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發表你的天真看法。”
洛維不否認洛黛爾的提議具有可行性。但是這些人口來源，會損害到附近領主的利益。
想當初老媽伊芙琳收容一些逃民，尚且不敢明目張膽。
洛黛爾大大咧咧的這么弄，無視貴族游戲的潛規則，就是埋下戰爭的隱患。
現在有戴芬公爵頂在前面，她當然不怕！
說到打仗搞不好還會興奮。
洛維卻不得不考慮長遠一些，能花錢達成一致最好。
“不這么辦，你難道想買奴隸？”洛黛爾揚起眉毛。
伊芙琳伯爵領雖然沒有公開廢除奴隸制，但是沒有任何奴隸。
任何逃奴來此，就相當于自動獲得自由身。
這也是伊芙琳被人排擠、孤立的原因。
有好有壞，固然領主們視她為異類，然而苦難民眾眼里，這里卻是傳說中的自由土地。
不僅稅收低，而且沒有貴族領主的壓迫。
無需宣傳，每年自會有人千辛萬苦趕來。
哪怕面臨無數艱難險阻，哪怕會死在路上，也無怨無悔。
自由領！
伊芙琳伯爵領背后流傳的稱呼。
“隨你怎么認為。”
洛維更傾向于談判，交易人口。不過不想細致解釋，解釋清楚很麻煩，洛黛爾又是一根筋的人。認為政治正確的前提，根本不會退讓。
果然，她不依不饒道：“你給我說清楚。”
“我們招別的領地的人，必須付出代價。不要想著取巧占便宜，沒人是傻子！我要是鄰居，知道你這么做，我調兵打你信不信？”洛維呵呵冷笑。
“你來啊！誰怕！”洛黛爾撇嘴：“你別以為退讓就會讓人對你心生好感，那些人該打你的時候，隨便編個理由就能打過來。不敢打的時候，你再怎么挑釁，她們也只有忍著。
實力才是贏得和平的基礎。現在福臨堡有戴芬公爵站在背后，我們不需要顧忌！
抓緊機會提升人口，擴招軍隊才能在以后自保！”她拍桌子道。
“我就算不打你，我想辦法使絆子，不讓人過來還不是輕輕松松。”洛維不屑輕嗤。
“你以為她們沒使絆子？”洛黛爾失笑：“你不是沒算過，東臨城、東衛城人口多出多少？你發布的開荒令，其實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分配流民開荒，發田地，給戶籍。”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不能明說。”洛維惱火懟道。
“你做都做了，還不說！”洛黛爾抱著手，揚起脖子。
場面維持著尷尬，領主和夫人吵成這樣，大家都不好干預。
“少爺，您快點拿主意。”墨索菲明擺著站在洛維的一邊，主動打破沉默。
“夫人說得有一定道理，我們可以在暗中加大力度宣傳。”洛維目光看向西琪，話鋒一轉又道：“管事，人口可不可以從更遠的地方運過來，不動附近的人口。”
“可以，我們東輝商會的渠道遍布萊恩同盟各公國，以及東齊王國和塔隆王國。我們可以從希恩公國之外，進行人口收購。”西琪給予肯定的答復。
“最快什么時候？”
“現在消息傳遞過去，等冬季洋流改變方向，人就可以坐船過來，最遲年末之前到。”
“很好，就這樣吧。”
洛維下定論后，揮手關掉餐廳的魔法燈。
洛黛爾冷著臉，跟在他身后，兩人上樓回到臥室。
“夫人，你還在生氣？”
“你非常讓我失望，你以前不是這樣，你難道沒想過，你的行為會帶來的后果...”
“我會好好對待這些領民，她們以后會感謝命運的青睞，我發誓！”
“死在路上的人，會有多少？”
一句話被問住，在受過教育的正常人眼里，人命并不是一個普通數字。
洛維嘴角囁嚅半天：“...好吧，你贏了...”
他嘆息一聲，決定收回決定，意念通知西琪到臥室來。
“剛才的事情，我覺得有些不妥，目前資金還是有限，你收購的重心，應該放在牲畜之上。比如牛...”
“好的，少爺，您的意思是不收購人口，只收購牲口？”
“對！人口方面，你暫時不要花錢收購，盡量想辦法宣傳，我們領地低賦稅，開荒分配土地的政策，吸引向往的人遷徙，并且提供方便。”
“我知道了，您準備投入多少經費？”
“每個月十枚金隆，試試成效。”
“花太多了。”洛黛爾出聲反對，一個月十枚金隆，就是一百萬鐵子。
所謂宣傳，多半就是請人動動嘴皮子，化被動為主動而已，效果存疑。
“無所謂，如果有效果我還要擴大，順便建立情報網，沒效果我就收回，再想辦法。”
“你還建立情報網？你以為自己是帝國還是王國？凈做些無意義的事情，不如弄點物資回來！”
兩人再次陷入爭吵。不過這一次，洛黛爾聲音已經輕柔許多，冷漠的表情已經如冰山一樣融化。
“少爺，購買牛的時候，順便可以買板車，捎帶一批貨物。”西琪在一旁小聲提醒。
“領地暫時不缺糧，你給我多收一些麻布吧。順便給我留意一種植物的種子。你見過果實純白色的植物嗎？”洛維不知道棉花該如何描述，只說特點很軟，再加上不能吃。
西琪一臉茫然：“您能不能說具體一些。”
“少爺，水熱了。”藍藍敲了敲門，打斷房間的說話聲。
洛維站起身，將皮草外套掛在木架子上。
“天氣冷，你是不是該節約點。”洛黛爾笑容莫名扶住洛維的肩膀。
洛維知道她的意思，默許沒有拒絕。
蒸騰的水汽里，洛黛爾展開雙臂，靠在浴室邊。
猶如一座完美比例女神的雕像，除了有些小，沒有任何的缺點。
肌膚比擬白玉、象牙，因為水汽蒸騰，稍稍泛著紅色。
表情一點也不害羞，甚至有一點得意洋洋。
如同一條美人魚一樣潛入水里，在浴池內暢快游動。
突然在洛維身前探出頭，好奇的眨著眼睛。
“你在想什么？”
“別鬧。”
昏暗的燈火下，兩道朦朧的影子緩緩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