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錄音棚里練習了一天,期間王曉琳不停的贊美,完全無一點實質性的意見。
顧長羽覺得,可能是原主的濾鏡太大了,才會讓王曉琳覺得,不管她唱成什么模樣,都值得被鼓掌贊嘆。
下午休息一會后,就到了張怡放學的時候了,夏如歡想讓顧長羽休息一會兒,說她去接張怡就行了。
因為馬上就要參加節目了,以后可能會和張怡分開挺長一段時間,所以顧長羽決定這幾天,在張怡不上學的時間,好好陪陪這個孩子,便拒絕了。
顧長羽是會開車的,只是在這個時代,她也不清楚原主有沒有駕駛證,所以還是讓夏如歡當了司機。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等了沒一會兒,便放學了。
張家的司機等在門口,顧長羽看見了,卻并不想上前打招呼。
等張鳴澤回來后,領完離婚證,她和張家就沒有什么交集了,沒什么打招呼的必要。
“小怡!”張怡小小的身影,在一群大孩子中顯得格外醒目,所以顧長羽一眼就看到了。
只是,還不等她高興,當看見張怡背著一個書包,手中還抱著一個的時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上前迎著張怡,從她手中拿過書包,挑眉道:“張旭的?”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個書包,和第一次接張怡時,她抱著的張旭書包一模一樣。
“嗯。”張怡乖巧的點了點頭。
顧長羽眸中閃過一抹怒氣,她拉著張怡的手,將她帶到一旁,在門頭等著。
果然,不一會兒,張旭和幾個看著差不多年紀的小朋友,邊聊天邊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校園。
張旭一出門,顧長羽便把自己手上的書包,往他身上一扔。
張旭毫無防備的被書包砸中,差點摔打,他不管那掉在地上的書包,一臉怒火的看向顧長羽的方向。
罵人的話剛要出口,對上顧長羽那沉靜幽黑的眸子,頓時一窒。
“我馬上就要和你爸離婚了,以后小怡跟我,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沒有權利讓他幫你做任何事情!”冷著臉說完,顧長羽牽著張怡的手,也不管張旭是什么反應,直接轉身離開了。
“不幫就不幫,誰稀罕吶!!!我才不想有你這么壞的媽媽,和那么弱的妹妹呢!!!”
直到顧長羽走遠了,聽不見自己說話,張旭才張牙舞爪的在后面揮舞著拳頭,一臉憤怒。
“少爺。”吳晨過來接張旭,其實剛剛顧長羽向張旭扔書包他看見了,但再怎么說張旭也是夫人的孩子,他不相信夫人會真的對少爺做什么實質性傷害他的事情,便也就沒有露面。
那邊張旭在發火,這邊顧長羽也有些生氣,自己想要捧在掌心里的小棉襖被張旭接二連三的欺負,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以后,張旭要再讓你做什么事,你就直接拒絕。或者回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因為心里生氣,所以顧長羽的語氣有些冷,張怡聽到顧長羽的話,點了點頭,眸中卻有些懼意。
自己……惹媽媽生氣了嗎?
媽媽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
顧長羽沒有聽到女兒的回應,轉頭看過去,這才看見她眼中的懼意,不由一怔,道:“怎么了?”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習慣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下次就不幫哥哥背書包了,你能不能不要討厭我啊?”
張怡強忍著心中的懼意,哪怕眼眶已經凝滿了晶瑩,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哭泣并不能為自己帶來什么好處,反而是徒增別人厭煩。
“你……”顧長羽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隨意的一句話,竟然會讓這個孩子這般害怕。
她知道張怡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都不是很好,也想著要多疼愛她一些,但因為沒有養孩子的經驗,隨意的態度還是讓這個孩子敏感的內心受到了傷害。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生張旭的氣。現在你們已經不是兄妹關系了,他還指使你幫他背書包,媽媽只是因為太心疼你了。”
這個孩子現在還處在一種,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拋棄的不安中,哪怕自己告訴她,以后的日子里,自己絕對不會離開她的,她依舊會反復的確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戰戰兢兢,猶如驚弓之鳥。
并不是不相信或者是懷疑什么,而是一種被長期被無視和傷害后的應激反應,就像是幫張旭背書包一樣,并不一定是她內心想要幫張旭背書包,而是因為在長期重男輕女的壓迫下,她沒有辦法拒絕張旭的要求。
想到這里,顧長羽對自己剛剛當著張怡的面生氣的行為有些懊惱。
即使她氣張旭,想要警告張旭,也可以將張旭拉到沒有人的地方威脅,而不是當著張怡的面,讓她看到自己發火的模樣。
即使這火不是沖她發的,依舊會讓這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心生惶恐。
顧長羽靠近張怡,伸手抱住了她。
此刻哪怕說再多解釋或者安慰的話,對于她來說都是沒有什么用的,這孩子需要的是未來生活中,源源不斷的愛去滋補愈合她曾經的傷痕,而不是僅憑三言兩語,就妄想改變什么。
此刻讓張怡放松最好的方式,便是轉移她的注意力,想到這里,顧長羽便道:“小怡,這個周末,我帶你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一起玩鬧是增進母女感情最好的時機,再加上自己馬上就要去參加節目了,還不知道要錄制幾期。
顧長羽希望在自己離開之前。能夠將這孩子多高興高興。
“真的嗎?媽媽要帶我去游樂場嗎?”
聽到顧長羽的話,張怡果然很快從自我厭惡的悲傷絕望情緒中掙脫出來,驚喜的抬頭看著顧長羽。
“嗯,到時候你想玩什么項目都隨便,媽媽陪著你一起。”
見張怡終于開心了起來,顧長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動作的親近比語言更有力量一切,溫度的傳遞會讓張怡更加容易打開自己的心扉,早日從沉默寡言的狀態,變得開朗一些。
“今天老師布置了家庭作業嗎?有沒有什么不會的,需要讓媽媽教的?”
顧長羽摟著張怡,一路上都沒有放手,絞盡腦汁的想著一些母女之間可以聊得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