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王老師…黃趙輝。”馬冬梅拍著身上的灰塵,手肘擦破的地方被她捂著,蒼白的臉色,慌張的神情還沒下去就給兩人道謝。
黃趙輝連忙擺了擺示意沒事,隨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扶住同樣嚇壞的陳麗。
“啊…黃,王老師,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陳麗剛剛還在發著呆,見到王老師在身邊,像是抓住主心骨一樣,心態穩了下來,腿腳也不在害怕得發抖了。
王老師點點頭,嚴厲的說道:“有事沒事?沒事趕緊都給我回家。”
“嗯…”黃趙輝看了夏洛一眼,接著問陳麗道:“我先送你回家。”
“嗯…”陳麗低頭回道。
“王老師,原來你這么能打,那以前咱們倆那次,你怎么不還手啊?”夏洛心情復雜的說道。
“廢話,我是一名老師。”王老師用英文說完這句話,把折扇打開,折扇里“為人師表”四個字顯眼的很。
“還有你,黃趙輝啊,你說的照相機別忘了。”王老師經過還沒走遠的黃趙輝身邊,收起折扇,拍打著手心說道。
黃趙輝笑著點點頭,王老師才假裝是為了這事才回來的,推著靠墻的自行車騎遠了。
“黃趙輝…”夏洛想說點謝謝之類的場面話,話剛出口,被黃趙輝揮手打斷。
“謝就不必了,但愿你不是把這場幫忙當成還債。”黃趙輝意有所指的看向馬冬梅,扶著還腳軟的陳麗離開。
最后,遠遠的又傳來一句。
“夏洛,師傅教徒弟為什么要留一手?”
“我怎么知道!”夏洛在原地嘀咕道。
“他怎么...”馬冬梅問道。
“別管他…”
…
轉過前面拐角,黃趙輝扶著陳麗一段路,才說道:“你家在哪?”
“前面不遠,再轉兩個彎就到了。”陳麗又恢復了活潑的性格,一想到剛剛整個人被黃趙輝占便宜的扶著,臉色又紅了。
“行,不過你這地,地痞流氓這么多,回家沒老被人調戲吧?”黃趙輝眉頭緊蹙,又像無意的說道。
“偶爾會這樣,有時候多幾個人走不會那么害怕,也就這么過去了。”陳麗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言。
連轉兩個彎后,在一條過道巷里停下。
“幾樓?”
“五,五樓。”
“我送你上去吧。”
“不,不用了,下次再見。”
黃趙輝目送陳麗回去,等了一會兒,直到五樓某間窗臺打開,一道身影張望一下,黃趙輝這才放心回去。
“我你碰不得,但愿你幸福。”回去的路上,黃趙輝嘀咕道。
…
立夏酒吧。
每天往來這里的人基本都不是喝酒的,全是來聽歌的...
后臺前,黃趙輝對付一下肚子,擦著盒飯的食物殘渣問道:“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最近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都失戀了還是怎么的,全是要求點你,問你有什么新歌,沒有就要砸場子。”老板娘莫艷花搖曳生姿而來,抱著雙手,在后臺跟黃趙輝閑聊。
“最近酒吧前幾個歌手聽說全辭職了?”黃趙輝問道。
“也不知道那個腦子有病,見你混的好非要我給漲點,也不看看你們差距在哪,說幾句全給我辭了,愛做不做,不過說真的,老娘可是全壓在你身上了,你可別吃干抹凈跑了。”老板娘吐槽道。
“說的好像你以身相許一樣,不過,你放心,只要你這里還開著我就不會跑,但是人你得招一些了。”
“你以為我不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吃里扒外的干的,有人來,一聽說這里有你這尊神在,都另謀出路了,不過有些倒是想過來認識你的。”
黃趙輝跑去一邊解下吉他包打開,把吉他用油擦了擦,調試一會兒說道:“難免的,不過只要我沒倒就行,最近光是消費,你這里就不少賺,別老是給我倒苦水,走了,該我上臺了。”
“真是鬼精鬼精的,唉,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莫艷花抓起有些亂的頭發,把發箍解下來,梳理一下又重新帶上。
