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三十三區(qū)的王牌？”

路上，林云漸的神情有些好奇。

見聶全真點頭，林云漸又問：“那我們特別執(zhí)行官有專門的等級劃分嗎？”

他顯得頗有興致：“就像之前的腐化大樓一樣，什么B級，S級之類的？”

“曾經(jīng)有，后來沒了。”她簡單地說道。

“為什么？”

他有些不理解。

“反對的執(zhí)行官太多。”

“為什么反對？”林云漸追問。

“因為和腐化者的等級劃分是一個標準。”

她看著林云漸的眼睛，說道。

林云漸沉默。

同一個標準嗎？

官方的這種做法似乎在暗示什么。

也許上層也有人在疑惑，被緋紅因子感染的真的還算人類嗎？

各種千奇百怪的能力在普通人面前，和怪物沒有任何區(qū)別。

甚至……隨著力量的不斷提高，他們從外形上也會變得越來越靠近腐化者。

所以……

林云漸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戰(zhàn)術(shù)手表。

由人類主導(dǎo)的丹楓城其實從未接納過他們。

這枚精致的鐐銬就是明證。

十點，兩人到達了楓紅報館。

來往的工作人員對聶全真的到來很是詫異，但能看出大家對她的態(tài)度相當尊敬。

只是尊敬之余又有些奇怪。

去到頂樓，肩膀上趴著一只貓的丁童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著了，齊修寧也正看著手上的資料。

見兩人來了辦公室，他略一點頭，說：“坐吧，聶執(zhí)行官，歡迎歸隊。”

聶全真沒有說話，和林云漸坐在了丁童旁邊。

“我說明一下情況。”

齊修寧拿出了一份報告。

“情報組發(fā)來報告，昨天，飛宏大廈發(fā)生一起意外，報案人是一對母女，兩人本來在等待電梯，但顯示樓層的的數(shù)字突然飛快滾動，然后，她們聽到大廈外傳來了重物落地聲。”

齊修寧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上的資料分發(fā)給他們。

林云漸仔細看了一遍，這的確很像是腐化者犯下的事。

那對母女在聽到重物落地聲后，驚疑不定地到大廈門口出看了一眼，剛探出頭就看到了一地的鮮血，還有腦漿都摔出來了的尸體。

那位媽媽嚇得差點當場暈倒，還是她十來歲的女兒拿起了手機，將這件事告知了城市管理局。

后來，那對母女實在太害怕，既不敢離開大廈，因為門口有一具摔成了肉泥的尸體，也不敢乘電梯，因為剛剛才親眼目睹電梯出了事。

事后，情報組前去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的確是電梯沖出了電梯井，把人扔了出去，但奇怪的是，那部電梯的內(nèi)部卻沒有任何可以把人丟出去的洞口。

這就很詭異了，就算電梯突然急劇上升，通過慣性將人從電梯井拋了出去，但電梯井上方也是封了蓋的，電梯內(nèi)部的頂部也沒有被打開的痕跡，死者到底是怎么被扔出去墜樓身亡的？

“現(xiàn)在那部電梯已經(jīng)被拆下帶回來了，暫時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你們可以去看一下。”齊修寧說道。

聶全真仔細地看完初步的調(diào)查報告后，問道：“死者的身份還沒查清楚？”

齊修寧無奈地搖搖頭：“他摔成了一灘肉泥，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更奇怪的是，周圍的城市監(jiān)控包括電梯里的監(jiān)控都沒有拍到他蹤跡，所以直到現(xiàn)在也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情報組只能從三十三區(qū)最近的失蹤人口信息著手。”

林云漸舉起了手：“樣子的話，我知道。”

他看向大家，說：“在事發(fā)前，我的鏡子里出現(xiàn)過他的長相。”

“緋紅遺物？”聶全真問道。

“嗯，一個女生的遺物。”林云漸簡單地說道。

齊修寧聽他一提，也想起了這件事，連忙問：“能畫出來嗎？”

林云漸點點頭：“我盡力。”

得到這個回答后，齊修寧立刻做出了安排，林云漸在側(cè)寫師的幫助下繪制死者相貌，聶全真和丁童去負一樓查看出事的電梯機廂，

繪制工作進展得并不順利，因為林云漸著實沒有什么藝術(shù)細胞。

倒是聶全真和丁童去負一樓看到那臺出事的電梯時，有了其他發(fā)現(xiàn)。

電梯的廂體被完整地取了下來，而且保護得非常好。

沒有任何受到撞擊和出過事的痕跡，它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這不像事發(fā)現(xiàn)場。”

丁童低聲說道。

然而聶全真在仔細地查看之后，卻搖了搖頭：“這部電梯不對。”

“哪里不對？”剛從外面回來的陳笑問道。

聶全真指向廂體和電梯吊索的連接處，說：“磨損狀態(tài)不對，這部電梯太新，像沒怎么受力，會造成這種現(xiàn)象只有一種情形。”

她看著陳笑：“它上下的動力來源不是電，而是其他東西。”

“所以有問題的不是電梯，是飛宏大廈里的某個東西。”陳笑也說道。

“沒錯。”聶全真點頭道。

下面暫且得出結(jié)論時，林云漸的畫像也繪制好了。

然后他剛畫完最后一筆，旁邊的一位執(zhí)行官就驚呼起來：

“我認識他！”

在一旁關(guān)注狀況的齊修寧立刻說：“他是誰？詳細說說。”

那位執(zhí)行官點點頭，說：“他叫張家慶，就住在我居住的社區(qū)，年齡和我差不多，二十五歲左右，他不可能出現(xiàn)在那部電梯里啊？”

說著說著，這位執(zhí)行官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怎么了？”

齊修寧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追問道。

執(zhí)行官微微搖頭，難以置信地說：“他的確是我的鄰居，可是……兩年前他就已經(jīng)死了，我還親眼看著他下葬了……”

所以，現(xiàn)在的情形是，一個兩年前已經(jīng)死亡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一部電梯里，然后被那部電梯彈了出去，從大樓頂部墜落，摔成了肉泥？

意義何在？

不光齊修寧想不通，林云漸同樣也想不通。

就算是腐化者所為，但這種行為又到底有什么意義？

令人費解……

這時，聶全真和丁童也上來了，兩人把剛才的推測重新說了一遍，決定去飛宏大廈仔細查看一趟。

林云漸自然跟著一起。

臨走之際，聶全真忽然問道：

“甘意微和席安呢？”

“他們有其他任務(wù)。”

他簡單地說道。

聶全真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林云漸緊隨其后，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齊修寧，又好奇地問丁童：“你的貓叫什么名字？”

丁童捏著貓的后頸肉，將它放下：“洗不洗澡。”

“不洗，我問它名字呢，更何況這是洗澡的時候嗎？”

丁童看著林云漸，再次一字一句地說：“洗不洗澡。”

林云漸一怔，想到了一種可能，試探著問道：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