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醫(yī)生,慢走啊。”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從溫仲辛身邊走過。
“嗯,慢走。”溫仲辛脫掉身上的手術服,隨手順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他拿出手機“喂,哥。”
“嗯,下班了嗎?”電話里傳來溫和的嗓音。
“下了,我往車站走呢,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家。”溫仲辛走到路口,盯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行,今天伯父來家里做客,媽媽做了糖醋排骨......”
“小心!”不知何時,車流中出現(xiàn)一個大概八九歲的小男孩,就在不遠處,一輛貨車朝小男孩飛速駛來,溫仲辛來不及多想,朝小男孩狂奔出去。
可就在觸碰到小男孩衣擺的一瞬間,溫仲辛面露驚恐,來不及了!
伴隨著汽車緊急的剎車聲、路人的驚呼聲,兩道觸目驚心的殷紅劃出唯美的血/痕,戰(zhàn)栗的紅色訴說著不盡的荒涼,鮮/血猶如玫瑰花一般在地面綻放,像一幅剛剛完成的藝術品一般凄美。
“怎么回事仲辛!你那發(fā)生什么了......”電話中哥哥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傳出,可早已躺在血/泊里的弟弟卻再也不能夠喚他一聲“哥哥”,哪怕最后一遍了。
我要死/了。溫仲辛想。
見過了那么多車禍而喪命的患者,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以這么悲慘的方式離開人世。那個小男孩,好像沒救出去?可憐啊,一條鮮活的生命......
心跳停止,溫仲辛閉上了眼,臉上還是溫和地笑著,似乎死/亡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哥哥,哥哥......”
誰在叫我?溫仲辛緩緩睜開了眼,和他一起被撞飛的小男孩此刻正毫發(fā)無損地站在他面前。他猛地坐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扶上臉頰,嘴唇一張一合,半天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沒/死?”
“你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