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趙蕓怒氣沖沖地走了，珠兒擔憂地看向沈若薇。
“去備車。”想也知道，趙蕓只會找王氏告狀，沈若薇巴不得如此，她吩咐一聲，去內室收拾東西。
“娘！嗚嗚嗚……”王氏正跟管家交代事情，就見趙蕓哭著進來，一頭扎進她懷里。
“這是怎么了？”摟住趙蕓，王氏皺起眉來。
“娘，那個賤人欺負我！”越想越委屈，趙蕓添油加醋地將事實扭曲，“她還說大哥不敢休了她！”
“前些日子叫人給你做的衣裳送到了，你快試試讓娘瞧瞧。”輕拍著趙蕓的后背，王氏開口道。
“娘，那個賤人她欺負我！”趙蕓抬起頭來，以往她若是告狀，娘都會幫她收拾那個賤人的！
“快去。”王氏沒說別的，只溫聲催促一句。
“娘！那個賤人還說要回娘家告狀，您都不管嗎？”趙蕓氣得跺腳，這句話終于讓王氏臉色微變。
吩咐一聲，她起身就往外走，趙蕓一臉得意地追上去，母女倆來到沈若薇的院子。
“請夫人安。”織繡從屋里出來，沖著王氏行禮。
沈若薇領著珠兒走了，王氏趕忙叫人去追。
“娘，她走就走唄，正好讓大哥休了她！”趙蕓滿不在乎。
“你這個孩子，知道什么？”王氏揉著額角，只覺得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她省心。
“趙夫人。”織繡再度行禮，王氏皺眉看過來。
“這屋里叫趙三姑娘砸得不成樣子，實在是無從下腳，我們姑娘只好吩咐婢子留下來收拾，她回娘家暫住幾天。”
“可您也瞧見了，奴婢實在不知該怎么收拾，因而跟您辭行，這便回沈家去給我們姑娘請罪。”織繡將屋門大敞四開，讓王氏能看到屋中狼藉。
“這……”趙蕓目瞪口呆，她剛才確實砸了東西，可……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娘，不是我！我……”她想要解釋，王氏一個眼神看過來，她立刻噤聲。
“那婢子便告辭了。”織繡作勢要走，王氏連忙喊住她。
“是蕓兒不對，不小心摔壞了東西，怎好因此叫你受罰？你是沈家伺候的，想必知道你家姑娘的喜好，這樣，我讓秦嬤嬤幫著你一起收拾，這屋里缺什么少什么，你盡管跟著秦嬤嬤去庫里挑。”
王氏沖著身旁使了個眼色，秦嬤嬤立刻上前，攔住了能離開的路。
“既如此，便多謝趙夫人好意。”織繡也沒想離開，她說的那些，都是按照沈若薇吩咐來的。
此時，沈若薇跟珠兒正在回沈家的路上，她知道王氏會派人來追她，就讓珠兒給車夫另外指了路。
聽聞沈若薇回來，沈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吩咐人將她迎進府中。
“姑娘怎么自己回來了？”沒見到織繡，沈夫人有些奇怪。
沈若薇沒提趙蕓的事兒，只說讓織繡幫自己做一些事情。
“姑娘回來了也好，我這便讓嬤嬤領人過來，好叫姑娘親自挑選，帶回去伺候。”
沈夫人并不在意沈若薇讓織繡做什么，她只想知道繼女回來的目的，以及何時回去？
“不急。”沈若薇拉住沈夫人的手，“我這臉疼得厲害，昨晚都沒休息好，想回屋歇歇。”
她如此說，沈夫人只得答應，等沈若薇走后，她立刻派人去打聽。
——
“也不是這兒。”在屋里轉了一圈，沈若薇失望地坐在軟榻上。
“姑娘，您怎么了？”珠兒一臉奇怪地問道。
“珠兒，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原身留下的記憶不多，沈若薇只能從其他地方突破。
“一年多了，婢子是在您出嫁之前來您身邊伺候的。”珠兒的回答，讓沈若薇心中一動。
“那……之前伺候我的人呢？”從醒來時，沈若薇就發現身邊的陪嫁只有一個珠兒。
就算沈家沒落，也不至于讓出嫁的嫡女身邊只有一個伺候的。
“姑娘，您沒事吧？”珠兒面露擔憂。
“珠兒，”沈若薇的眼圈紅了起來，“其實從我那次發熱醒來后，有些事情就不大記得了，可我不敢讓人知道，我害怕……”
“姑娘莫哭，婢子把知道的都告訴您。”珠兒趕緊拿出帕子來，給沈若薇擦眼淚。
從她的述說中，沈若薇知曉原身在嫁人之前，身邊伺候的曾換過。
聯想到夢里的那場活春宮，沈若薇不由得咂舌，這原身……膽子可是挺大，劇本原著好像沒提到過。
可又一細想，她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如果原身之前曾發生什么，被家里人知曉的話，他們怎敢就這樣把原身嫁到趙家去？
難道就不害怕新婚之夜被趙暉發現？
還是說，沈家人并不知情，是原身自己換掉了身邊伺候的？
那些人現在在哪？
“阿姐，我能進來嗎？”屋外有聲音傳來，是沈家二姑娘沈若熙。
得到沈若薇的回應后，她進到屋中，“阿姐，你的臉……姐夫下手怎么這么重？”
她一邊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圓圓的小盒子塞到沈若薇手里，“之前我不小心受傷，三嫂給我的，一共拿了兩盒，這盒我還沒用過。”
“阿姐，你這次回來能多住幾天嗎？”沈若熙是個話多的，她拉著沈若薇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才又問道。
“還不確定。”她在沈家沒什么收獲，不打算久待，至于何時回去，要看織繡的進度。
“阿姐，你多住幾日吧。”沈若熙拉著她的胳膊輕輕晃著，“阿娘正給我相看呢，聽說是京里的，若是定下來，咱們往后就更難見到了。”
“京里的？”沈若薇有些詫異。
沈家沒落，連嫡子的前程跟學業都得仰仗著趙家，又如何攀得起京里的高枝？
說起相看，沈若薇想到趙蕓。
她之所以篤定王氏會給趙蕓收拾爛攤子，不僅僅是因為趙蕓是她親生的，更是因為她正給趙蕓相看。
一個要議親的姑娘，可容不得半點閑言碎語，況且王氏相中的人家，實在是不錯，會給趙家帶來很大的助力。
“阿姐，你怎么不說話？”沈若熙將她的思緒拉回，她眼里帶著關切。
沈若薇轉頭看她，腦海中涌出關于沈若熙的婆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