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

她轉(zhuǎn)身回頭，周陽的面孔的出現(xiàn)在眼前。

“周陽？”

“是我，伊琳娜。”周陽來到伊琳娜面前：“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伊琳娜冷漠地開口：“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是星河大學(xué)的學(xué)生，出現(xiàn)在這里，有什么不對嗎？”

“可這里是高中區(qū)，大學(xué)生是沒辦法通過旋轉(zhuǎn)門從大學(xué)區(qū)到高中區(qū)的。我不是那種能被你欺騙傻子。”

周陽微微一笑：“你的確不是個傻子，只是一個嗓門比較大的瘋子而已。”

這時，伊琳娜才發(fā)現(xiàn)不知有多少雙眼睛落在她身上，遠處的安保人員正步步向她走來。

“進去聊聊？”他指著二零二一號房。

“好吧，你贏了。”

兩人跟著周陽走進了二零二一號房。

“湯姆，這是伊琳娜，伊琳娜，這是湯姆。”周陽小嘴叭叭。

“瓦拉·海森堡！”那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

“沒人在意你叫什么！”伊琳娜插了一句，然后看向周陽：“你來圖書館，想要什么？”

“自然是調(diào)查。”他說。

“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有調(diào)查的能力。”伊琳娜冷笑著：“你這個半路摘桃子的水蛭。”

“別這樣，伊琳娜。”周陽說：“每次都要重提舊事，這樣可不好。”

伊琳娜給了周陽一個白眼。

“這次的事很大，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精誠合作。”

伊琳娜嘴唇扯出一抹譏笑。

“我覺得，我們可以交換信息。”周陽說道。

“那好，你先說。你說完了我再說。”伊琳娜說道。

“可以，伊琳娜！”周陽坐在椅子上，然后拍拍湯姆的肩膀：“你來說說我們近期的發(fā)現(xiàn)。”

湯姆被這一舉動驚的有些不知所措，紅著臉，磕磕絆絆的說完了他的發(fā)現(xiàn)。

“一個剛剛接觸且沾染了惡魔本質(zhì)的高中生。”伊琳娜消化了信息，然后努了努嘴：“運氣不錯。”

“謝謝！”周陽回應(yīng)道：“說說你的。”

“我的信息，或許會比你的有用。”伊琳娜同樣讓身邊的瓦拉起來講述。

瓦拉站起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有一個法醫(yī)兒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略帶些驕傲。

“前天我回家的時候，我的兒子高興地為我做了一份意大利面，你們不會知道……”

伊琳娜手指敲擊桌面，打斷了瓦拉的話：“請?zhí)糁攸c說，謝謝！”

“好吧，我想你們錯過了精彩的故事。”瓦拉聳聳肩：“飯桌上，他與我閑聊，說起近期發(fā)生的怪事。”

“一個女孩跳了樓，在醫(yī)院，醫(yī)生宣布了她的死亡，并送至法醫(yī)，進行傷情鑒定，看看有無他殺的可能性。”

“羅恩在解剖對方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一些難言的變化，傷口處散發(fā)出清香，其骨骼變得晶瑩剔透……”

“圣骸？”周陽突然打斷了瓦拉的話。

“是圣骸！”伊琳娜說道。

圣骸，是天使序列的天災(zāi)或者惡魔死后的從它們身體中析出本質(zhì)，衍化為禁忌物所出現(xiàn)的前兆。

就和瓦拉所說的一樣，傷口處散發(fā)清香，骨骼變得晶瑩剔透等現(xiàn)象，高序列的圣骸甚至?xí)l(fā)出圣暈，或是長出翅膀。

“我聽到這件事后，去往了羅恩所在的法醫(yī)部，析出了她的天使本質(zhì)，進行了收容。”

言罷，她取出一個水晶玻璃，里面有著藍色的溶液，這是天使的本質(zhì)。

“你們來這兒？是因為那個女孩是月亮灣高級中學(xué)的學(xué)生？”周陽問道。

“是的，她的確是月亮灣高級中學(xué)的學(xué)生。”伊琳娜想了想:“瓊迪·湯普森，這是她的名字。”

“真是有意思。”周陽撫掌說道：“同一所學(xué)校里，出現(xiàn)了一位天使，一位惡魔……”

“或許不止一位惡魔。”伊琳娜說。

“你是想說，瓊迪·湯普森作為天使序列的超凡者，攔截了傳信白鴿，而傳信白鴿里的收容物散落開，所以莫切爾有了接觸，成了超凡者？”

“不無這種可能！”伊琳娜說道。

“是有這種可能。”周陽細細咀嚼她所說的話，陷入了思考。

“若真是如此，那么這件事情可就麻煩了。”

二零二一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莫切爾！”

“閃電！”

