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靈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晚上的業余活動，除了化妝，還是化妝。

不知道包子姐是受刺激了，還是咋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化妝。

問她原因，不說。

問其他人，也不知道。

恐怕，這又是一樁未解之謎。

不過，幫包子姐化妝，程素靈也學到不少化妝的知識，或許以后會用上。

然而，她突然想到，她已經死了。

拘魂使不老不死，也就是說，她永遠都保持著十八歲的容貌。

因此，她根本不需要化妝。

結果，那句永遠十八歲刺激到包子姐，使得她躲在廁所面壁思過，并且偷偷的抹淚。

但是，不管怎樣，兩人的關系親近不少。

一夜無夢。

程素靈昨晚上一直在胡思亂想，根本睡不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依舊活蹦亂跳，也沒有黑眼圈，讓她微微驚訝。

剛爬起來，就聽到外面的動靜，她以為是歐陽驊來了，迅速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大媽，看到程素靈眉頭一皺，“你是誰？包月蓉呢？”

程素靈不認識她，聽她叫出包子姐的名字，猜測應該是包子姐的熟人。

難道是包子姐她媽？

她剛胡思亂想，就見大媽推開她走了進來，“包月蓉，交房租了，別以為你讓別人開門，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

“張姨，這不是還沒到月底嗎？”包子姐匆匆忙忙跑過來，有些不好意思。

“沒到月底？”大媽冷笑一聲，“我是說上個月的房租。”

“再不交房租，就別怪我心狠，把你趕走了。”

包子姐臉色一變，“那個，張姨，我現在真沒多少錢，能不能寬容幾天。”

“已經半個月了，再等幾天，這個月房租是不是又要拖到下個月？”

大媽冷笑一聲，“快點交房租，要不然就給我搬走，我還有多的人想要租呢。”

程素靈已經知道是什么情況了，頓時心里有些悲哀，拘魂使都這么窮的嗎？

歐陽驊睡大街，連屋子都沒有。

包子姐好歹租了個房子，卻付不起房租。

天啊，自己成為拘魂使，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包月蓉沒有說話，轉身從房間里摸出幾百塊錢，“張姨，我只有這點，其他過幾天再給。”

大媽接過錢，都是零錢，動作迅速的數完，“還差一千五，算了，月底我再來，到時候你把上個月和這個月房租準備好，要不然，就等著搬出去。”

“張姨放心，一定會準備好的。”包子姐欣喜道。

大媽撇了撇嘴，轉身離開，走到門口事，對著地上吼了一句，“趕緊滾蛋，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程素靈這才發現，門口睡著一個人。

等他爬起來，頓時驚呆了。

“早啊。”

歐陽驊對著兩人招了招手，笑嘻嘻道，根本沒有理會旁邊的大媽。

“走走走，我們干活去。”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程素靈招手，并且從口袋摸出一張紙條，放在客廳桌子上。

“包子姐。”

“你去吧。”包子姐轉頭去化妝，似乎并沒有把大媽的事情放在心里。

不過，倒是看到程素靈，她就心累，不管自己怎么化妝，都比不過人家十八歲的青春。

“拘魂使，都這么落魄嗎？”路上，程素靈忍不住問道。

雖然不管是歐陽驊，包子姐，都這么落魄，但她覺得，只是個別。

然而，歐陽驊的回答，打破她的奢望，“這也是沒辦法，拘魂使是天道欽定，天道無影無形，又沒有人的思想，怎么可能給我們工資。”

“雖然有功德，但又不能當飯吃，當錢花，所以，要賺錢，只能自己動手。”

“再者，因為我們都是死人，身份證都已經注銷，沒有證件，基本上沒人敢要你。”

“所以，找不到工作，自然就沒錢。”

“……”

歐陽驊的話，使得程素靈的心哇涼哇涼的，她從小就窮怕了，沒想到死了，也要為錢煩惱。

“不是，諸老大，或者上面的人，都不管嗎？”

“管，怎么管？諸老大也一樣，也沒有工資啊，總不可能自掏腰包給我們發錢吧！”

“那沒工資，大家竟然還愿意干活？”程素靈有些驚訝。

“因為有功德啊，功德的重要性你也看過不少小說吧，功德積累越多，甚至能夠成仙。”

“如果成為仙人，還還會因為俗事而煩惱，所以，大家才積極干活。”

“另外，如果天道安排的拘魂任務，你不完成，天道也會懲罰你。”

“懲罰？”程素靈有些緊張道，“怎么懲罰？”

歐陽驊聳了聳肩，“下輩子投胎成畜生，或者魂飛魄散，反正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

“嘶～”

程素靈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她可是想過罷工的，畢竟又沒工資，又不包吃包住，誰會干這活。

現在，聽到這個懲罰，她哪敢罷工。

對于拘魂使的境遇，她算是了解了。

天道欽定的工作，必須完成，只有功德獎勵，沒有工資。

而所謂是升職，只是把那些等級高的拘魂使調入京城或者其他大城市，畢竟大城市人口多，自然死亡也多，需要有經驗的拘魂使掌控全局。

就像給程素靈拘魂令的張老，他雖然升職，但同樣沒有工資。

想要賺錢，自己想辦法。

只不過，因為沒有身份證等，根本無法從事正規工作。

而拘魂使是有最開始的那些老前輩管理，他們也沒有給眾人發工資，只能管理眾人，升職分配，以及約束拘魂使不得擾亂陽間秩序等。

所以，總的來說。

拘魂使，就是個自由職業，時間隨意，地點不定，只有賺錢，全靠自己想辦法。

“哎～”

一想到這些，程素靈就感覺前途一片黑暗，看不到未來啊。

“今天，就不吃早餐了。”

歐陽驊突然道。

“啊～”

程素靈蒙了，“為什么？”

“你有錢嗎？”歐陽驊來了句靈魂發問。

程素靈嘴角一抽，“你昨天不是還剩下五十多塊錢嗎？”

歐陽驊從上次別墅那里擼來一百，還沒用完呢？

“這是午飯和晚飯錢啊。”

好，好有道理。

只不過，不吃早餐，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她眼珠子一轉，“要不，我們去昨天那家。”

昨天那老板人不錯，臨走之時，還讓她有時候可以去吃，不要錢。

聞言，歐陽驊臉一黑，想到自己刷盤子，她在旁邊看的畫面，頓時就怒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