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姜楓的臉黑的快要滴出水來。

她站在法醫檢驗室的門口，從看到那雙眼睛的那一刻，她已經無法再平復自己的心情。

一個小時后，法醫組的于洋拿了一份報告送出來。

“葉隊，報告出來了，檢測結果顯示，這兩樣器官屬于同一人的，女性，年齡約在25-30歲之間，根據瞳孔的渾濁程度，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天前，這和之前的臉皮推斷的差不多。死者生前經常帶美瞳，另外，和數據庫里所有的DNA做了對比，沒有找到匹配的。”

“辛苦了。”

“應該的。”

從檢驗室出來，葉姜楓直奔了醫院，她總感覺李偉身上應該還有事。

雖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醒。

剛一進病房，迎面碰見一個熟人。

“葉姜楓”

葉姜楓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陳思揚在這家醫院工作。

“陳思揚”

陳思揚摘下口罩，笑的極是溫和，“你怎么在這。”

“有點事情……你是李偉的主治醫生？”

“是，你是來找他的？到我辦公室來吧，我給你詳細的說一下他的情況。”

“好。”

葉姜楓跟在陳思揚身后，走近了他辦公室。

陳思揚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片子，放在燈板上，“他腦子里有一塊積液，已經壓迫到了語言中樞，換句話說，如果手術百分百的成功，他痊愈的可能性也不大，后期極有可能會有語言障礙。”

葉姜楓“從那么高的樓上掉下來，他能活著，也是奇跡了。”

“從李偉被送進來，到現在，他的家人都沒有出現過，到是他的那個小徒弟跑的挺勤，不過這幾天沒怎么來。”

葉姜楓眉頭微挑，“秦圃”

“嗯，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葉姜楓正準備離開，陳思揚忽然問道，“不知道如果有同事聯系不上了，應該找哪個部門？”

葉姜楓想也沒想，“去派出所報警，登記失蹤”

她停頓了一下，猛的抬起頭，“你說什么？失蹤？男的女的，多大年紀？”

陳思揚點點頭，“是我們科室里的護士，白曉瑩，她大概有三天沒來上班了，年齡應該和你差不多。”

“你有她照片嗎，給我看一下。”

陳思揚怔了怔，“我看一下她朋友圈吧。”

他速度很快翻到白曉瑩的朋友圈，在最近的一次的自拍中找出來一張，遞給葉姜楓。

“這個是她。”

照片上的年輕女孩穿著紅色的連衣裙，冷棕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藍色的美瞳在手機的光線下反射出妖冶的光，手放在嘴邊，貼著精致的甲片，背景是某商場外，整個人像是一個暗夜里的妖精。

或許是葉姜楓的表情有點奇怪。

陳思揚解釋了一句，“平時我們科室里是杜絕護士和女醫生做指甲的，但是下班后的事情，誰也管不了。”

葉姜楓沉默了，一直沒有說話。

“有什么不對嗎？”

“她不叫白曉瑩，她叫白安安，是我高中同學。”

……

警方很快找到了白曉瑩的住處，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小區里。

因為她是獨自居住，所以她沒回家的事，只有她的同事知道。

不得不說，白曉瑩的住處，真的是讓人難以落腳。

衣服從進門開始，扔的到處都是，外賣的盒子，成堆成堆的扔在門后，即使是這樣冷的天氣，依然傳出一陣陣難聞的氣味。

葉姜楓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外賣盒上的時間是11月2號晚上7點32分。

面積不大的兩居室，生生被她折騰的毫無落腳之處。

白曉瑩的臥室在陽面，一張一米五的床，其他地方全部被活動的衣架子占滿了。

床頭柜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化妝品，一個碩大的化妝盒，里面擺滿了各種風格的耳釘項鏈，飾品，還有美甲貼片。

葉姜楓戴上手套，床頭柜的一把梳子上找到了一根白曉瑩的頭發，放進物證袋中。

從醫院其他護士的口中得知，白曉瑩是一個性格很內向的姑娘，在醫院工作四年了，平時也不怎么說話，不過業務能力還不錯。

對于她的了解，也僅限于她與生活是截然相反的朋友圈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愛好，大家也都表示理解。

白曉瑩沒有男朋友，平時又喜歡獨來獨往。說起她最后消失的時間，是在11月2號下班回家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剩下的所知還真是不多。

畢竟醫院護士站還是很忙的。

葉姜楓回到局里，對比結果不沒出來，白曉瑩的資料已經被調出來了。

白曉瑩曾用名白安安。

果真是她。

雖然結果沒出來，但葉姜楓已經有種直覺，死者就是白安安，也就是白曉瑩。

可是高中畢業以后，她再沒有見過白曉瑩。

至于白曉瑩的臉皮和眼睛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和陸川身邊……

葉姜楓能想到的原因，恐怕只有那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