…
舞臺上,燈光明暗分明。
黃趙輝一上臺,就是山呼海嘯的口哨聲傳來。
“今天來一首不一樣的吧!”臺下有人大喊道。
“兄弟,只要你干了臺上的酒水,今晚我全買單。”有人搗亂喝道。
一些人坐在臺下的,更是腳踩桌上,拍著光膀子叫囂著。
黃趙輝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不是他的基本盤夠穩,人氣和粉絲也有了,不然這樣的情況就不會是這樣的。
“這位大哥真給臉,你那酒水我喝了就無法唱下去了,改天我請你喝,不過我這也不能就為了你一個人,把我所有的客戶都得罪了是不。”黃趙輝在臺上神采奕奕,昏黃白色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給人一種鎮定自若的氣質。
在這個人滿嘈雜的環境下,更增添幾分個人魅力的強大氣場。
“對,不過該換首歌了,有什么好歌能讓我這兄弟一解憂愁嗎?不然,老子不但要砸場子,連你也要打。”
黃趙輝瞇著眼睛看著臺下的長毛披頭士,臉上笑意不減。
“砸我場子,我哪里來的場子,既然你想新歌,那首《雙截棍》就送給你吧。”
黃趙輝也不像平時那樣坐在哪里彈唱了,這次的雙截棍難度還是有的,快速的切換來回撥動,還得跟得上音準才行。
黃趙輝活動一下手腕,撥動吉他的前奏,開始慢慢切入歌里。
巖燒店煙味彌漫,隔壁是國術館…
店里的媽媽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腳武術的老板,練鐵砂掌,耍楊家槍…
東亞病夫的招牌,已被我一腳踢開…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
黃趙輝瘋了一樣,吉他彈唱了的手筋血管,都因為持久的強彈而爆突出來,一身藏在衣服里的腱子肉也露了出來。
一曲唱罷,黃趙輝再去找那個人,再也找不到了。
黃趙輝微微喘息調氣,一旁的老板娘莫艷花丟過來一瓶礦泉水,黃趙輝正渴著,伸手接過礦泉水,一扭瓶蓋輕松打開,但黃趙輝心里咯噔一下。
把礦泉水提到眼前打量,一些還沒下去的微白物質在水里浮落,他輕輕放下礦泉水,咽下一口唾沫,繼續與觀眾互動起來。
“剛剛臺下有位大哥想一解憂愁,我這里正好有一首,不過那首歌我不準備唱,我給你唱一首匆匆那年吧。”
呼咻…
臺下口哨聲響起,人群起哄起來,氣氛也熱的差不多了,黃趙輝不在猶豫繼續唱道。
匆匆那年我們…
究竟說了幾遍…
再見之后再拖延…
黃趙輝連續唱了未來周杰倫的《雙截棍》,還有王菲的《匆匆那年》,兩曲終了,臺下已經安靜了不少,接下來就是繼續唱點其他的歌,把自己的時間熬過去就差不多了。
但哪有那么容易,就算黃趙輝想,臺下的觀眾也不想那么快就停了,都在叫囂著要唱新歌。
最后還是黃趙輝說新歌難做,一天能有三首都算是厲害的為借口,才勉強脫身...
后臺前。
黃趙輝乘著沒人,從自己的書包拿出沒解開的汽水,狠狠灌了起來。
“你今天怎么連水都不喝了?這不像你啊,平時那次不是唱完都得喝上一半的水。”老板娘安排好其他歌手接手后,又回到后臺,找黃趙輝這個搖錢樹聊聊天。
“我今天喝不了,怕要上廁所,所以留著在后臺喝了,那,我走了,記得給我結賬,剩下的場次已經熱得差不多了,我明天還要上學,走了。”黃趙輝背起吉他,頭也不回道。
“反正不會忘了你的。”老板娘在身后嘀咕道。
“記得招人,我可不想累死。”
黃趙輝推門出去,從后臺的后門離開,一出來,遠處黑暗里亮起一兩點紅點,隔老遠一股煙味撲鼻而來。
黃趙輝愁眉蹙額提拉一下吉他包,漫不經心走過去。
等離開了那兩道紅點煙頭,在前面拐了個彎后,之前的陰影里的煙頭被人丟在地上,當啷一聲,兩人提著什么東西追了上去。
黃趙輝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心知肚明,他往盡量人多的地方跑,而前面的地方卻又沖進來兩個手提鋼管刀具的人。
啪…啪…
前后路被阻,前方的長發披頭士敲著鋼管,一步步逼了上來。
“行啊,還真的是新歌說來就來,不過,哥幾個缺點錢花花了,不知道黃大歌手有沒有呢?”
