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沒少賣呀，”報攤老板推開門，打量著趙世勛，問道：“你是這的學(xué)生？你經(jīng)常在我這買報紙。”

“哲學(xué)系大二，您貴姓？”

“我姓劉，你叫我劉民春就行，你這高材生，怎么想到擺攤？”

趙世勛笑道：“高材生怎么了，為了生活，不得不賺錢。”

“小伙子有志氣！”劉民春給他豎個大拇指。

趙世勛從攤位上抓一把襪子，大約7、8雙左右。

“拿著劉哥，回家穿去，以后咱們就算朋友，低頭不見抬頭見，還要靠您照看下攤位。”

劉民春推辭一次，見趙世勛執(zhí)意要給他，也就收下。

以后只能下午出攤，上午上課，中午休息時寫《醉畫仙》，下午出攤，晚上回去吃飯，吃完飯再寫《醉畫仙》。

下午2點多。

陸續(xù)有人來買襪子，趙世勛又開始忙碌起來。

“你這圍巾多少錢？”幾個女生挑圍巾，一個矮個子女生問道。

“1500一條，你們幾個人買？”趙世勛問她。

“4個人，能便宜點不？”

“1200一條，你們?nèi)硕啵捅阋它c。”

4個女生笑著，挑選4條圍巾，趙世勛收錢找錢。

下午4點，出攤2個小時，又賣出去100多雙襪子，趙世勛不知道明天襪子夠不夠賣，棉襪子賣的并不算好，學(xué)生穿運動鞋的比較多，都在問他這襪子防臭不？

既然有需求，下次趙世勛多進(jìn)一些防臭襪子。

冬季天冷，找零錢時不方便，他把手套脫下來，在外面凍兩個多小時，手凍的通紅。

“劉大哥，換5萬零錢。”趙世勛拿出5張一萬面額的鈔票，和劉民春換點零錢。

他賣報紙和飲料，零錢有很多。

“行，我去里面給你拿。”

把零錢放進(jìn)包里，他專門買了一個挎包，1萬的面額放在最上面，其次是5000的、1000的、還有500和100的硬幣。

“世勛，你怎么在這？”

趙世勛一看來人，是金洋明和林美珍。

“洋明呀，我在這賣點襪子。”

金洋明看到他在招呼生意，站在趙世勛旁邊，示意讓林美珍先回宿舍。

“襪子、圍巾、手套、帽子便宜！”

趙世勛吆喝著。

賣了兩波顧客，金洋明才終于找到機(jī)會問。

“缺錢了？”

“嗯，缺點，賣襪子賺點錢。”趙世勛實話實說。

“缺多少？”

趙世勛知道金洋明會借錢給他，不過他不會和任何人借錢，人這輩子錢債、人情債、面子債，都不得不還，他不想欠任何人債。

《聊齋志異-田七郎》中有一句名言：“受人知者分人憂，受人恩者急人難。富人報人以財，貧人報人以義。”

田母說：“無故而得重賂，不詳，恐將取死報于子矣。”

田七郎受武承休的錢財和禮遇，最后無以為報，只能用自己的命報答。

趙世勛不能向金洋明借錢，這樣錢債和人情債都欠下，他能還得了錢債，還不了人情債。

“不說這個了，你和美珍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逛街、看電影、開房睡覺，就這些被。”

從金洋明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幸福。

“你快回宿舍吧，外面挺冷的。”

金洋明拒絕道：“我?guī)湍憧磾偅阕约阂粋€人忙不過來。”

趙世勛賣貨，金洋明負(fù)責(zé)收錢找錢，兩人還配合挺默契。

“世勛，咱這賣的比學(xué)校里便宜，還能賺錢嗎？”

趙世勛湊近金洋明耳朵邊說道：“別說出去，這的襪子和圍巾、手套、帽子，在東大門批發(fā)，只有賣的價格一半，你猜我昨天賣多少錢？”

金洋明好奇問：“多少？”

“26萬多，最少賺13萬。”

“臥槽！一個月將近400萬韓元，差不多是上班族兩個月工資，沒有想到賣襪子這么賺錢………”

“上班族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到，你才在這站半個小時，我昨天站6個小時，回去都快凍僵了，喝一瓶燒酒才緩過來，氣溫零下，在外面站6個小時，想要賺錢也不容易。”

