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快速排查了1樓到6樓，都沒有李茂的影子，直到第7層。
大廈一梯4戶，里面居住的基本都是岡本家族的人，也有蟲師家屬、仆從。
但根據林默觀察，這些人絕大部分是普通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這讓林默想起了李茂父親日記里寫到的，岡本芽衣說蟲師家族沒落了，缺少有天賦的蟲師繼承人。
看起來，也的確如此。
只不過整棟大廈里都彌漫著一股干擾嗅覺的香味，這香味不像酒店里的香薰，或者居家的除味劑，是一種花香。
但這片小區，根本就沒有種植花卉，樹木也都是無味的松柏。
咚—咚—咚—
林默敲響了第七層的房門。
沒有人回應，難道沒人在家？
林默靠在門壁上，耳朵貼著門，聽見屋子里清晰的心跳聲。
一個，兩個。
屋子里有兩個人。
林默再次敲響房門，由于語言不通，他只能冒充聾啞人，用手機翻譯軟件，來和這里人交流。
所以不開門，根本無法溝通。
嘎吱一聲。
門打開了。
開門是不是別人，正是李茂。
他穿著一身居家服，膚色依舊是健康的小麥色，模樣依舊是典型的中年人，中分的黑發濃密而光澤，并沒有變成老年人。
林默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人家只是被母親接過來渡個假。
李茂看著修理工打扮的林默，明顯沒有認出來。
“有什么事嗎？”
他下意識地說出了國語。
林默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取下口罩和帽子。
“中年人，是我。”
李茂愣了愣，異國見同學，哪怕平時關系沒那么好，也會特別親切。
“林默，你怎么來了，快進來。”
李茂露出中年人特有的笑容，把林默邀請進了家門。
林默給葉子沫、小菊發了信息和位置，通知她們，才進了屋。
“你這家伙不是請假了嗎？原來也是到日本來了，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我也好去找你玩，我一個人在這里快無聊死了，主要是語言不通，你知道吧？我到這里三天了，都沒怎么出去過。”
李茂喋喋不休地說著。
“就你一個人？”
林默狐疑地問。
“不，媽媽出去了，我姐，你知道的吧，李清，她生病了，我在這里照顧她。”
李茂說話的聲音忽然壓低了，似乎怕把李清吵醒。
“你丫怎么不告訴你老爹，我聽說他在學校和老魏吵架，以為你被綁架了。”
林默沒好氣地說道。
李茂的食指放到嘴前，做了個小聲的提示。
“我老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很討厭我媽媽的，我這兩天都沒敢接他電話，不想他知道我在這里，不然肯定鬧著要把我帶回去。”
李茂小聲說著，給林默拿出一雙拖鞋。
林默換了室內拖鞋，踩在軟軟的榻榻米上，跟著李茂來到暖桌前。
兩人坐下，李茂熟練地把被子掀開，手放了進去。
東京的冬天確實比蔚城冷。
李茂對林默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點坐過來。
林默也不客氣，坐到他對面。
看李茂這樣子，八成還不知道岡本蟲家的事，所以一直瞞著他老爹。
“你姐呢？”
林默試探問道。
“在休息，睡著了，所以我們說話小聲點。”
李茂提起李清的時候，眼神里充滿了光芒，這種眼神林默見過，就是林萱在追星的時候，常常會有這樣的神情。
東京機場的粉絲們也是這樣的表情。
糟糕，這樣的中年人，我很難勸說啊。
林默感覺有些頭疼，好在李清睡著了，不會醒來礙事。
“跟我回去吧，你老爹很擔心你。”
李茂抬端起茶壺，給林默倒了一杯茶。
“不回去，現在正是姐姐需要我的時候。”
“你…知道了？”
林默接過茶杯，茶有股清香的味道。
“等等，我為什么感覺你也知道了，難道流言是真的，你小子腳踏兩只船，同時和葉子沫、我姐交往？”
李茂露出了殺人的眼神，似乎馬上就要把林默滅口。
“沒有，怎么可能，這是污蔑，我什么時候腳踩兩只船了，我一只都沒有。”
林默正解釋著，敲門聲再次響起了。
李茂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嘟囔道，“明明有門鈴，怎么都喜歡敲門，這樣很吵人的。”
林默知道是葉子沫和小菊，也站起身，和李茂一起走到門邊。
打開門。
葉子沫和小菊漂亮的臉蛋出現在李茂眼前。
“你們這是什么打扮？情侶裝？”
李茂狐疑地看看林默，又看看葉子沫和小菊。
并且，他想到三個人竟然一起來日本。
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說好的沒有腳踏兩只船呢？為什么你出來旅游，要帶兩個這么好看的妹子？！
“我不進去了，出來聊。”
葉子沫淡淡說道。
“啊？來都來了，不然就進來坐坐吧？”
李茂邀請道，但由于他不是房子的主人，所以葉子沫依然無法進入。
“我知道東京有一家有名的咖啡館，我們去那里吧。”
小菊提議道。
李茂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這么多人在家里也會很吵，還不如出去聚一聚。
況且邀請他喝咖啡的可是小菊，簡直不要太可愛。
李茂是絕不會拒絕的，這可是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約自己喝咖啡。
雖然有林默這個掃興的家伙在，但葉子沫和小菊的光芒足以蓋過林默。
李茂穿上黑色羽絨服，和三人一起走出了公寓。
離開了岡本大廈，他們跟隨著小菊去尋找咖啡廳。
“小菊，你來過東京嗎？”
林默和李茂異口同聲地問。
小菊搖了搖頭：“不，我第一次來。”
“那你是在網上看到攻略？知道的咖啡廳？”
林默覺得這個可能非常大。
只有葉子沫了解小菊，一路上都沒說話，她覺得把李茂叫出來就好，不在意用什么方法。
“漫畫，漫畫看到的。”
小菊一本正經地說道。
林默掉汗，你能再靠譜一些嗎？
果然，四人在大街上迷了路。
根本找不到那家傳說中咖啡很不錯的咖啡店。
街上又莫名有幾個星探給葉子沫遞了名片。
“就這家吧。”
葉子沫隨意指了路邊的一家女仆主題的甜品店，幾人走了進去，選了一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