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梁兄這首詩我是記住了,還請梁兄一解詩中之意。”
“賢弟,這可是一首千古好詩。契乃聚,闊為離,以身相許的兩個人,無論生死聚散,都緊握彼此之手,直到地老天荒......”
話劇廳內,燈光明亮。
盛淮和楚可可手拿劇本站在舞臺中央,互接著臺詞。
楚可可時不時會扯扯盛淮的衣袖,嬌滴滴道:“學長,這句好拗口哦。”
被晾在一旁的裴朵艾背著大竹筐,她惡狠狠盯著兩人,不悅嘀咕道:“拗口別演啊!”
坐在觀眾席前排的秦空滿頭霧水,“裴朵艾是什么角色?”
“伴讀書童,大家都不愿意演得龍?zhí)捉巧!睖珗A用劇本遮著臉蛋,癟嘴憋笑,“說打死不演的人,最后還是演了,估計是楚可可讓她有了危機感。”
秦空看了眼怨婦般陰沉著臉色的裴朵艾,又看了眼白皙小臉通紅的楚可可,無奈地搖了搖頭。
“OK!”排練老師拍了拍手,“今天先練到這,大家兩天之內要背熟臺詞,知道嗎?”
“知道了!”
參演的學生們異口同聲,作鳥獸散。
“對了。”話劇老師走到盛淮跟前,“大家都說你對服裝道具這方面有研究,你可以準備嗎?”
“好。”盛淮自信地接下任務。
作為設計系高材生的他,制作服裝和道具根本不在話下。
“學長,明天見咯。”楚可可背起卡哇伊的挎包,在離開前對盛淮眨了個Wink。
還沒等盛淮做出反應,裴朵艾氣鼓鼓地脫下竹筐,“回家!”
她拉著盛淮的走向排練廳大門,在經(jīng)過楚可可身邊時,刻意撞了楚可可的肩膀。
佯裝柔弱的楚可可踉蹌出幾步,嗔怒道:“學姐你.......”
“不好意思啊。”裴朵艾彎起棕月眸,雙手挽抱上盛淮的雙臂,“我和老公急著回家吃飯。”
說著,她抬眸看向盛淮,陰陽怪氣地放大笑容,“老公,你說是不是?”
“學長......”楚可可也看向了盛淮,將先前的怒目眨巴成可憐兮兮的淚眼。
裴朵艾輕擰了下盛淮,咬牙保持著笑意,“回答啊。”
對楚可可不感興趣的盛淮本不想加入“戰(zhàn)場”,可裴朵艾要他配合,他只得乖巧妥協(xié)。
“是。”盛淮耷拉下眼簾,語氣云淡風輕,“我和朵艾著急回家吃飯,她不小心才撞上你。”
“學姐她分明是故意的.....”楚可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大門的路這么寬......”
“老公,我不是故意的!”裴朵艾嘟起小嘴,還扭晃起肩膀,“我都道歉了!”
被迫跟著晃身的盛淮知道裴朵艾對他的說辭并不滿意,只好再次開口:“學妹,我老婆已經(jīng)道歉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站在你這邊,幫你責怪我老婆吧?”
楚可可的心思被一語道破,盛淮和裴朵艾對彼此宣誓主權的稱呼更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就連腳底都開始發(fā)燙。
盡管如此,楚可可還是想在維持自以為的清純形象,委屈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我......”
“我建議,”盛淮打斷了楚可可,“沒事少看少女漫畫,多運動。”
“哈?”楚可可疑惑地歪了下腦袋,繼而連連擺手,“我是咱們學校的啦啦隊隊長,學長上次打校級聯(lián)賽的時候,中場表演是我領舞。我不缺乏運動的。”
“我沒什么印象。”盛淮轉頭瞥開了目光,將最后一擊交給裴朵艾。
“所以,學長要我多運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楚可可微含著下顎,聲音愈發(fā)酥軟,“是在關心我嗎?”
裴朵艾沒想到這枚綠茶段位不高,臉皮倒是夠厚。
她忍不住皺眉“咦”了聲,恢復了正常語氣:“學妹,盛淮學長的意思是,你該減肥了,一個人擋了兩個人的路。”
“咳。”盛淮握拳捂嘴輕咳了聲,語氣淡漠,“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你們!”楚可可氣地甩手又跺腳,抽泣著跑遠。
裴朵艾不屑地冷哼一聲,“小小年紀不學好,勾引別人老公倒是有一套。”
“有一套?”盛淮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我沒被她勾引走啊。”
裴朵艾沒好氣地白了眼盛淮,“回家啦!”
“遵命,老婆大人。”盛淮輕笑著邁開腳步。
兩人依偎的背影融化進絢爛夕陽——
“想不到裴懟懟也會撒嬌。”
“你懂什么?這叫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你干嘛學我口頭禪?”
夜幕四合,海島晚風乘著月影,輕柔地鉆進紗窗。
坐在書桌前的裴朵艾翻看著劇本,“牽手、牽手、擁抱、牽手,怎么這么多親密接觸?古時候的人不都很矜持嘛?”
她不耐煩地放到最后一頁,瞪眼提高了聲音:“真有親吻?!”
一想到盛淮要親吻楚可可的畫面,裴朵艾的頭頂就冒出一排檸檬。
她瞇起燃著火焰的雙眸,用力把劇本揉成了團。
對門房間的盛淮同樣坐在書桌前,他修長的手指轉著鋼筆,身前的筆記本記錄著準備服裝道具的事項。
大部分劇幕背影是書院,毛筆紙硯什么的很容易,申請經(jīng)費就能買到。
距離演出還有三天,主角服裝要親自裁剪,配角的服裝只能租借了。
盛淮抬眸想了想,想到了在劇組工作的喬順雅。
汪洋酒店。
借著空閑的上午,沒有喬順雅電話的盛淮早早就到了大堂等候。
直到烈日當空,酒店時鐘響起正午的整點報時,喬順雅終于走進了酒店。
盛淮趕忙從沙發(fā)上起身,“順雅姐!”
喬順雅應聲望去,撲克臉展露了溫柔笑意。
她走到盛淮對面坐下,“你來找我的嗎?”
“我是來找你幫忙的。”盛淮不好意思地抿了抿雙唇,“我們學校周年慶典要演話劇,服裝和道具是我在負責。”
“你想向我借服裝和道具?”喬順雅提前走位,態(tài)度慷慨,“沒問題啊。”
“謝謝你。”盛淮亮起純凈的鉆石黑眸,笑意明朗。
“貴校需要贊助嗎?”喬順雅又主動提出其他想法,“宣傳活動,或者讓一些名人出席觀看演出什么的?”
“如果可以,當然最好。”盛淮保持著禮貌笑意,語氣稍有生澀,“雖然只是校園活動,但全桐洲的人都可以來看,所以想辦好一些。”
喬順雅靠向沙發(fā)軟墊,侃侃而談起自己的想法。
與此同時,回到酒店的嚴子鈞和羅杰都注意到了熱聊的喬順雅和盛淮。
“真少見,我們Boss居然笑地那么開心。”羅杰故作思考地摸了摸下巴,“那男生應該和她關系不一般。”
“是啊。”嚴子鈞不動聲色地應了句,卻暗自琢磨著如何將這事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