金洋明站半個多小時就感覺冷，手在外面凍一會就通紅，他也知道這錢不好賺。

夏天在學(xué)校外擺攤的不少，冬天少一些，賺個辛苦錢。

晚上8點收攤。

學(xué)校外面幾乎沒人，冬天都不愿意晚上出來。

昨天他兩趟才把東西拿回宿舍，今天有金洋明幫忙，兩人一趟就拿完。

數(shù)了一遍錢。

今天賣的比昨天多，周五、周六、周日買賣好一點，周一到周四可能就沒有這么好。

286500韓元。

最少賺14萬韓元。

他宿舍里有魚干、還有泡面，趙世勛又去超市買兩個豬蹄子和花生米，又買一箱燒酒。

趙世勛坐在床上，金洋明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有魚干、豬蹄、花生米、主食吃泡面。

“來，洋明，喝口酒緩一緩。”

金洋明一口干掉小半瓶，夾起花生米說道：“在外面站幾個小時確實冷，現(xiàn)在這腿還冰涼。”

“是吧，”趙世勛嚼著魚干說道：“你想干明天就跟我去上貨，兩天賣出去400多雙襪子，現(xiàn)在就剩不到100雙，明天不夠賣。”

“咱也沒車呀？”

“一人一包，咱倆扛著坐地鐵就行。”

“行，我跟你去，咱可說好，周六我要和美珍在一起。”

“哈哈，知道。”趙世勛拿起酒瓶：“來，干！咱倆一人一半。”

趙世勛并不想免費用勞動力，明天再讓金洋明拿進(jìn)貨錢，以后賣貨的錢，兩人對半分。

………………

生意好起來了。

金洋明和趙世勛一起干后，攤子越來越大，現(xiàn)在不止賣襪子、圍巾、手套、帽子，還有耳包、毛巾、男式內(nèi)褲、護(hù)膝。

他負(fù)責(zé)賣貨，金洋明負(fù)責(zé)收錢。

最多一天賣出去將近50萬韓元的貨，兩個人賣，并不比一個人賣賺的少，最主要沒開始時忙人。

白天上課，中午寫小說，晚上收攤回去喝酒，再寫小說，半夜12點左右睡覺。

一天過的很充實。

周五開始忙碌起來，一個穿制服的走過來，看著趙世勛問：“你們這貨從什么地方進(jìn)的？”

“東大門，請問您是？”

趙世勛從口袋掏出煙，遞給來人一根。

“不抽，擺攤要交管理費，每個月6萬韓元。”

趙世勛一想也不算多，不過他不會輕易交給他。

“請問您是？”

“我是大學(xué)城周圍管理人員，你這攤位沒有超規(guī)，每個月6萬管理費。”

“是這樣，管理費我肯定交，可是要看看您的證件，還要給我寫收據(jù)，以后再有人來收管理費，我好把收據(jù)拿給他看，您看這樣行嗎？”趙世勛不卑不亢說道。

管理人員拿出證件，趙世勛看了看沒有什么問題，讓他寫一份收據(jù)，他叫金洋明過來。

“洋明，拿6萬出來，管理人員收管理費。”

金洋明雖然有些不愿意，還是掏錢出來。

趙世勛把錢交給管理人員，把收據(jù)放進(jìn)口袋內(nèi)，又掏出煙遞給管理人員：“大哥，現(xiàn)在管理費收完，您抽根煙，我們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賺點錢補(bǔ)貼家用，以后還請多照顧。”

“不抽，你們好好擺攤。”管理人員說完轉(zhuǎn)頭就走，向旁邊賣磁帶的攤位去收管理費。

“世勛，你看他這逼樣，牛B轟轟的。”金洋明對著地啐一口。

“都這樣，咱們當(dāng)管理人員，也不比人家好多少。”

兩人繼續(xù)賣東西，管理費一個月收一次，6萬韓元也不算多，按規(guī)矩辦事。

自從進(jìn)防臭襪子，買襪子的男生多了起來，賣最快的就是襪子和耳包，女生買耳包比較多。

趙世勛正在招呼生意，幾個女生走過來，有女生詢問價格。

“襪子多少錢？”

“600一雙，1500三雙。”

趙世勛說完抬起頭，女生也看向他，有些吃驚。

“學(xué)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