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人面獸心的魔鬼！！為什么不放過我！”蘇醒后的程若凝對著喬方睿破口大罵，只要是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詞語她都毫不吝嗇地全數送給對方。

任憑她言語再怎么攻擊，喬方睿依舊不動聲色地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她，直到她停下手里扔東西的動作。

“累了？吃點東西吧！”

她怒不可遏，恨恨地瞪著眼前高大瘦長的身影：“我恨你。”

聞言，喬方睿端著碗的手分明抖了一下，卻又佯裝得毫不在意，“那你得保持好體力，否則哪來的精力恨我！”

之后，兩人便一直互相折磨。

直到那天，程若凝明顯感覺到身體不對勁，回想起那個骯臟的夜晚頓感不妙。

經驗證后發現她果然懷孕了，又一次感受到來自上天的惡意，連肚子里的孽種是誰的她都不知道。

就在喬方睿急著找那幾個男人算賬時，她自己用刀剖開了肚子險些喪命，搶救回來后頻頻出現自殘行為，手臂上那些清晰的傷痕其實不完全是林凈弄的，有一大半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喬方睿再沉不住氣，只能找到童珉：“催眠能不能幫助到她？”

“你瘋了吧？”童珉一把甩開他的手，完全不配合地摔門離去。

可后來的他還是禁不住喬方睿一次又一次的請求，終于對程若凝用了這個看似有用的方法。

一開始她很快就會恢復，后來可能是次數多了加上藥物的緣故，慢慢地她不再記得，和喬方睿的關系也漸漸緩和，如果不是陸翊宸又出現了，兩人說不定真的會走到一起。

回想到這，程若凝掀起衣服看著肚子上那道可怕的疤痕，心里騰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寒意從腳底上升到天靈蓋。

過了好久，她像下定了決心，拿起手機給裴幼漫發去短信：方便到喬家走一趟嗎，我等你。

隨后她躺平在床上，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露出似有若無的微笑。

很快，收到信息的裴幼漫果然二話不說就帶著家里保鏢到了喬家門口，喬方睿知道了當然是僵持著不給進。

“喬總，你還是少跟我來這套吧，不給我進去，你怎么和她交待！”裴幼漫刻意擺出一副陰陽怪氣的做派。

喬方睿倒沒什么反應，反而童珉氣得雙耳漲紅、雙拳捏得緊緊的，明明那個女人住著喬家吃著喬家的，卻不識好歹地多次觸碰喬方睿的底線，偏偏他還愿意由著她胡來。

“她在休息，裴大小姐要有這個閑時間，就再等等！”

說完，喬方睿回頭就上了樓，想直接開門進去卻又及時剎住了，隨后輕輕叩響房門。

過了十幾秒，里面還是沒發出聲音，他一邊說著一邊開了門：“小凝，你沒出聲我就直接進來啦？”

門一打開，就飄來一股燒東西的氣味，只見程若凝用黑色絲質的發帶簡單束起頭發，坐在露臺上不知在焚燒著什么。

走近了才發現地上放著許多裙子，她將衣服一件件拎起丟進火盆里，眼睜睜看著火苗舔舐，一點點化為灰燼。

“怎么都燒了，小心被燙著！”喬方睿對她這一舉動很不理解，生怕她又要開始鬧了。

“就是不喜歡穿裙子了。”程若凝溫柔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并抬頭對他輕輕笑了一下。

他瞥見她額頭的傷口，即使被繃帶包扎好了也能從周邊看出紅腫的跡象。

“快起來吧！”喬方睿試探著扶起她，她倒欣然接受了，反抓住他的手臂站起來。

“不喜歡的話回頭我讓傭人處理，你不要一個人碰火了，不安全?！彼毤毝?，一邊幫她拍去褲腿處沾上的灰燼。

“嗯，我聽你的！”她乖巧得險些讓他產生錯覺，只要不是記起那些恨他的過去，怎么都行。

“對了，裴幼漫來找你，是你叫她來的嗎？”他的目光銳利，用生硬的口吻說道。

“是啊，上回托過她幫我買東西，今天應該是送過來給我吧！”程若凝扯唇一笑，面色坦然地看著他。

“買什么東西？怎么不叫我幫你買？”喬方睿半信半疑地笑道。

“女孩子的東西，你也要問那么多？你是不是又攔著人家不給進門呀！”程若凝伸手輕撫額頭，故作調皮地問道。

“沒這回事，我只是想起上回的事情，怕她再傷害到你?！彼泵忉?，盡量不表現出自己的不信任。

“這次你不是在家嘛！有事我喊你?！?/p>

“好好，你喝點水，我去讓她上來?！眴谭筋Ｈ庋劭梢姷拈_心，把溫水遞到她手里。

門一關，程若凝便把帶有他余溫的水杯放下，碰都不碰了。