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擠過人群，原本就人流量頗大的晴空塔街道，因為直播的緣故而引來了更多的人群。

不少人的手中，還停留在YouTube的直播頁面上，然后一邊翹首等待下樓的成員，狂熱的粉絲，本就是不理智的，哪怕是有著安保和staff的驅逐，也依舊是圍在附近等待著。

返程之時，匆忙的團隊從天臺下來，每個人都裹著那藍色的羽絨大衣，但在成員中，卻找不到那位今天的主角。

不過依舊狂熱的粉絲人群中，仍舊會對著成員們不時地傳來幾聲‘咔嚓’聲。

而換上一身常服、帶著灰色口罩的主角，從東塔另一側的電梯中走出，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轉身往著晴空塔下走去。

“東塔的那邊，被圍的水泄不通呢。飛鳥現在也是能夠引起轟動的大人物了呢。”

狠狠地抱上那面朝著晴空塔，抬頭仰望的金發身影，小腦袋抵在她的蝴蝶骨中間，被打理過的鐵劉海也被摩挲的七零八亂。

好一會兒，那身影才從擁抱中轉過身來，反抱出飛鳥那小小的身軀。

飛鳥抬起頭來，四目對視，雖然被化妝品遮蓋，但眼角出仍有著殘留的微紅。

“我要畢業了。”

“好啦好啦，這道聲音從幾個月前就一直傳到我心里來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

微微的低下頭，金色的發絲也垂到飛鳥的面前，即便隔著口罩，微顫的發絲也撓地她癢癢的。

被對方一句略帶挑逗的輕聲回應，原本對視的目光也收了回來，眼瞼低垂，越是想停住思考，悸動的心思越是止不住的往對方心房里竄去。

接收到對方心里的想法，金發也伴隨著主人的笑聲而顫抖著。

“嗼~~八嘎芽子……”

已經害羞地耳朵發燙的飛鳥松開了環抱著對方的雙手，在芽子的肩膀上沒好氣的拍了好幾下，輕啐了一口。

拉著飛鳥的小手，還可以看到另一邊已經登車完畢離開的大巴車，即便那上面已經沒有幾個自己認識的人了，但那仍是名為乃木坂的存在。

“是現在自己畢業更傷心，還是我和奈奈未畢業的時候更傷心？”

“都沒有……又不是不見面了，大家不都還在么……”

飛鳥的目光有些閃躲，說著和自己前段時間完全不一樣的違心言論。

“真的嗎？五年前那在live上抱著奈奈未爆哭的是誰，剛剛在東塔上抹眼淚的又是誰呢？明明發布前心里還想著要怎么嘲笑因為自己畢業而傷心的成員和粉絲們，結果到了發布的這兩天，你心里的悲傷倒是拼了命的傳到我這邊來，和五年前一模一樣呢，我都快被吵煩了。”

芽子倒是沒有夸張，心思想通的緣故，飛鳥的情緒波動每一絲的細節都在兩人之間流動，讓她對面前這小小的身影愈發憐愛。

“不一樣！那是……那是成長的淚水！”

“那就是承認哭了啦~”

惱羞成怒的飛鳥揮舞的雙手又加大了力度，兩個小拳頭連續地敲在芽子的身前，雖然不痛不癢。

“對對對，飛鳥也長大了，不再需要向姐姐們撒嬌了，成為了團隊的ACE，變成了讓后輩敬畏的榜樣，已經是成熟的女人了。”

語氣變得輕柔起來，將發泄般揮舞著拳頭的飛鳥再次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十多年前那毛茸茸的觸感，如今也變得柔順起來。

而在芽子懷中的飛鳥，又開始輕輕地抽泣起來，見芽子松開自己，又馬上一把抹開眼角，躲開那探視的目光。

“我畢業了，就又能向你撒嬌了吧……”

飛鳥的聲音很小，卻又恰如其分的傳到芽子的耳中。

或許對于半個人生都在乃木坂度過的飛鳥，一切的成長，不過是團內已經沒有了可以傾訴、撒嬌的對象了。

“傻瓜，一直都可以。”

像是得到了許可一般，轉動著腦袋如同覓食的小鳥一樣小心地四處打量，然后迅速地拉下自己的口罩，踮起雙腳，在芽子的唇上輕啄，又快速的戴回口罩，捏了捏鼻梁的鋁條。

看著飛鳥那還有點泛紅的眼角微微下垂，堆滿了笑意，芽子傾身在她的耳旁，溫潤的氣息竄進耳朵里，如同小貓輕撓著，但接下來的話語又如一擊重錘。

“今晚奈奈未不在家。”

站直身體后，牽起稍微愣神的飛鳥的小手，11月的天氣，讓暴露在空氣中的小手已經有些微涼。

十指相扣，揉搓起了她那微涼的小手，讓芽子皺了皺眉。

“戒指太多了，有點硌手。”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