突然，瓦拉和湯姆同時說道。

兩人指著二零二一房外勾肩搭背的一對年輕人說道。

“莫切爾？”這是伊琳娜說的。

“閃電？”這是周陽所說的。

“看來，我們查的只怕是同一件案子。”伊琳娜說道。

莫切爾和閃電同樣進入了圖書館某個單獨隔間之中。

只是可惜，他們看不見里面發(fā)生的事情，也聽不見兩人的交談。

圖書館的單獨隔間采用的玻璃，就算是蝗蟲沖鋒槍也很難打碎，其對隱私性和安全性的要求幾乎達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想要偷聽偷看，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們懷疑那個叫做閃電的男生？”周陽問。

“現(xiàn)在，不僅是閃電，我們也開始那個叫做莫切爾的男生。”伊琳娜說道。

“為什么？”

“他的影像我曾見過。”伊琳娜說：“你知道的，我們的職權(quán)雖然沒法直接越過糾察處調(diào)取犯罪嫌疑人的詳細資料，但個人影像是可以調(diào)取的。”

“事發(fā)當(dāng)日，閃電，莫切爾和瓊迪似乎同處在學(xué)生休息室，后來瓊迪從學(xué)生休息室一躍而下，由于他們處在偵察機的偵查死角。”

“雖然看不到當(dāng)時他們做了什么，但事后被糾察處的人帶走給錄的口供內(nèi)容幾乎一模一樣，瓊迪·湯普森就好像是真真地自己跳樓一樣。”

說道這里，她不由冷笑一聲：“可瓊迪·湯普森是什么人？”

她不是人，是天使系的超凡者。

天使序列，是沒有情感的，即保持絕對的理智。

這樣的人，幾乎沒有自殺的可能性。

那么只有可能是他殺。

“閃電，莫切爾，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兇手，或者兩個人都是兇手。”伊琳娜眼神發(fā)光：“只有超凡才能殺死超凡。”

天使系超凡者的序列一稱之為歌頌者。

它賦予超凡者被保護的力量，可以蕩碎超凡力量的攻擊。

常人殺不死超凡者，除非使用非常規(guī)武器。

只有超凡才能對抗超凡。

周陽看了看湯姆，他們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閃電或許就是那個污染源。”

因為莫切爾的超凡過程，是周陽催化的。

就在昨天。

而瓊迪·湯普森死亡時間是在兩天之前。

這巧合的有些說不過去。

閃電，就算不是污染源，那也一定是超凡者。

周陽說出結(jié)論，而伊琳娜愣了一下：“天使和惡魔？真是有趣。”

他們似乎鎖定了閃電的身份。

如果閃電是惡魔序列的超凡者，那么他殺死身為天使序列的瓊迪·湯普森似乎也說得通了。

一個惡魔，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使擁有一大堆惡魔屬性的收容物后，起了殺心，殺死了天使，搶走了惡魔收容物，吞噬了其中的惡魔本質(zhì)，并且用自身的惡魔本質(zhì)污染了目擊者莫切爾。

莫切爾墮落成了惡魔，與閃電同流。

閉環(huán)誕生了。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瓊迪·湯普森是攔截了傳信白鴿的超凡者這一基礎(chǔ)之上的，若是這一點不成立的話，那么后面的也不一定成立。

“他沒辦法消化那么多惡魔本質(zhì)。”周陽說。

二十多件收容物，二十多種惡魔本質(zhì)，除非他是高序列的惡魔系超凡者，否則一定會剩下惡魔本質(zhì)。

他們只需要守株待兔，抓住閃電就可以了。

“真的這么簡單嗎？”周陽問。

伊琳娜搖搖頭，一切都太簡單了。

雖然有時候簡單就是事情的真相，但更多時候，真相都不簡單。

對于周陽而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拋硬幣了。

他輕輕彈起硬幣。

硬幣高高升起，最后落在他的掌心。

“是花面！”

這好像是對他們推斷的一種否定。

但更多的是對于周陽未來的一種預(yù)判，那就是厄運。

“你這硬幣準(zhǔn)嗎？”伊琳娜問道。

“比塔羅準(zhǔn)。”

伊琳娜冷哼了一聲。

“但你得小心點，使用災(zāi)厄金幣的次數(shù)與災(zāi)厄本身是相掛鉤的。”

她的意思是使用的許多，遭遇到的災(zāi)厄就會越嚴重，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死在了災(zāi)厄的反噬之下。

“一枚金幣而言，可殺不死我。”

“你的自信和你的能力為什么不能掛鉤呢？”伊琳娜搖搖頭。

周陽目光：“你說的能力是什么？我不明白。”

“你個無恥的流氓！”她拉上前胸的拉鏈。

“我并未說什么出格的事，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這是對我無端的指控。”

伊琳娜沒有和他辯解的心思，她的手落在腰間的皮鞭之上，從里面抽出線頭一般的銀線。

“好吧，我是一個流氓！”周陽的話，讓伊琳娜放棄了使用禁忌物的想法。

而也就是在此時，一直緊閉的房門被打開，閃電和莫切爾從里面走出來。

不復(fù)之前的熱情。

閃電和莫切爾憂心忡忡。

伊琳娜和周陽打開玻璃門，從里面走出來，逆著方向走，恰好與閃電和莫切爾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