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姐、凈姐,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你留她一命吧…我什么都聽你的,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
這場景太熟悉了,不免讓她聯想到陸翊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林凈猛磕了好幾個響頭。
“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知道害怕啦?”林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臉的優越感。
“都是我的錯,你放過月月,我什么都聽你的凈姐,我求求你!!”她帶著哭腔,嗓子發啞連話都快說不清了,哽咽著爬過去抓著林凈的裙角乞求道。
盡管林凈心里痛快了,卻也沒有因為她的服軟而動搖,她傲慢地扭過頭看著被“粉末”嗆得咳個不停的月月,目光兇狠地揪起她那被鮮血弄得黏糊的頭發。
“我對你不薄,沒想到你胳膊肘往外拐,我給過你不止一次機會,是你自己要糟蹋的,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可怨不得我!”她狠狠地一把將月月甩開,眸光中分明泛起了淚花。
神志不清的月月趴倒在地,似乎也聽明白了林凈那番話,紅色的淚水從兩個空洞中流出來。
林凈的確對她不差,她經常給程若凝偷偷送食物的事不是沒被發現,完全是林凈睜只眼閉只眼沒拆穿。
可她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妹妹被病魔帶走時自己有多痛心,對程若凝就有多憐愛,無非是想彌補自己的遺憾。
林凈抽完最后一口煙,用力地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一腳蹬開跪在腳下的程若凝,起身拍拍整理好衣服,神態自若地走出去并丟下一句話,“收拾干凈些。”
沒等程若凝反應,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掏出了匕首,眉頭不帶皺一下,刀子就干凈利落地抹過月月雪白的脖頸。
霎時間鮮血往外噴射著,她的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捂住脖子倒在地上抽搐著。
“月月、月月……”程若凝驚恐著摸爬過去,將月月牢牢抱在懷里,她哆嗦著扯下被單堵住那道猙獰的傷口,試圖阻止血液的流失,只可惜作用不大。
月月似乎還有話想說,掙扎了幾下還是沒能說出個完整的字,雙目看不見的她伸出手摸索著程若凝的臉。
“我在呢、我在呢!”程若凝顫抖著聲音,握住她的手緊緊貼在臉上。
她氣若游絲道:“活…著……”
留下這倆字,月月便斷了氣。
“月月!月月……不要丟下我!”程若凝內心最后一道堤壩也被沖垮了,抱著那具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仰頭哭喊著。
可無論哭聲有多大多凄涼,眼前這個不是她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姐姐再也沒反應了。
那個朝氣又善良的女孩,全因她而受盡折磨落得如今的下場。
彼時程若凝精神開始恍惚了,悲傷過度后只覺得天旋地轉,一下便沒了意識。
醒來后的她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對林凈也是言聽計從,像被拔去了所有的逆鱗。
這天,聽聞月月生前提到的大人物要過來了,依照林凈的吩咐,程若凝梳洗整潔,烏黑亮麗的直發披在肩上,換上了一條純白色的蕾絲裙,露出白皙的雙肩。
可她實在太瘦了,本就是緊身設計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卻略顯寬松。
她坐在梳妝臺前,呆滯地對著鏡子上妝,最后涂上鮮艷的口紅,目光呆滯地朝鏡子里的人微笑著。
下一秒,她猛地抓起口紅在鏡面上胡亂涂畫著,一邊發出癲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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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程若凝被帶到了VIP包廂中,里面坐著幾個已經發了福的中年男子,她被安排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身旁坐下,一湊近就嗅到那股令人惡心的酒臭味。
“方總,她就是我跟您提起的那個女孩,不過脾氣差了點,您可得多花點心思??!”林凈雙手搭在他肩上,別有用心地說出這番話,聲音聽著格外刺耳。
右側另一個男的聽了更是不停往程若凝身上蹭,她嫌惡地狠狠拍開他的手。
“有意思有意思!”老男人們哈哈大笑起來,頗有興趣地紛紛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