“我當是誰,原來是張軍啊,怎么?你自己沒本事,玩點花的?又是上癮的葉子,又是逼迫老板娘加薪,你挺牛的啊。”黃趙輝也不跑了,他把吉他包放在一邊地上,活動活動手腳說道。
“要不是你,我早就拿捏她了,就她那騷貨樣,隨隨便便不能人才兩收,瑪德,要不是你小子橫插一腳,老子早就得手了,上,給老子折了他,我要他跪下給老子唱…”張軍走過昏黃的路燈,燈光打在他陰桀兇狠的臉上。
隨著張軍的話落,身后的兩個混混鋼管鐺鐺響敲在墻面上,給黃趙輝施加心里壓力。
黃趙輝沒有理會身后張軍勾結來的人,他漫步上前,沖向前方的張軍。
呼…
橫擺的鋼管擦著頭發而過,黃趙輝矮身躲過,一個鐵山靠撞了過去。
那從張軍身邊來的斜邊長發男子,被黃趙輝撞得中門大開,來不及多想,黃趙輝一指戳在他肚子上。
“啊…”那人吃痛,發狠拼命,一拳錘了過來。
呼…
鋼管第二發豎砸下來,隨后是身后的片刀鋼管。
黃趙輝快速切入斜發男子身前,提拉披掛,左手頂住斜發男子的腋窩下,右手熊掌螳螂捕蟬一下拍下來。
咔擦…
“啊…臥槽…”斜發男子吃痛驚呼,被提拉著的手折了,腳步也因疼痛踮起腳尖,身形不穩的向后倒時,又一腳踢了過來。
黃趙輝此時心知自己的處境,他猛得抱住踢過來的腿腳,矮身轉過斜發男子的胯下,用力站起一頂,推著他撞向那些鋼管片刀。
幾聲悶響,男子哼唧一下倒底不起,徹底失去戰斗力。
這一切發生太快,眨眼之間,瞬息而止。
“焯,一起上。”張軍撩起長發,喝令住剩下的兄弟一起上。
黃趙輝抓起斜發男子的鋼管,力劈出去,鐺鐺兩聲頂住兩道鋼管,卻漏掉一個片刀沒頂住。
刷…
黃趙輝后退躲過,身上衣服掛了彩。
“媽的…”
黃趙輝心疼沒穿幾天的新衣服,鋼管擦著片刀翻轉過來,打在來人手上...
bang…
“嗯哼…”
抓片刀的被一棍掃過頭腦,人瞬間輕微腦震蕩昏倒在地。
剩下張軍兩人,已經不敢再上前來,見黃趙輝面不改色還留有余力,紛紛停住說起了場面話。
“今天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張軍后退要跑,旁邊的幫手也隨手丟過來一個鋼管,先跑起來。
黃趙輝哪里肯放了他們走,但他知道該追哪一個。
張軍沒跑幾步,就被體力更好的黃趙輝追上,手邊的鋼管掃向身后。
黃趙輝用鋼管抵住,切進張軍的胸前,打在他握住鋼管的手上,張軍吃痛落棍,接著就被黃趙輝一棍順勢敲在膝蓋上。
“啊…”張軍抱著傷腿,強忍著一瘸一拐的轉身往前跑。
“救…”
張軍大聲呼喊,想引起附近的人注意,但是這年頭治安不太好,沒幾個人會大晚上在街頭巷尾閑逛,也就沒能人聽到他的呼救。
嘭…
黃趙輝隨后一棍打斷了他呼救聲,廢了他另一條腿。
接著亂棍砸下去,既讓他無法大聲呼救,又不至于打死他。
“你知道,如何讓一個人慢性死亡嗎?”黃趙輝手抓鋼管,惡意橫生,想起了今晚的一幕幕,他接連幾棍下去,廢了張軍還能動彈的雙手,一棍戳在他的肚子上。
“額…”張軍一口胃酸吐了出來,渾身疼痛,無法起身,只能在地上哀嚎。
“慢慢玩吧…我有的是時間。”黃趙輝撿起地上的鋼管,把片刀這些全收了,找個垃圾場丟了進去。
又回去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