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公路位于玉函山西北方向。
位于繞城高速附近,是做為連接兩省的國道,后來建了高鐵和高速,走國道的少了。
因為地價便宜,當時在國道附近建了很多廠房,大部分是水泥,瓷磚這種建材。
這些廠房原本是在市區邊上的,后來城市擴建,再加上這些廠房生產的時產生的噪音和粉塵嚴重污染環境,便從市區搬了出來。
杜騰開車著看遠處一片一片,連在一起的白色建筑,心緩緩的往下沉。
他已經在這附近繞了兩圈了,還是沒有找到52號廠房在哪里。
道路兩旁并沒有什么人,只有一些來往的搞運輸的大卡車。
他知道如果再等下去,救人的希望就越渺茫。
葉姜楓她們很快發現是他拿了東西……
杜騰嘆了一聲,調轉了車頭,開進了廠房區。
他將車停靠在了路邊一輛皮卡車旁,目光落在了副駕駛座上面的小信封上。
過了一會,有人緩緩靠近,敲了兩下他的車窗。
杜騰警惕的看著來人,窗戶落了一條縫,“你找誰?”
來是一個年輕男人,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牛仔服,染著發白的黃毛,身上到處都掛著鏈子,紋身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
黃毛男嚼著口香糖,痞里痞氣,“東西帶了嗎?”
杜騰點點頭,“帶了”
黃毛男上下打量他幾眼,指了指旁邊皮卡,“上車,帶你去見老板。”
杜騰沉默了一下,將信封揣在懷里,跟著黃毛男下了車。
“你的車不鎖嗎?”
杜騰說“自動落鎖”
黃毛男嚼著口香糖,舌頭舔了舔后槽牙,“呵,有身份的就是不一樣。”
他打開皮卡車門,示意杜騰坐到副駕駛上,車發動了兩次,才啟動起來。
老式的皮卡車發動機像老爺車發一樣,突突的響,噪音大的要命。
黃毛哼著當下流行的曲子,調轉了車頭,緩緩向外駛去。
他遞了一個眼罩給杜騰,扯著嗓子喊,“戴上吧,這是規矩!沒有允許不能摘下來。”
杜騰面無表情的接過眼罩,戴上,一言不發的靠在座位上。
約莫走了有半小時,皮卡車停下。
黃毛男打開車門,有人上前,打開副駕駛上的門,“杜局長,眼罩別摘,跟我們走吧!”
杜騰又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從皮卡車上下來,走了一段距離。
眼前驟然一亮,杜騰有些不太適應,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張開。
這竟然是一間裝在廠房里面豪華的辦公室。
鋼制結構的樓梯上鋪了一層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燈照的人晃眼。
與這種豪華的裝修風格極不協調的是廠房空蕩,和鋼鐵材料的灰暗和冷硬。
有人拿著檢測儀器上前,給他從頭到尾查了一遍,沒有異常方才讓他入內。
杜騰推門而入,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站在一面壁爐前烤火。
壁爐里燒的木柴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隱約有一些烤肉的香氣飄出來。
男人轉過身來,一身淺色的休閑裝,讓他整個的顯得很慵懶,“有失遠迎阿,杜局長。”
杜騰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心想竟然不是林重。
“你是誰?”
男人笑著端起旁邊桌上的一杯香檳,很熱情的也遞給他一杯,“介紹一下,我叫呂默言,是天華集團的副總,林總家昨天發生了一些……你們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來不了,讓我來處理這些小事。”
呂默言嘴角一直掛著笑,但這笑卻讓杜騰后背發涼。
“我太太呢?”
呂默言嗤了一聲,抿了一口香檳,“別著急嗎,咱們好不容易見了一面,不敘敘舊?”
杜騰冷哼一聲,“有什么可敘的,我們又不認識?”
呂默言忽然仰頭大笑,陰森森的,“可是我認識你呢?當年可是您把我送進監獄的,您不記得了?”
杜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四十多歲年紀,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從額角一直延伸到臉頰,短發,鬢角斑白……眼神犀利像一條毒蛇……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個血淋林的現場。
那個被他按在地上的男人,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也是這樣一條貫穿整個臉頰的傷疤……
何其相似!
“是你?”
呂默言趕忙拍手稱贊,“不錯不錯,您還是貴人多忘事阿!”
杜騰冷眼望著他,“我要見我太太!”
呂默言笑的溫柔,他緩緩轉過身,“見你太太阿,可以……不過你要從我胯下爬過去,才行!”
杜騰怒不可遏,“你說什么!!”
呂默言臉上笑意驟然消失,他出其不意,驟然出手,一個旋風腿,踢在杜騰臉上。
杜騰不防,被他踢倒在地上,口角都是鮮血。
呂默言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碾著。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在這里給我大呼小叫!今天你既然來了,我還能讓你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