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宋蓁剛好收拾完從外頭進來，蹲在程若凝跟前笑吟吟地問道。

彭淑華正被程若凝那句話噎得下不來臺，看到宋蓁頓時將矛頭指向了她。

“看到你我就一肚子氣，不能幫我們程家延續香火也就罷了，天天待家里連個孩子都教導不好，當初真不該應了你們這門親事！”

宋蓁一言不發地任由她撒氣，程煥昱手扶著額頭無奈地嘆息，自己母親和妻子不睦的日常令他十分頭疼。

程若凝見宋蓁又被訓斥了，跑過去推了下彭淑華的胳膊：“你又欺負我媽媽，我討厭你！！”

宋蓁見狀趕緊拉過程若凝摟在身邊。

彭淑華大發雷霆，站起來指著她大罵：“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恐怕平時沒少在她面前說我媽的壞話吧，否則孩子怎么會說這些話！”程美欒翹起二郎腿開始添油加醋。

“媽，孩子不懂事，我會好好管教的，您別生氣。”看她氣得臉都漲紅了，宋蓁趕緊賠禮道歉。

“就是啊媽，孩子還小，我們會好好教的。”程煥昱見狀再不能置身事外了，也起身幫忙說好話。

“弟弟啊，不能總說孩子小，這會嬌縱她的！”

江漾北白了一眼程美欒，雖然還是孩子，卻也知道她一向不喜歡自己這個表姐。

“你也是壞女人！”宋蓁連忙捂住程若凝的嘴巴。

“就是因為生了你這個小災星，你媽媽日子才不好過的！”程美欒一時氣急，竟然脫口而出。

“你給我閉嘴！！”程煥昱震怒道：“再這么口無遮攔，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姐姐！”

程美欒嚇得杵在原地不敢動彈，江漾北也往她身后縮了縮。

彭淑華卻沒多大反應，這種話她在背地里也沒少說，自然見怪不怪，連裝裝樣子都不愿意。

“嗚嗚……爸爸，我不喜歡她們。”這話擱孩子耳朵里實在傷人，程若凝抱著程煥昱大哭大鬧起來。

“好好好，爸爸帶你走，不哭不哭！”程煥昱心疼地抱起她哄著，一只手拉起宋蓁就往屋外走。

彭淑華兩母女見勢不好，灰溜溜地離開了程家。

晚上，宋蓁坐在床頭看著熟睡的女兒，撫摸著她稚嫩的臉龐，回憶涌上了心頭。

她的家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父母去世得早，全靠兄嫂給她安排的這樁親事。

宋蓁成家后不久，哥哥們就外出經商了，后來連帶著妻兒也一同離開了D市，另一個姐姐也遠嫁了，一開始還會有書信往來，漸漸地次數越來越少，直至再無聯系。

如今的她，身邊也只有程煥昱和程若凝兩個親人，再委屈再難也得往下咽。

畢竟在那個年代，要是離了婚還帶著孩子，日子不好過不說，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

“睡著啦？”程煥昱壓低聲音，輕輕地關上門。

“嗯。”宋蓁神情嚴肅地站起身，像做好了什么決定似的，“我們出去吧，我有話和你說。”

程煥昱不解地跟著她走到房外，還未開口就聽對方說道：“我們離婚吧！”

“你胡說什么呢！”程煥昱看了看房里熟睡的程若凝，壓下怒意說道。

“我不愿讓小凝再受委屈了，也不想讓你為難，我愿意離開，成全你們一家，你可以重新組建，小凝得歸我。”

宋蓁的眼神十分堅定，從前只想著給程若凝一個完整的家，現在看來反而讓女兒過得越發委屈了，不敢想象往后數十年的光陰該怎么熬，不被祝福的婚姻，果然很難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