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錢供你讀書不是讓你拿來這樣糟踐的！”

教務處里傳出李涵涵父親的斥罵聲，秦瑗站在外頭鬼鬼祟祟地往里看。

“你沒資格罵她！”李涵涵的親生母親接到學校電話立馬也趕了過來。

李涵涵已經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仍瑟瑟發抖縮在媽媽懷里，眼神幽怨地盯著爸爸。

程若凝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依照宋蓁的態度，肯定不會過問她的事情，而程煥昱近日頻頻夜不歸宿，多半也不會來的。

季晴則眉目低垂著，雙手背在身后揉搓著，不安地往外看著，生怕下一秒自家父母就殺進來了，就沈蕊那個暴脾氣，非得將自己劈成兩半不可。

“前因后果你們也都講了，上級領導認為這次斗毆事件太過惡劣，必須嚴懲！”說話的是林主任，也就是李涵涵的舅舅。

裴幼漫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角一側抬起譏笑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林主任正要繼續說什么，座機便響起了，他接起電話，臉色立馬變得和善許多，嘴里不停地說著恭維的話。

電話掛斷后，他對著裴幼漫討好地笑道：“裴同學，你可以先回去了，后面的事學校會處理好的。”

“那就麻煩林主任啦！”

裴幼漫仿佛早就預料到結果，這不是她頭一次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家人也早已習以為常。

“林主任！這事分明就是她起的頭，怎么反而她可以先離開？”眼見裴幼漫要全身而退了，季晴不服氣地追著林主任一通質問。

“裴同學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自然是由她學校的領導來處置，你快別擋著人家。”林主任不悅地瞟了一眼季晴，心里想著又來一個不識相的人。

裴幼漫朝季晴挑釁地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撥開她的肩膀，趾高氣昂地往外走。

“我讓你少跟這種人玩在一起，偏偏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同樣闖了禍，人家輕輕松松就甩掉了，你的麻煩就一堆了！！”李爸爸繼續罵罵咧咧道。

李媽媽扶起李涵涵，對著在場的人尤其是程若凝，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們學校愛怎么處理是你們的事情，但這事在我這里過不去，我絕對會追究到底！”

李涵涵家境不差，雖說父母離了婚，但她的媽媽本身也算得上是女強人，經濟條件不比李爸爸差多少，離婚后也沒有再婚，李涵涵對她而言是最珍貴的存在。

“程同學，你趕緊和李同學道個歉，不然這事鬧大了對你影響也不好，馬上就要上高中了。”林主任很清楚自己姐姐的為人，既說出口，就絕對不只是單純的放狠話。

程若凝笑了起來，這一家子聯合起來唱戲，讓人不服都不行，“我贊成，不僅這件事，連同杜以清同學跳樓事件，也得一并追究到底。”

“杜以清…杜以清……”一直都安靜待著的李涵涵這時卻出聲了，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杜以清的名字。

“怎么了涵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媽媽心疼地抱著又開始顫抖的李涵涵。

李爸爸聽見這個名字，身體迅速哆嗦了一下，并疑心地看向程若凝。

眼前這個才15歲的少女卻絲毫不膽怯，反而眼神堅定地跟他對視著。

“這樣，大家都先回去等我的通知吧，有問題我會再作聯系。”林主任自然也是心虛的，畢竟當時是他將天臺鑰匙交給的李涵涵，才間接導致了杜以清死亡。

但是人已經逝去，也算是死無對證了，要想找個由頭開脫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