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吳奶奶，路洋沒有隱瞞。
“這項技術是全新的，可能有收獲，也可能是一場空。”
路洋擔心的是吳奶奶這邊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設備是類似VR眼鏡一樣的東西，用來監測和收集腦電波，數據會通過互聯網傳送到大洋彼岸。
吳奶奶拉著路洋的手笑道：“謝謝你了，小路。”
一個星期之后，關俊那邊得出了結果，只不過有些讓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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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的那邊是關俊，路洋被眼前的結果震驚到瞠目結舌。
“什么？吳奶奶的孩子當年就死了？”
關俊點點頭說道：“這段記憶是吳奶奶潛意識里的，其實孩子生下來就死了，那是一場醫療事故，老人家后來一輩子無法生育應該也和此有關。”
“那為什么？”
關俊說道：“記憶是很復雜的東西，有時候當一段記憶過于痛苦的時候，可能會被隱藏。”
路洋點點頭。
“你對結論有幾成把握？”
關俊猶豫了一會之后說道：“這是試驗性的結果，我不敢保證，路總可以送吳奶奶去大醫院做個全面的體檢，可能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路洋和曹思純送吳奶奶去醫院檢查，最后醫生給出的結論是，以吳奶奶的情況來看，當年孩子保住的可能性很小。
“不是說完全不可能，但是這種黑診所的醫生根本沒有受過專業的培訓，手術都能做成這樣，那么孩子幸存的可能有多大呢？”
看著醫生，路洋說出自己的猜測，就是關于選擇性遺忘。
醫生思考了一會之后說道：“有這種可能，但是也許永遠無法證實了，人的記憶怎么檢測？目前沒有可靠的方法，我想真相可能會永遠埋藏在吳奶奶的心里。”
路洋感謝了醫生之后，帶著吳奶奶回到了養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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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把一杯牛奶送到路洋面前，“天天熬夜視頻，注意身體啊。”
經過這件事，路洋意識到DataGod的巨大價值，而且是隱藏在水面之下的那一部分，現在的DataGod就像一座冰山，能看見的只是漂浮在水面之上的一小部分。
晚上11點，李復東準時發視頻連線過來。
“路總，怎么樣了？”
路洋遺憾道：“關俊可能是對的，吳奶奶的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就夭折了。”
“那你會告訴老人家嗎？”
“當然不可能，那無異于撕開幾十年前的傷疤。”
李復東點點頭，表示理解。
“經過這件事，我想進一步投資貴公司，李總愿意出讓多少股份？”
目前DataGod的股權結構是，龍谷資本占20%，李復東自己占50%，還有30%落在關俊這樣的高管手中平均分配，比如關俊就占有5%的股權。
李復東沉思了一會說道：“路總想投資多少？”
“1000萬美金。”
“我愿意出讓10%的股權。”
“你好好想一想，明天我讓舒晨跟你談，記住，這樣的機會不是很多。”
李復東追問道：“路總好像是勝券在握？”
路洋笑道：“如果貴公司現在已經做出成型的產品，那么1000萬換1%的股權，我都要求你。”
“但問題是貴公司目前還沒有成型的產品，這就像九十年代末的互聯網企業，所有人都知道這會改變世界，但現實是互聯網企業只是賠錢貨，直到2004年谷歌上市改變了這一切。”
“谷歌用互聯網廣告的模式讓華爾街的分析師看到了，原來互聯網企業真的是能賺到錢的。”
李復東啞口無言，看來路洋可不容易對付。
“好好想一想吧，1000萬到底應該換多少股權，想明白了告訴我。”
“等一會。”
“還有什么事？”
李復東說道：“關于吳奶奶的事，我有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說說看。”
“如果吳奶奶的孩子還活著，應該和我父親年紀差不多，既然不能告訴她真相，不如演一場戲讓她開心一下也好。”
路洋一愣，然后緩緩說道：“你父親不會介意嗎？”
“路總，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活得那么高尚的。”
噗。
路洋汗死，不由的臉頰微微泛紅。
“對不起了。”
“這是個好主意，吳奶奶已經90歲了，對于她來說，其實真相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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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后，麗城火車站，路洋和曹思純推著吳奶奶的輪椅等在這里。
吳奶奶特意換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
“他叫什么？”
“李樂。”路洋回答道。
“以后應該叫吳樂。”曹思純笑道。
吳奶奶趕忙說道：“不能那樣，我沒養過他。”
等了半個小時，吳奶奶有點心焦，曹思純看出來了。
“奶奶，是下午3點半從魔都到麗城的高鐵，應該快了。”
“嗯。”
路洋看了看手機，應該就是這班火車了，乘客陸陸續續出站，直到最后也沒見到李樂。
“怎么回事？”這次連曹思純都有點著急了。
就在此時，出站通道走出一位白發蒼蒼，但是精神矍鑠的老人。
曹思純推著吳奶奶過去。
吳奶奶看著李樂，淚眼婆娑，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你在異國他鄉過的還好嗎？”
“還好，但時常想念家鄉。”
最后兩人擁抱在一起。
曹思純湊到路洋的身邊笑道：“你是對的，對于吳奶奶來說，真真假假已經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她能開心一點，心中有個牽掛。”
路洋笑道：“對啊，吳奶奶也不是什么億萬富翁，應該不至于拉著李老爺子去做親子鑒定吧。”
噗！！
李樂從曹思純手中接過輪椅，“我來推吧，謝謝二位了，我想推著母親走走，我們有很多話要說。”
曹思純笑道：“現在國內很方便，迷路了就開導航，真不行就打車報養老院的地址就好。”
“知道了。”
看著李樂推著吳奶奶，路洋和曹思純的心中都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