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和往常一樣同秦瑗一起走回家，一路上聽著她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班里又發生什么有趣的事，哪個班里的男生跟哪個女生早戀了，總之話匣子一打開就別指望她輕易關上。

過了前面的分岔路口，就是程若凝家的小商鋪。

遠遠就傳來嘈雜的聲音，瞧著前方密密麻麻圍了不少人。

一股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程若凝腳步由緩變急，小跑著上前，秦瑗見狀也緊隨其后。

果不其然，當她費盡全力擠進人群后，看到自家店里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玻璃和撒落一地的商品。

此時里面還站著三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們個個手持水管，站在已經頭破血流、癱坐在地上的宋蓁面前。

秦瑗急忙拿起手機撥出報警電話。

見到眼前這一幕，程若凝無法理智地直接沖上去擋在宋蓁面前高聲喊道：“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再不走警察可就來了！”

“這小妮子，有意思，哈哈哈哈！”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不以為然地譏笑道。

程若凝故作鎮定地直視著對方的雙眼，巴掌般大小的臉由于緊張而微微發紅。

見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帶頭的人不免有些心虛，低聲對同伴說道：“給個警醒就行了，鬧大了對我們不利。”

還沒等其余兩人出聲，外頭就響起了警笛聲。

三人顧不得其他立馬拔腿就跑，但外面早已被吃瓜群眾圍得水泄不通，哪還有生路可逃。

很快，警察眼疾手快地沖了進來，將他們的手臂反扣在后，死死摁在地面上。

那個頭目反抗得最為激烈，隨即向程若凝投去銳利的目光，好似要將她深深刻在腦海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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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宋蓁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眼睛周圍已經發腫，手腳有不同程度的紫青傷痕，程若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臉擔憂地看著熟睡的她。

剛去警局配合錄完口供的程煥昱一進門顯然沒有好臉色，想來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爸，媽她……”程若凝見他回來了，立馬站起身。

“行了你回去吧，這里我看著?！背虩糯驍嗔怂脑?，擺擺手讓她離開。

那命令式的口吻聽得程若凝心里很不舒服，立馬拎起書包就離開。

待程煥昱確認程若凝走遠了，看著床上躺著的宋蓁，回想從前夫妻二人恩愛，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忍不住潸然淚下。

后來，程煥昱把商鋪還有價值的東西連同商鋪一起變賣了。

前因后果無非是宋蓁賭博欠下了高利貸，人家追討無果這才上門打砸。

鬧了這么一出，即使商鋪整頓好重新開業，還有誰會來光顧呢，索性變賣省得丟人現眼。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原本在學校寂寂無聞的程若凝一夜之間成了熱門話題。

因為商鋪所處的位置是學生們上學的必經之路，事情一出立馬在學校炸開了鍋，一時間眾說紛壇，有可憐同情的，也有冷嘲熱諷的。

程若凝卻是逆來順受的態度，令秦瑗更加忿忿不平，沒少和別人起沖突。

像D市這種小地方，屁大點事都會被傳得滿天飛，何況她家的那些破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茶余飯后又多了一個可以消遣的話題，真相什么的都不重要，時間一長沒了熱度也就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