鄰的國家,也是天斗帝國最大的敵人。
沒有給我過多思考的時間,父親已經沖回了家中,
母親臉上那是疑惑的眼神,他似乎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如此焦急,
隨后,父親就像我平時惹他生氣時,爆發出了巨大的聲音,對著母親大吼著,
我只聽到了‘星羅,入侵’這寥寥幾個字,但母親不知是因為被父親怒吼還是什么,變得滿臉蒼白,
還沒等母親回答,父親再次喊到“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馬蹄聲,士兵的喊殺聲,夾雜著村民的慘叫聲,
父母收拾東西的行動瞬間停止,
我因為好奇,透過窗戶向外望了望,無數房屋被點燃,外面原本的街坊鄰居四散奔逃,在他們身后是穿著星羅帝國鎧甲的騎士在追趕,
我被這一幕嚇傻了,直到一股向后的拉扯力將我拉離了窗戶,
父親將我拉離窗戶,迅速將我塞進了平常從未使用過的地板暗格中,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砰砰砰的砸門聲,
我被之前的景象和這恐怖的砸門聲嚇的尖叫,父親好像說了很多話,但我一句都沒聽到,還在不停的尖叫。
直到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父親的手力氣很大,我一下子被打蒙了,停下了尖叫。
這時,母親也來到了我的身旁,我能從他們兩人眼中看到不舍、關愛、堅定和決絕!
他們對我說了最后一句話,
“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這是爸爸媽媽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被爸媽按進了暗格中,外面傳來咔嚓一聲,暗格被鎖死,只能從內部打開。
暗格有一個小孔能大致看到外面所發生的事,
也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了破碎聲,數個盔甲騎士沖進了我的家中,
我從小孔中看到,父親抄起平時鋤地的鋤頭向這些盔甲騎士打去,
可惜鋤頭的攻擊力連給這些人撓癢癢都做不到。
很快,父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神透過小孔看到了我,他的手慢慢伸到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后就不動了,
盔甲騎士沖進我的家,不久后,拖出了一具尸體,那是我的母親,她的衣衫破碎,頭發凌亂,她的胸口處有一道深深的劍痕,身體如同冰塊般冰冷堅硬。
我的眼淚在眼中打轉,身體不斷的顫抖,但我不能發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響,因為那是和父母的約定。
我祈禱著,我拼命祈禱著,那些我們一直供養著的天斗騎士們,能快點來救我們。
然而,那幾名騎士的對話徹底打碎了我的希望,
“切,真掃興,還沒開始玩就自殺了。”
“好了,別說了,反正這個村子里面女人多的是,慢慢來。”
“可是隊長,我們難道不用防備天斗帝國的士兵嗎?”
“呵呵,防備個屁,你以為我們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松的攻擊這個村子,天斗帝國里的高層早就商量好了,把這個村子里的人抓做奴隸,事成后五五分賬。”
“可是,這些都是天斗帝國的人啊,他們就這么坑自家人?”
“在他們那種人眼里只有利益,這些人算個屁啊!”
聽到這些話后,我的天塌了,自己一直供養的國家就是這么看待人民的!那活在這種國家還有什么意義?在這種國家拼死拼活的還有什么意義?
突然,外面傳來了喊殺聲,幾名騎士也驚慌失措的離開,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面,直到完全確定外面已經沒人了,
輕輕打開了暗格,我慢慢向外走去,我看到了村口方向有著大批五顏六色的光芒閃動,但那些事已無法引起我的注意,
一步步走到失去生命的父母面前,脫掉了外套為母親遮住了暴露的身體,
看著一動不動的父母,我的眼神逐漸失去光彩,心中無數悲痛無法訴說,
只能走到一旁,拿起之前被騎士擊飛的鋤頭,靜靜的刨土挖坑,
不知過了多久,大坑逐漸挖好,遠處的戰斗聲也逐漸平息,
艱難的將父母的遺體拉進了土坑中,跪著用土將父母漸漸掩埋,
到最后完全掩埋好后,不知不覺間,自己身邊已經圍了一圈人,他們身上漂浮著兩種顏色的圓圈,他們應該就是父親常說的魂師了。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_?
這時,人群分散開來,一名三四歲的小孩走到我的面前,在他身旁是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開口“這就是這個村子唯一剩下的孩子了,”
男孩搖搖頭“可惜啊,我們僅僅是路過,來晚一步啊。”
男孩看向依舊跪在地上,雙眼已失去光彩的女孩,
“想要復仇嗎?”
“想!”
“那就跟著我吧,我會賜予你力量從今天開始為我而活吧。”
那一天我遇上了,我存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