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燃,你有種在家你就有種開門呀,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叫消防把門鋸了!”
一身黑衣的死黨拼命的敲著門,“東燃,出來,快出來,已經整整三天了!”
死黨大聲的動靜驚動了左鄰右舍,東燃旁邊房間的人直接打開了門,一個身著老頭衫的壯漢走了出來。
“敲什么敲,敲鬼呢?知道現在是幾點嗎?吵什么吵?”那個壯漢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而另一邊的房客見壯漢先出了頭,他便也打開了門,“這位兄弟說的對,既然人家不愿意開門,你也別勉強人家,有什么事情可以電話說,你這樣也太擾民了。”
另一邊的房客是一位斯文的老者,說起話來也溫溫吞吞的,在這兩人的目光下死黨也偃息旗鼓。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也是一時心急,我這位朋友前幾天剛從醫院出來,然后結果一出醫院就不愿意出門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我害怕他出什么事情。”
死黨好聲好氣地解釋著,又是承諾送禮,又是承諾不再吵的,這才將兩人哄了回去。
等到兩邊的房門都關上后,死黨直接打了個電話,然后一個開鎖工便來到了東燃的房門前。
“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嗎?如果不是的話,我可能沒有辦法開門。”來的開鎖工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身上背著各種開鎖的東西。
“我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但是房子里的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信等開門之后我可以和里面的人對峙。”
死黨在一旁說道,他的手上拿著手機,不停的在撥打著什么,神情略有些焦急。
“這,這我可能沒有辦法,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啊。”開鎖工為難的說道。
“真的,密碼鎖已經打開了,我知道密碼,但是房子里被反鎖了,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三天了,我有點擔心他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死黨在一旁又是保證又是解釋的,終于,他打動了開鎖工。
“好吧,我可以幫你,不過如果有任何問題,我會報警的。”
說完,開鎖工便麻利的干起了活。
大約十多分鐘后,開鎖工打開了這扇裝著密碼鎖的門。
“好了,你進去找一下人吧!”開鎖工讓死黨進去了,然后站在門口把門堵住,另一只手也摁著報警的電話。
“謝謝,謝謝。”死黨千恩萬謝的進去了。
“東燃!”
伴隨著死黨的一聲怒吼,他從東燃的床上將東燃給提溜了起來。
“東燃,你知道現在什么時候了嗎?你看看你這些天在干什么,整整三天了,你不接電話也不開門的,你這樣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我嗎?”
死黨的聲音很大,讓守在門口的開鎖工都忍不住抖了抖。
東燃聽著死黨的怒吼聲,他終于脫離了自己的世界,然后看向死黨。
“你……”因為整整三天沒有說話了,東燃的聲音有些暗啞。
“現在什么時候了?”東燃揉了揉額頭,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現在什么時候了?你還有臉問我?你知道我這幾天多擔心嗎?”死黨狠狠地打了東燃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
東燃被打的一個踉蹌,又躺倒了床上。
“對不起,是我太頹廢了,讓你擔心了。”東燃揉了揉心臟,然后帶著歉意說道。
這些天他確實是做的不太對,明明死黨已經因為他擔心了,結果他還要讓死黨更加擔心。
他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了,他也有屬于他的生活。
“知道就好,反正現在先給我振作起來,然后跟我去做個證。”
死黨拉開了東燃關的緊緊的窗簾,刺目的陽光瞬間灑滿了整個房間,勉強驅散了房間中的陰冷。
“作證?做什么證?”東燃搞不懂死黨在說什么。
“還不是因為你,你不肯給我開門,還把房門反鎖了,我只好找人開鎖了。”
死黨領著東燃做了證,然后把錢付給了開鎖工。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嗎?別跟我說什么繼續打游戲,我可不想你再進醫院一趟。”死黨這樣說著。
盡管東燃知道那次進醫院并不是因為他打游戲,不過他也沒有多解釋,只是點頭答應。
他現在已經打不進游戲了,只要一提起游戲,他滿腦子里都會是祂們。
可是,他們注定要分別,他不能再沉溺于過去了。
“我想去找一份工作。”東燃這樣說著。
他并不缺錢,但是這些日子的經歷已經讓他和社會脫節的嚴重了。
而且,工作的話應該會很忙吧,那他應該沒有多少的空去想那些事情了。
“什么,你沒有發燒吧?”死黨卻是滿臉不信,甚至伸手想要去摸東燃的額頭。
東燃一把打掉了死黨的手,“發什么燒,我是認真的。”
“我覺得之前的日子過的太頹廢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見到東燃是認真的,死黨的臉上終于重新露出了笑容。
“好,我會幫你留意的。”
說完,死黨便離開了。
曾經他們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但是自從東燃醒來以后,死黨便發現東燃漸漸與他有了隔閡。
這種隔閡是非常奇怪的,僅僅不過發生在那昏睡的幾天。
不過既然東燃不愿意說,那他也不會強求,畢竟東燃的醒來于突然沉睡都帶著不可思議的色彩。
哪怕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也應該是帶著界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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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準備好了嗎?”一個聲音問道。
“準備好了,已經定位到了他的世界。”另一個聲音回答著。
“如果快的話,最近這些天便能做好,希望我們到時候去的時候,能看到他驚喜的笑容。”
“驚喜,我覺得他可能更多的是驚嚇,而且說不定還沒有原諒我們。”
“不要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這樣既惡心你也惡心我們。”
“好吧好吧,不說總行了吧,真希望那天快點到來,我真想看看真正的他。”
“我們也是。”
那些聲音漸漸遠了,只留下一片的寂靜。
屬于他們的結局,還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