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洛登教堂
“總裁,恩雅小姐還沒來嗎?”
“來沒來自己眼睛看不見嗎?滾出去!”
南凌翊冷眉倒豎,助理嚇得哆哆嗦嗦連忙退出化妝間,隨手將門帶上。門關上的那一刻,助理長舒一口氣,要是得罪里面那個活閻王,他就要去見真閻王了。
今天是總裁大婚的日子,眼看就要舉行婚禮,新娘卻遲遲沒有現身。
新娘陸恩雅,是總裁心尖上的白月光,總裁不顧全家反對堅持要娶。
昨天還說得好好的,都這個點了人還不來,不是又要放總裁鴿子吧?
以往約會也就罷了,今天可是兩人的婚禮,總裁這是碰上一個鴿王啊!
此時,教堂的外面,正在上演一場追逐戰。
“汪晴雨,你給我站住!”
兇神惡煞的男人手拿老虎鉗,追著一個妙齡少女,少女狂奔,長發糊了一臉。
“汪晴雨,我看你往哪里跑!”
前方路口出現了另一個青年,眼看兩人就要把汪晴雨左右夾擊,汪晴雨牙一咬,往身邊的教堂里奔去,結果被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者直接拽住,汪晴雨啪嘰坐在了地上。
“大哥,后面那兩個是人販子要把我賣了,可憐我書都沒念完啊大哥,你要救我啊!”
汪晴雨抱著侍者大腿一陣哭天搶地,后面兩人追上來,嚇得她連忙往后躲。
“干什么?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信不信我報警啊?!”
兩名侍者一人攔一個,汪晴雨忽然自由,就挺突然的。
她下意識地退后兩步,扭身就跑,管它三七二十一,跑就對了!
正門太敞亮,只能走偏門!
汪晴雨調轉方向,跑向教堂側門,闖進了化妝間。
屋內兩人同時看向她,空氣仿佛在此刻凝滯,汪晴雨腦子飛速運轉。
“兩位大哥,我實在是逼不得已啊!”
汪晴雨啪嘰一下又坐地上了,往前一撲沒能撲到南凌翊的腿,只能抱住梳妝臺的腿。
南凌翊掃了汪晴雨一眼,穿著學生裝,綁著雙馬尾,這是還在讀書?
助理安巖嚇得不輕,都什么時候了,總裁正發火呢,哪冒出來的小姑奶奶,這不是火上澆油嘛!安巖連忙上前,一把抓住汪晴雨的后脖領,打算把她扔出去。
“大哥,外面有人販子要賣我,別把我扔出去,求求你了!”
汪晴雨哀嚎,安巖哪管那么多,無情得將她往外拽。
“等等。”
南凌翊忽然發話,汪晴雨此時距離被趕出去,只差安巖一腳。
安巖依然抓著汪晴雨的后脖領,疑惑得看向南凌翊,汪晴雨一臉可憐樣。
“多大?”
“八十五。”
汪晴雨自然報數,然后一怔,這男人好好的問她胸圍干嘛?
南凌翊臉色一黑,安巖立馬接收到危險信息,對著汪晴雨后腦就是一掌。
“問你年齡,瞎說什么呢?!”
汪晴雨拿開安巖的手,警惕得看著兩人,以她的觀察,這兩人絕對不是善茬,尤其是穿黑西裝的南凌翊,那雙冷眸好像淬了毒,多看一眼都會原地去世。
“問女人年齡,多不禮貌。”
“是,你一個女人報胸圍就禮貌了。”
安巖回懟,汪晴雨語塞,她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平時都和三圍打交道。
工作的時候,問的多大都是問三圍,職業病也要上升到道德層面了?
“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
“安巖,扔出去。”
南凌翊絲毫不跟她客氣,安巖搓了搓手,對著汪晴雨的后衣領伸出手。
“汪小晴,二十二,未婚,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汪晴雨報了假名,還把自己減了兩歲,既然要凹學生人設,就要細節到位。
安巖收回手,早坦白多好啊,非要激怒總裁。
南凌翊走上前,捏起她的下巴,長得倒是甜美,尤其那雙眼睛,小鹿一樣,讓人不由得生出同情心來。視線下移,南凌翊勾起一側嘴角,貼近她的耳畔。
“八十五,我看,還差一點吧?”
汪晴雨連忙將他大力推開,看他長得一本正經,沒想到說這么輕浮的話。
人性呢,扭曲了啊?!
南凌翊坐回剛才的位置,雙腿優雅交疊,看向汪晴雨,眸光慵懶。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我選二!只要不趕我出去,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汪晴雨大步上前握住南凌翊的手,不等他把話說完,強行與他達成共識。
南凌翊眼底笑意更深,起身整了整西裝,別上新郎的胸花。
“想要南氏集團變成笑話,不可能!她不來,我照樣結婚,安巖,找人給她上妝!”
安巖立刻領命,汪晴雨一怔,她是誰,她在哪兒,她要干什么?
不對,第二條路是和這個男人結婚?
道德呢,淪喪了嗎?!
“新娘沒了就找我湊數?這位小哥哥,我還是一個學生,這樣你也敢下手,太禽獸了吧?誰把你甩了你找誰去啊,拿我結婚撒氣,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
“安巖,扔出去!”
南凌翊眸色一冷,安巖立刻上手,汪晴雨心里此刻有只嚎叫的土撥鼠。
一邊是豺狼,一邊是虎豹,她怎么就那么慘呢?!
她是誰,汪晴雨啊,R國名流品牌一線設計師,竟然淪落到這步田地。
要不是被父親和助理‘追殺’,她也不會跑到這里避難,更不會被人逼婚。
不就是不滿甲方的無理要求,撕完稿子,還掀桌子嗎?
憑她的才華,又不是簽不到別的單子,為了點錢至于對她喊打喊殺的嗎?!
“等等,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手呢?!”
汪晴雨扒著門口,死都不松手,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只要拖一拖時間,等父親和助理找不到她離開了,再全身而退就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總有一招能奏效!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嫁了,唉……可憐吶,這么年輕就要英年早逝了。”
汪晴雨一邊說著,一邊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安巖聽得一臉懵。
“臭丫頭說什么呢?居然敢咒我們總裁!”
“我哪敢啊,你們不知道,我這人命不好,上一個和我相親的,隔天就出車禍了。”
汪晴雨重重嘆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走向南凌翊。
“相戀三年的前男友,眼看都要結婚了,領證那天,他就查出得了癌癥。”
話落,汪晴雨掩面,哭得傷心欲絕,像模像樣卻看不見眼淚。
南凌翊冷哼,臉色越發陰沉,雕蟲小技也想騙過他?
“不用演了,只是讓你走個過場,不用這么費勁,還是說……你想跟我假戲真做?”
南凌翊幾步逼近,裴晴雨的哭聲瞬間止住,連忙將他推開。
“只是走個過場?早說啊,上妝!”
汪晴雨叉腰硬氣,陪著演戲,總比被逮回去混合雙打,按頭畫稿來得好。
反正這場戲演完之后,大家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認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