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沒錯,陳玉梅你個毒婦,是你先故意陷害我女兒,我才推你女兒的,要怪就怪我當初怎么不做絕,還給她留了一條命,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身上,疼的她麻木,一股絕望油然而來,知曉今日她躲不過,便變得得毫無顧忌。
下一瞬又對著上廳的方敬正嘲笑著:“方敬正,你也不過是一個攀炎附縫的小人罷了,當初你看上了陳家的勢力,就趕忙將我一腳踢開,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方敬正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捏著拳頭剛要發作。
“住嘴!”老夫人斥喝一聲傳來,她由王媽媽攙扶而入。
“我住嘴?我為何要住嘴,當初你們不就是想借我攀龍附鳳的嗎?”
柳姨娘嘴中溢滿自嘲:“我原本清白的官家小姐,只嘆家道中落,可為何又如此作踐,將我納入妾室為奴。”
“你怎會如此想?當初不是你親口答應的?”老夫人臉色一頓,楠楠道。
“當初我也不過是個帶罪的罪臣之女,我又何能拒絕”
老夫人佝僂著背,一臉禿廢,當初她念在她是罪臣之女的身份,出嫁也未必尋的到一門好的親事,這才做主抬了做姨娘,這些年她一直照拂她如同親生女兒般,最終卻被人如此仇恨著。
方亦歡忍著血腥帶來的惡心,她走近,同柳姨娘質問道:“這并不是你做惡事的理由,你作為官家姑娘卻忘了禮義廉恥,教得女兒不知羞愧,放縱協助閨閣姑娘相會外男,也不過一丘之貉罷了。”
“你憑什么這么說她,你連我女兒一個手指頭你都比不上!”柳姨娘極近瘋狂,扯著她的衣袖似要把她活吞了。
“不是一道人,我又何須同她比較。”看著衣袖上沾著的血跡,方亦歡皺著眉,只感覺胃中反酸。
“家門不幸,現如今她變成這樣,你們也該滿意了。”老夫人拄著拐杖,走到陳家大舅子的面前,一把跪下:“親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打完板子,就把人留在府內,我親自找一院落將她關著,絕不讓她再生害人之心,可好?。”
“夫人過重,小輩自當受不起這般。”陳康杰自認受不起這等大禮,連將眼前老人扶起,又臉色難辦的看向自家妹妹。
方氏嫁入方家數十年載,知曉老夫人這么做,已是放下所有的姿態,想著八十板子打下去,今后她也翻不起浪了。
她上前將人扶起:“娘,若她今日熬下了,往后不在做惡,這方府自當還能容的下她。”
今日的這事,也算是徹底有了結果,柳姨娘被打完后,身下幾乎血肉模糊,整個人奄奄一息,瞧著樣子連今日都很難過活。
因舅舅是連忙趕來,縣府不好告假,事一結束,又連忙備馬趕回。
方氏母女站在門口相送,“大哥,今日還得多謝著你。”
作為家中獨女,她也享盡了家中的寵愛,現下眼中多了些感動。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過這事還多虧了亦歡那未婚夫的功勞,要不是他,方敬正差點就看在方文松面上就將這事糊弄過去了。”
“莫成安?”
“莫成安!”
母女兩人幾乎都是疑惑出聲。
“這門親事你們也算定的好,他人值得托付。”陳康杰扯著韁繩上了馬,匆匆留了話:“好了,時候不早了,小妹,我先走了,日后有事便喊。”
看著人影逐漸駕馬而去,方氏也收了收心。
回到院落,方亦歡松了很大一口氣,柳姨娘這事一除,事后也少了很多的事端。
為此,她心情還算很好,回到院內拿出一袋銀絡子交給春荷:“今日大夫做的不錯,賞錢給她后,務必讓她守住口別透露我這幾次裝病的事。”
“是”
……
因下午歇了一場,晚上熄燈時,她毫無睡意,便干脆又執起了燈,拿著時下流行的話本子看著。
可沒過一會,窗外傳來了幾聲響動,這次方亦歡沒有任何猶豫,就將窗戶打開了。
莫成安站在窗外,倒是沒有進來。
沒等他先說出口,方亦歡一雙杏眸凝著他問道:“你派人監視我?”
怕他不承認她繼而說道:“今日方府上發生的算是家事,你又如何知曉的?且在這中間你還幫了很多忙?”
莫成安上身半趴靠在窗邊,左手托腮,一臉贊許的看著她:“不錯,你現如今聰明了些,不過這也算不上監視,這不怕上次陷害你的事情又發生了,我這不得派人護著你點”
“我很不喜,你將人撤了。”方亦歡揚著眉,語氣不容置疑。
莫成安討好似的連聲答應,一雙手又不老實,試探性的捏了捏他的手。
果真女子的手就同男子不同,又軟又好握。
方亦歡毫不留情的拍開他的手,將今日的疑惑問出:“我父親雖與姨娘感情算不上深厚,但看在方文松的頭上,今日未必會同意將柳姨娘處罰的如此絕,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父親貨品都需經我家海船運出,我若不松口,你父親可能明天就要跳腳。”
“所以,今天早上你威脅了我父親?”方亦歡不免有些一驚:“且,你今早什么時候來的,我怎沒瞧見你,而且你就不怕…?”
她父親算不上君子,方文松雖能有中舉之勢,但他也絕不可能會為了一個以后的未知數就堵上家中的命脈。
“今日一早我是得了消息就連忙干了過來,剛好趕到你父親同你舅舅爭執不下,便上前插了幾句,且,這有什么可怕的?”莫成安就如同流氓,得了機會抓著手就又不放了。
他難道就不怕她父親因為這件事就記恨上他,要是他父親因為此事對他心生不快,不將她嫁與他?
還是莫成安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起了想要與自己退親的心思,所以就肆無忌憚不怕得罪她父親?
方亦歡覺得自己想的很對,看來她要早點先同他退親了,免得落的跟前世一樣被他辜負還落的一場羞辱。
要是莫成安知曉她現下是這么想的,他可能要一口老血噴涌而出,這忙幫的怎么還幫反了。
“高嵩那邊我這幾日查到他常常半夜鞭打苛責他那門妾室,差不多都被你猜中了。”莫成安捏著她柔軟的手骨似是把玩,但眼神卻多了些探究:“不過你怎么會往這上面去猜想?”
“我…我看話本子學的,事出必有妖,你說高嵩那么優秀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點毛病他又怎會一直到現在都還未娶妻。”說著她機靈的舉起剛剛看的話本子
《通天將軍的小嬌娘》
莫成安滿頭黑線
這都是些什么書
“這話本上的將軍無所不能,但卻愛打人尤其愛打女人,你說高嵩那么優秀的人總是得有些毛病吧。”方亦歡咽了咽口水,故事是她胡亂編排的,只祈求他不要打開看。
“你平常就愛看這些?”他抬手一拋將手中的書扔遠:“以后不準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