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平故挨了一頓訓斥，葉姜楓黑著臉，不愿意搭理陸川。
兩人一前后都沒有說話，走在通往宿舍的那條路上，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你看那是誰？”
陸川忽然開口，指著墻角處那兩條影子。
葉姜楓剛要罵他，隱約聽見遠處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那是不是秦有為阿？”
陸川一句話提醒了葉姜楓。
對于這個教地理課的秦老師，她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別人都說他溫文爾雅，如沐春風，只是葉姜楓知道，他是一只虛偽的披著羊皮的狼。
“是他！”
葉姜楓大步流量沖了過去，漆黑的角落里，秦有為的手伸進了女孩衣服里，女孩子苦苦哀求著，依舊沒能讓他住手。
陸川緊跟在她后面，也看見了秦有為的動手，當即急眼了，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秦有為的領子后方，猛的向外一推。
一拳頭打在秦有為的下頜上，秦有為被打倒在地。
“秦有為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敢干這種事，對自己的學生下手，你還要臉嗎??！”
那女孩瑟縮在墻角，一直低低的哭。
葉姜楓認得這好女孩，隔壁班的白安安，平時連說話聲音都像蚊子哼哼，這姑娘長的白白凈凈，就是性格有點膽小怕事，怪不得秦有為這畜生敢對她下手呢。
“你沒事吧”
白安安低聲抽泣著搖頭，“沒……沒事，謝謝你們?！?/p>
陸川問“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葉姜楓還沒說話，白安安像是發了瘋一樣，跪在兩人面前，“求求你們，不要報警，千萬不要報警，不然，我的書就讀不下去了……”
葉姜楓趕忙將白安安拉起來，“你又沒錯，你怕什么？”
白安安一面哭著一面搖頭，嘴里一直嘟囔，“求求你們，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我會活不下去的?！?/p>
白安安的一席話，讓葉姜楓和陸川徹底愣住了。
有人常說，壞人之所以壞，就是因為好人的沉默和縱容，才讓他們敢肆無忌憚。
陸川一時也沒了主意，“怎么辦？”
葉姜楓也懵了，畢竟兩人也還是個學生哪里能處理的了這種事。
到是被打倒在地上的秦有為開口了，“她都這么說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廣而告之，讓全校的同學都知道這件事嗎，我在這里工作快二十年了，我是什么身份的人，還需要靠三個學生胡言亂語來評定嗎，到時候我只要說，你們不滿意我給的成績，蓄意報復……如果我沒記錯，陸川你這次的地理成績，是不及格吧！”
秦有為恣意的笑著，狠狠的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往地上啐了一口，“而你們還是未成年，你們的證詞，連警察都要衡量一下。”
陸川氣的渾身哆嗦，一腳踹在秦有為身上，“媽的，你真是個畜生??！”
秦有為悶哼一聲，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在葉姜楓臉上轉了一圈，又落在白安安身上，“我勸你們兩個多管閑事的人，多問問她的意見，人家都不愿意說，你們兩個閑吃蘿卜淡操心，說不定她還是自愿的呢?！?/p>
白安安咬著嘴唇，躲在葉姜楓身后，一聲不敢吭。
陸川還要再打他，被葉姜楓拉住，三人站在路燈照不進的角落里，看著秦有為大搖大擺的離開。
葉姜楓“他說的沒錯，咱們沒有證據?！?/p>
陸川問“那怎么辦？看著這禍害橫行嗎？”
“先回宿舍，剩下明天再說?！?/p>
……
三個月后，一封舉報信，寄到了校長辦公室。
內容是舉報本校高二年級地理老師秦有為騷擾猥褻女學生，里面附了幾張照片，很模糊，但清晰的拍到了高有為，女孩的臉做了處理，身上穿著一中的校服。
校長本來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奈何接到了省里的電話，表示他們也收到了一封關于舉報信，希望一中相關人員能嚴肅處理這件事。
校長權衡之下，只能將秦有為開除公職，并向全校做了通報。
當然，做成這件大事的是陸川葉姜楓還有丁若渝陳朝陽他們四個人。
原本定在第二天的生日驚喜，變成了揭穿秦有為計劃的討論會。
秦有為被開除的那天，重新給葉姜楓補過了生日。
陸川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天空下著雪。
冷的要命。
元旦剛過完，街道上的行人不多。
他們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丁若渝和陳朝陽打車回家了，路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姜楓很開心，多喝了兩杯果酒，臉頰紅撲撲的。
“你知道嗎，我看見秦有為收拾東西離開學校的時候，比我考全校第一都開心！”
“知道阿”
“你知道嗎，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名人民警察，把那些壞人統統送進去改造，嘿嘿?！?/p>
陸川被她的話逗笑了，從后面追了上來，“你慢點，別跑，地上滑！”
葉姜楓不聽，跑的越發快了。
雪，下的漫天漫地。
路燈下，照見橘黃色的雪粒窸窸窣窣的往下落著，雖寒冷，卻溫暖。
葉姜楓忽然停住腳步，站在路燈下，抬頭望著路燈，任由雪落在她的臉上，用毛茸茸的手套托著下巴。
她忽的一轉頭，看著追上來的陸川，“喂”
陸川背著兩人的書包，在后面追她，有點惱，“干嘛呀，說不讓你跑，你還跑那么快，摔倒了怎么辦？”
“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天阿？”
陸川也是一直摸不著頭腦，兩人是同桌，每天都說話呀。
葉姜楓忽然顛顛的跑過來，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吧唧一口。
陸川直接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葉姜楓。
“你知道你剛才在干嘛？”
葉姜楓嘿嘿的笑了兩聲，鼻子凍的通紅，“她們說你長的好看，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呢，簡直是好看了……呃，比周杰倫都好看?！?/p>
陸川哭笑不得，“你也會找人比。”
“其實……你說你……喜歡我，我很開心，因為……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