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丫頭呢？不是說人找到了嗎？”彭淑華聲音沙啞，黑黑的眼眶活像兩口深井，坐在椅子上目光銳利地盯著劉雅倩。

“是找到了，她現在在VIP病房?！?/p>

“看樣子她過得可以啊，我們都還以為她這些年流落街頭，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呢！”程美欒冷哼一聲，雙手搭在彭淑華的肩膀上自以為是地說著。

“你說，到底是因為什么搞成這樣的！”

劉雅倩的眼珠子不停轉動四下張望著，換做平時，她肯定要將事情真相說出來，借著老太太的手也能殺殺程若凝囂張的氣焰，但現在不行，她害怕秦瑗真會遭到毒手，她不敢賭。

可她一時間想不到適合的借口，磕磕巴巴地說：“就吃飯的時候，他想起身去拿遙控器，沒想到酒店的地板太滑了摔了一跤，不巧舌頭就這么咬斷了半截.....”

“嗯嗯嗯....”成功被喬方睿恐嚇到的程煥昱，加上還幫他全額清除債務，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了，此刻也極力配合著，瘋狂對彭淑華點頭表示肯定。

“荒唐！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聽說過摔倒能把舌頭給咬斷的還險些丟了性命，你們不說是吧？我自己去問醫生！！”

顯然彭淑華不是好忽悠的，三兩句說不通就起身要出去找主治醫師，程美欒看似拖著實際卻是做做樣子，跟在彭淑華身后就走了。

程煥昱用蠻力推搡著劉雅倩，比劃著讓她趕緊去阻止，劉雅倩這才后知后覺地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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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酒吧太久了肯定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這里有他們就夠了，放心吧！”

濕冷的早春季節頻頻下雨，窗戶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程若凝站在窗前邊打電話邊用手指在玻璃上勾勒出一個笑臉。

她肩窄如削，秀美的頸項露出白皙的皮膚，黑色的及踝長裙上披著一件淺杏色的針織外套，厚實的發量扎成一束高馬尾。

喬方睿站在門口許久，凝望她站在正午陽光下被拉長的倩影，聽她發自內心輕快的笑聲，如果這些都是因他而存在的，那該多好…

“小凝?！彼圃谠夭蝗檀蚱蒲矍暗拿篮?，片刻之后才輕聲喚她的名字。

“來啦！”程若凝嘴角稍微下拉斂了斂笑容，轉身走到床邊收拾著東西。

“嗯，我來收吧，老林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眴谭筋？觳缴锨?，接過她手里的衣服放進咖色的行李袋。

“你們這是什么醫院！會不會看病??？連病人什么原因導致的都查不出來！！”

“家屬請你冷靜一下，這樣會打擾其他病人休息的！”

“把你們領導給我叫出來，今天非得給我一個說法不可！”

“老太太！老太太你這樣我們只能讓警察來處理了??！”

“你去，馬上去報，我倒要看看警察幫誰！！”

外頭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在安靜的病房內也能清晰聽到對話，喬方睿弓著背仔細聽著，接著挺直腰背對程若凝說：“我出去看看，你在這等我?！?/p>

“我也去。”程若凝輕聲笑著，“聲音挺耳熟，說不定還是熟人?！?/p>

沒等喬方睿回應，程若凝已經挪步往門外走，走廊上擠滿了人烏泱泱的一片，身高將近一米七的程若凝在人群中不算矮小，卻也不能很清楚地看見前方糾纏的人的長相。

“小心！”喬方睿著急地拉住她的手，示意手下上前撥開一條通道，才緩緩牽起她走過去。

只見兩三個護士正試圖阻止彭淑華，一旁的程美欒見自己的老母親被壓制著少不得加入這場混戰，沒幾下就都扭成一團倒在地上，這下可好，彭淑華干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不起身，嘴里嚷嚷著欺負老人家等惡人先告狀的措辭。

“保安呢？”喬方睿暗暗問道。

“已經叫了，馬上就來?！毕驑翰徽浀匦χ活櫩礋狒[，險些沒聽到喬方睿的問話。

“全部都散開散開?。　焙芸鞄讉€穿著安保制服的青年沖了進來，一邊疏散人群一邊將鬧事的兩人拉起就要帶走。

“小凝？是你嗎？”垂死掙扎的程美欒猛地瞥見站在一旁的程若凝，她的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離地觀看著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