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奇怪啊!
如果只是一個人覺得眼熟很正常,但是兩個生活軌跡完全不同的人同時會覺得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眼熟,這種概率是極低的。
“也許是大眾臉吧。”
白清雅對于向辰逸的猜測不置可否,從照片上看,那個男人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怎么都不可能和“大眾臉”這個形容人長得普通的詞語聯系起來,可是除了這個理由,一時又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向辰逸倒是沒多想,他本身對于人的外貌就不是特別敏感,更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研究為什么會對一個陌生人眼熟。但是對于白清雅來說,這個小插曲卻在她的心靈深處慢慢扎根,等待發芽的時機。
日子匆匆而過,白清雅每周都會以治療的名義去向辰逸那里看糖豆,偶爾還會偷偷打個視頻,但是糖豆就是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向北也是,雖然每天都要去幼兒園,但是對他來說也是難得的休閑時光,而且白清雅還有很多的時間去陪伴他,讓他更加貪戀這種日子。
糖豆不愿離開是因為在別墅里又發現了新的“玩具”。
“爸爸,二寶厲害是厲害,就是長得有點丑。”糖豆小手拄著頭,看著眼前忙碌的機器人,滿是嫌棄。
向辰逸停下手里的工作,順著糖豆的目光看向機器人二寶。
“當初不是你說的,性能比外表重要么?”
糖豆看著二寶的大腦袋和粗壯的四肢,心里吐槽自己哥哥的審美。自從向北和白清雅相認以后,就再也沒叫過糖豆“姐姐”,不用想都知道是白清雅告訴他實情了!
向辰逸有些看不下去糖豆皺著眉頭一副很苦惱的模樣,坐到她的身邊,遞給她一杯水。
“如果覺得丑,那你就給他換個外形吧。”
糖豆一聽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可以嘛!”
向辰逸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什么反應,“怎么不可以啊?二寶不就是你自己設計的么?你再設計一款外形,爸爸安排人做出來就好了啊。”
糖豆這才知道二寶是向北設計的,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贊,不過糖豆可不僅僅是想要設計那么簡單。
“爸爸,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我覺得我可以自己完成了。”
向辰逸沒把糖豆的話當回事,畢竟一個五歲的孩子再厲害也不能自己完成一個機器人的組裝。見向辰逸不相信,糖豆也沒解釋,等到自己做出來就能證明了。
“那要不要程序也修改一下?”向辰逸問道。
糖豆迅速搖了搖頭,“以后再說吧。”
開什么玩笑,她哪里會編程這么枯燥的東西,還是讓向北這個技術控回來自己解決吧。
這天白清雅準備帶著向北去麥家的老宅,季青荷陪麥達坤去醫院復查了,給大哥麥振廉打了話去酒店接白清雅。
白清雅一眼就認出了麥振廉,他長得和麥達坤很像,都是一臉正氣,濃眉大眼的感覺。
“大舅舅,我是白清雅,這是糖豆。”白清雅兩個孩子的事情還沒有和他們說,如果不是知道麥家人基本都沒見過向北,她也不敢輕易帶向北過去。
麥振廉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清雅母子,有些激動,眼含淚光。
“像,像,太像了!”
白清雅知道自己長的很像麥芝瑜,對麥振廉微微一笑。
回到老宅,姥姥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著白清雅,一旁還陪著一個一直在玩著游戲的男人。
白清雅先下車,向北也跟著下來,一見到白清雅,麥老夫人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清雅,清雅。”
麥老夫人腿腳已經不方便了,拄著拐杖就盡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超白清雅和向北走來,白清雅也牽著向北快步向前。
“姥姥,我是清雅,這是糖豆,我的女兒。”白清雅扶著麥老夫人,在她耳邊輕聲的說。
麥老夫人摸著向北的臉頰,一臉慈愛,卻因激動嘴巴長了幾次都沒說出什么。
“太姥姥好,我是糖豆。”向北揚起笑臉,小手覆在老人枯樹皮般的手上。
“好、好。”
麥老夫人反握住向北的手,一老一小就這樣走進了屋子。一旁玩游戲的男人抬起頭盯著白清雅看,眼中的厭惡看的白清雅一臉莫名其妙。
麥振廉瞪了一眼男人,對白清雅說:“這是你小舅舅,麥朝燁。”
“小舅舅好。”白清雅面帶微笑得對麥朝燁打招呼。
“哼。”麥朝燁冷哼一聲就繼續低頭打游戲。
麥振廉有些尷尬,白清雅卻不當回事,朝麥振廉搖搖頭就進了屋子。
白清雅進屋之后麥振廉一把搶下麥朝燁的手機,想要摔在地上,看到麥朝燁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又泄了氣。
麥振廉進屋的時候就見自己的母親和白清雅坐在沙發上聊著天,向北坐在二人中間偶爾說幾句,逗得母親開懷大笑。
“媽,你們說什么呢,這么開心。”
麥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清雅在和我說糖豆小時候的趣事呢。”
麥振廉也加入了她們,聽著白清雅生動的講述糖豆的趣事。
向北其實很尷尬,原來糖豆做過那么多欠揍的事,而且現在那些事都按在了自己的頭上。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是麥振廉的,接起電話后他的表情漸漸凝重,電話打了兩分鐘就結束了,麥振廉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
“振廉,是不是蓓蓓又出什么事了?”麥老夫人了解自己的兒子,也只有自己那個叛逆的孫女才能讓他這樣。
麥振廉點點頭,“蔣敏打電話,說蓓蓓又逃學了,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麥老夫人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很少參與孫輩的教育,但是對于麥蓓蓓這個孫女她可是操碎了心。
白清雅看著兩人似乎對于這個蓓蓓有些頭疼,便多問了幾句。
“大舅舅,你能跟我說說蓓蓓的事么?”
“蓓蓓今年十八歲,上高四了,復讀一年,最近越來越叛逆,還經常曠課,考試成績一落千丈,這快高考了,愁的我天天睡不著覺。”
白清雅說:“我在國外輔修過心理學,不如讓我和蓓蓓說說?有些話小姑娘可能不太愿意和長輩說的。”
麥振廉還沒說什么,麥老太太就直接拍板同意。
“我看行,清雅說話讓人舒服,又學過心理學,說不定真能解決蓓蓓的問題。”
“我看是虛張聲勢。”麥朝燁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正好聽到了白清雅的話,有些不屑一顧。
白清雅對于麥朝燁的不善不以為意,但還是想給這個小舅舅一點顏色看看。
“小舅舅,不如來打個賭吧,如果我把蓓蓓的問題解決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麥朝燁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切,誰愿意和你打這種無聊的賭!”
白清雅給向北一個眼神,向北會意,捂著嘴笑道:“小舅爺爺是不是害怕啦!”
果然,一聽自己被一個小孩子嘲笑,明知是激將法,麥朝燁也同意了白清雅的打賭。
白清雅和向北對視而笑,像是偷了腥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